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咄咄逼问

三人戴好耳机出发前往屠宰场，韩子锋驾驶，宋冥和萧晓晓坐后排，这次开的是警车，一路畅通无阻。

耳机中传来了叶洛洛吧唧吧唧地声音：

“萧姐姐，屠宰场的信息查到了，安阳市孟火火屠宰场法定代表人：孟炎，性别男，年龄40，两个月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工资未发，导致大批员工闹到了劳动局，而赵克和梁小芳夫妇便是领头人。”

萧晓晓狡黠一笑：“上班吃零食扣一天工资。”

话音刚落叶洛洛哀求声音便在耳旁响起：

“啊，不要啊！晓晓姐，我不吃，不吃了。”

宋冥一看便知道萧晓晓是故意逗叶洛洛的，索性闭目思考，整理案情，难道凶手是孟炎？但仅仅就因为人家闹到劳动局吗？

下午5点终于来到屠宰场对面，这里是一个渡口，是屠宰场必经之路。

渡口有些偏僻，四周只有一间小小的士多店，江上停着一艘木制鱼船和两艘可以容纳货车的渡船。

刚下车便闻到对面传来的血腥味，宋冥看了看士多店并未看到装有监控，但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进去。

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一双独特的柳叶眼，头发上还带着卷发棒。

宋冥感觉有一道非常微弱的红光照着他，不过也没细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拿出梁小芳生前的照片询问：

“你好，有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娘瞟了一眼照片继续嗑瓜子看剧：“莫见过，莫见过”

宋冥紧紧盯着老板娘，虽然回答得有些轻浮，但是当她看到照片都是第一眼，肢体语言和微表情的确没有一丝异样，说谎的概率很小。

萧晓晓开口道：

“走吧，我们去对面看看。”

“嗯”

本来想开车过去，但是并未看到渡船有人，无奈选择了木制渔船，渡口的船只都是屠宰场私人的，萧晓晓直接拿出证件让开船的老伯送过去。

一番交流后得知老伯是孟炎的大伯，姓孟，名木云。

孟木云开口询问：

“小孟已经将拖欠的工资发下去了，你们这是来干嘛？是小孟犯什么事情了吗？”

宋冥摸了摸下巴：

“老伯，我们不是因为工资的事情来的，是其他事情需要孟炎配合调查，你能跟我们说说一些孟炎的事情吗？”

孟木云松了口气缓缓道来。

孟炎来自农村，祖上世世代代是屠夫，孟炎也不例外子承父业，成为了杀猪匠，从小便是个好孩子，非常听话老实，为人善良淳朴，十里八乡都非常喜欢到他那买猪肉。

或许是上天眷顾，十年前一场猪瘟席卷南方，大部分养殖猪死亡，但是孟炎家的100头猪却安然无恙，瘟疫过后，猪肉价格上涨，孟炎发了一笔横财。

100头猪的钱足足让孟炎成为了当地的暴发户，但是他却没有忘本，更没有暴发户的嘴脸，先是帮老家立业村修了路，然后创办了孟火火屠宰场，让全村人有了工作，脱离贫困，奔向小康！

但是今年10月份不知为何没发工资，孟炎亲自出面解释，说是资金出了点问题，希望员工体谅一下，立业村里的人倒是没有多想每日继续工作。

但是其他工人却将其闹到了劳务局，虽然最终解决了，但是因为拖欠工资这一黑点，员工大量离职，最后只剩下立业村的村民继续留下来。

渔船用的是发动机驱动很快便到了对岸，血腥味更加的浓郁，萧晓晓和韩子锋戴上了口罩，而宋冥拒绝了，身为仵作口丶鼻丶眼是重要的手段。

宋冥从小便以先祖宋慈传下来的方法，以牛泪加上柏叶露水来漱口，清鼻，洗眼，一直持续十多年。

玄口，苍鼻，灵瞳这是成为仵作的基础，宋冥轻轻一闻空气中的血腥味便能分辨是何物散发出来的，空气中不单单有猪的血腥气味，还有羊和牛的气味。

屠宰场位于江边，四周都有3米高的围墙，只有一扇铁门出入，铁门两边的高墙上各有一个摄像头，一个对着江面一个对着大门下。

宋冥观察到一处墙壁下有一小块非常干净的空地，还没来得及多想，孟木云便开口了：

“我带你们进去吧”

“好”

在孟木云的带领下宋冥三人进入了屠宰场，一路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透过门房上的玻璃窗户宋冥看到了里面一位穿着黑色夹克，皮肤黝黑，点点白发，脸色憔悴的中年男子正在紧紧盯着电脑。

孟木云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间：

“这便是小孟，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先回渡口了。”

“好，谢谢带路。”

宋冥敲了敲门也不等孟炎恢复便进去了。

孟炎一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你们是？”

萧晓晓拿出证件：

“我们是警察，我需要你配合一下，将屠宰场外的监控调出来。”

“啊，那个外面的监控好像坏了。”

“什么时候坏的？”

“一个月前吧，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孟炎支支吾吾的回答萧晓晓的盘问。

哪怕是萧晓晓都看得出孟炎在撒谎，每次回答都带些犹豫，汗水都已经打湿衣领了，无处安放的双手，不停抖动的双脚，里里外外都透着紧张。

此时宋冥已经绕到孟炎后面，看到了屏幕上画面：

“你应该不会炒股吧，这支股票近期一直是大涨，如此下去肯定会降，而你居然还在高价买入，钱多？”

“啊！”孟炎惊呼一声，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慌张地关了电脑。

宋冥摸了摸下巴：

“今天早上北郊江中出现了一具女尸，死者便是你的员工梁小芳，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在三十天左右，而摄像头就这么巧合坏了？”

孟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能是凶手弄坏摄像头的吧，我也是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换。”

宋冥直勾勾地盯着孟炎：

“凶手极其残忍，先是对梁小芳被下毒，然后装入麻袋中和一个船锚绑在一起抛入江中，导致溺死。”

“梁小芳夫妇带头去劳动局闹事，你有杀害她的理由，门口以前放有一个船锚吧？至于是不是绑梁小芳船锚，只要我找你们屠宰场的员工来便能见分晓。”

宋冥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孟炎心中的防线彻底的崩溃了，大声反驳：

“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将一个麻袋扔入江中。”

“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会调查清楚，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子锋，铐上他”

见孟炎状态已经有些不稳定，立刻命令韩子锋上去控制住。

孟炎没有反抗，双眼痴呆的坐在那里让韩子锋戴上手铐。

宋冥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

“说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孟炎叹了口气将事情缓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