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一样的死法

蒋依依回到警察局时，孟楠才刚醒，蒋依依跟他讲了孔雪儿和王东强的事，孟楠目瞪口呆：一方面没想到孔雪儿还有这种黑历史，另一方面，这个蒋依依，是铁人么？

蒋依依再次展现出了“铁人”风范，跟孟楠一起提审王东强，宋睿也参与了提审——他要从现有证据确认王东强是不是在说谎。

王东强长得比一般男子高大，却佝偻着肩背，无精打采的。他今年不过三十出头，长得也算帅气，却精神萎靡，跟老头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蒋依依问，“多大了？籍贯？”

“我叫王东强，34岁。”王东强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萎靡之感，“本地的。”

“你为什么要杀害孔雪儿？”蒋依依继续问。

“我杀害孔雪儿……”王东强先用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忽而抬起头，略显浑浊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人也站起来了，“我杀害孔雪儿？我，我没有啊？你说什么呐？这是哪儿？”

王东强打量着四周，又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手上冰冷的，泛着银光的手铐，似乎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

“这是警局吗？我怎么被抓起来了？”他用惊惶的语气说。

“你装什么傻，充什么愣？”蒋依依抬高了音量，“坐好！”

王东强耷拉着脑袋，坐了回去。

“三年前，你替孔雪儿做了一个人工流产手术，你学艺不精，手术出现了意外，孔雪儿的子宫差点穿孔。之后，她一直怀不上孩子，她多次投诉你，导致你丢了工作，所以，你怀恨在心，想要杀了她泄愤！”

蒋依依越说越生气：“你不仅对蒋依依起了杀心，你还假扮成厉鬼，杀害了另外两名无辜的女子，而她们都跟蒋依依一样，是鹅蛋脸、眉心有痣！”

“什么？”王东强又是一惊。

“装得可真像！”蒋依依把一份DNA鉴定报告甩了出来，“我们在你家发现了你用来勒孔雪儿脖子的麻绳，法医鉴定过麻绳上的皮屑，其DNA正是来源于孔雪儿！这可是铁证，你休想狡辩！”

“我——”王东强摇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他似乎有些烦躁，皱着眉，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蒋依依又甩出了几张尸体照片——是之前两位受害者：顾秋梦和张晓红两人的尸体照片。

照片上的尸体浑身是伤，血肉模糊，脖子上一大块肉不翼而飞。

“你用铁指甲杀了这两名女性受害者，并用手术刀割掉了她们脖子上的肉。”蒋依依厉声道，“铁指甲无法干净利落地割掉皮肉，可手术刀能做到！”

王东强微微张着嘴，拧巴着脸，看着那些狰狞的照片。忽然，他闭上眼，痛苦地说：“拿开，拿开，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怎么，你心虚了吗？”蒋依依质问道，“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

王东强把手插在了自己的头发里，不断地摇头。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没什么血色的嘴唇都跟着在哆嗦。

“不——”他从牙齿里挤出了支离破碎的声音，“不……”

王东强表情扭曲，似乎正在承受什么极端的痛苦。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蒋依依正义凛然，“王东强，人证物证俱全，我劝你别再跟我们耍心眼子了！”

王东强没再开口，他抱着自己的脑袋，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肩背弯曲，整个人有一种往下垮的趋势，像一个苟延残喘的病人。

蒋依依喝了几口水，借此平复激动和愤慨的心情。而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宋睿则死死地盯着王东强看。

良久，就在蒋依依快失去耐心，再次审问的时候，王东强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白中有一些红血丝，嘴唇哆嗦着，脸上写满了绝望。

“是，是我干的。”他用一种奇异的，带着惊悚的声音说，“人是我杀的，我的目标是孔雪儿！可是，为了掩盖我的真实动机，我先假扮成女鬼，挑了另外两名鹅蛋脸，眉心有痣的女孩下手。这样，警方就会误以为这是一起女鬼复仇的连环杀人案，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呼——”蒋依依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不容易啊，终于把这人的嘴给撬开了。

“你杀害顾秋梦和张晓红，都用的铁指甲。”宋睿问，“为何杀孔雪儿，却用的麻绳？”

蒋依依愣了下，而后扭过脑袋，看了宋睿一眼：哎呀，她只顾着高兴，竟没想到这一层。

“孔雪儿不一样，她才是我的终极目标，我自然要给她个不一样的死法。”王东强说着，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十分邪性，再配合上他毫无血色的脸，直让人不寒而栗。

“那这一次犯案，你假扮女鬼用的假发，红裙子呢？还有手套——麻绳上并未留下你的指纹或皮屑，你肯定是戴了手套的。这些东西去哪儿了？”宋睿追问道。

他们把王东强家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些东西。

“扔了！”王东强不耐烦地说。

“扔哪儿了？”

“忘了！”王东强吼道，“我他妈都承认人是我杀的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他暴躁地站起身，表情凶狠，拳头攥在一起，手臂上青筋暴起。

“你拽什么拽？”蒋依依喝到，“怎么，想打人？还是想杀人？”

“我都说了我忘了，别问我了！别问我了！烦死了烦死了！”王东强嘶吼着蹲下身子，又把手插入了头发里。

他异常烦闷，用拳头捶着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你——”蒋依依撇撇嘴。

“够了。”宋睿拉了拉他，“他现在不好过，先让他回看守所吧。”

“哼，现在知道害怕和后悔了？”蒋依依嫌恶地说。

王东强被关在了看守所，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几天后，蒋依依整理好了王东强的卷宗，并将相关资料移送至了市检察院。卷宗的副标题是：“红衣女鬼连环杀人案始末”。

按照流程，不久后，市检察院将对王东强这个杀人狂魔提起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