第3章 我不打算解释什么
书名:爱我作者名:京城王鸿本章字数:2444更新时间:2021-12-27 16:44:14
清华门口的世界很小。
那里是那么地拥挤,以致于总让人想起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利而来往。
不算什么的那个男人不漂亮,但还算精神,足够高,是一个投资总监。他又怎会知道我现在的遍体鳞伤。
春风,春花,春柳,春雨。
他在一场雨中来到。
在隆隆的雷声中,他的右手摸到了我的大腿内侧。我仍然战栗了。我以为我不会。但每一场都有每一场的感动。
他是救我出来的那一场。
这种感动,脆弱,不舍。
不舍的是上一个男人,我要离开他了。
我们在阳台上激情,我的大声的叫声他的邻居一定听到了。才不管,我喜欢。
完事了,我哭了。
他当然不解,他有什么可解的。这只是他的又一场艳遇。但我离开了上一个男人,我的内心,天,我还有心灵。
进入屋内,我已经是他的了,他忽然又难耐饥渴地拉住了我的运动裤,“我要。”我慌乱地给了他。
那是他父母的屋子。
就象我不管他的邻居是否听见一样,他也不管。
雨还在下着,似乎替我哭,我不可能哭太长时间,因为不算什么的那个男人已经非常不解了。不解他也不愿意真的了解。
我后来用他驱邪的时候,他还赤身站在我的小阳台上声称自己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那我们就叫他不算什么的男人吧。
是的,后来我得驱邪。
因为灵得太灵了,我不得不用最农村的办法驱邪。
我缓过来了一点。
用泪水送别了上一个男人。
我认真过吗?对我的客户,其实没有。但,我的心灵,我曾经和他互通过的各种黄色笑话,是的,他是我的客户,他要求我写黄色笑话,我当然给他的全是原创;我曾经给他的各种业务建议,我们一起渡过的成功,是恢宏的成功,但是是他的,我的只是躲在暗处的一点小小的希望,给我项目!我忘了,我们根本的关系是客户和企业主。我怎么忘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会装备得更好,全副武装。而不是快被弄死。
不算什么的男人和我在离开前又开始了第三次。
这次缠绵。
雨还在下着,我想他的邻居明天大概会跟他爸妈说。
外面湿淋淋的树林,滴着欲说还休的雨珠。
夜幕里,我却开始怕遇见自己的行政,那个女孩就住在这一片家属楼里。
我是有身份的人。
我的下一个项目开始了。
中关村的“三三会”指的是投资方、企业方、官方三方的会议。因为在三月举行,所以叫“三三会”。接到了这个会议的通知,我似乎知道我的下一个项目就在这里,行政的女孩似乎和我一样期待着这场会议会带给我们什么。我和她还是有默契的。
中午去健身房做瑜伽,做完了瑜伽我才回办公室准备去参加会议。
三月的北京燥热。
行政的女孩嗔怪了一下:“安总,您怎么这会儿还不着急,快要开会了。”
嗯,在一起久了,就会有感情。她的期盼也是我的期盼。这个“三三会”会带给我们什么呢?
我美貌,我知道。
坐在“三三会”的会场里,我知道我是除了讲台以外的焦点。
人们不可能不好奇一个惊艳的女企业主在这里做什么。
但我只能故作不知人们的好奇,漠然地看着阶梯教室里三三两两出现的小业主们。其实我也管自己叫小业主,因为规模真的不大,除了野心大以外。
津城的合同带给我一些安全感,不大的金额,但让我站稳了脚跟。
正在进来的大概也是手里或有合同或没有合同的海归或本土派。我谈不上歧视本土派,他们很可能是公子哥或有各种各样的途径的人们。途径,真的是最重要的。
我的途径断了,断在了我的尖叫中。
一切都被抹去了,我只能重新打通另一条道路。
这时候,我盼着奇迹。但也漠然。
小企业主们坐了满满一个阶梯教室,都是各大学科技园的。我在人群中漠然,几乎没有女的。
我从美国硅谷回来到清华,也没有看见多少女企业主。比例之小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是一直忘了女性是第二性别的。
会议开始了,这是中关村官方举办的会议,自然是中关村官方先发言。
从阶梯教室的高处往下望去,居然是一个我认识的官员。在我申请首笔中关村资金的时候,他给了我名片。我没联系他,知道一旦联系,付出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不行。
结果克扣了我,整笔资金少了20%。
他不可能没注意到我,但依然在台上发着言。
这是个胖子,30来岁。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我不可能不看他,因为就他在那里发言。
然后我命里注定的吉祥物来了――
一个气质绝佳的金发女郎,真的,这样的人物一般出现在美国上流社会。她盘着光滑的金发,搀着一个“基辛格”一样的人物走进了阶梯教室。
重点是“基辛格”。
虽然盘着光滑金发的女郎彰显了他的身份。
“基辛格”身形是方块形的,胖得坐进阶梯教室的座位勉强至极。
我想这时候整个会场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转到了“基辛格”身上。他身着隆重的西装,和他的金发女郎大概一样以为这是怎样庄重的场合。
我觉得我的心底都笑了。
如果要遇到中国的顶级阶层,去美国吧,他们也得去,去留学,去工作,去参加社团活动;如果要遇到美国的顶级阶层,来中国吧,他们都以到中国来捞金为荣。虽然在这两个场合,真正和他们交往不容易,但你总能遇见他们。
这又是怎样的“基辛格”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在中美之间来回来去的那段岁月时遇到的一个美国投资商。在美国我是绝对和他过不上话的,那也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但在中国,他不得不和我攀谈,因为我是国人中佼佼者,他不和我谈,和谁谈。
“Anna,你回中国来找寻什么?”这个明显过着优越生活的美国投资商问我。
那是在一个酒吧,我和大学同学的聚会被他误打误撞上了。
“Opportunity(机会)。”我简要地回答,知道他是在泡妞,而我的姿态也不是商务的,而是酒吧里的。
“Anna,中国人认为多有钱是有钱人?”他问。
他刚来中国?
“Millionaire(百万富翁)。”我随意地回答。
“那么少吗?”他问。
也许少了点。但我强调了一下:“In cash(是现金)。”
算房产那谁都是百万富翁。
当然,我不是,我还在付房贷。
只是夸张一下。
谁能一下子拿出100万现金,大概应该算是有钱人了吧。我想了想,自认为没回答错,但还是看见了这个美国投资商的轻慢。
酒吧里闹哄哄的,有一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来来往往地盯住他。
我不想呆得过久了,毕竟那算是一次大学同学聚会。去柜台拿外套的时候,这个优越得在美国的话就不会理我的人叫了我一声:“Anna。”我知道他的姿态是要吻我的面颊,这在美国来说,是礼貌的,稍有点过分,但仍属于礼貌的范围。我把脸颊给了他,在我带去的表妹的讶异的眼神中被他礼貌地吻了一下右脸。我不打算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