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异车祸

蒋依依把这些留言给宋睿看，她怀疑，发这些留言的厉鬼就是杀人凶手。可宋睿却认为，从凶手的犯案手法看，他是一个谨小慎微，几乎不留一丝破绽的人。怎么可能在社交软件上留下这么一个大破绽？

正当两人讨论案件时，蒋依依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后，脸色骤变。

“怎么了？”宋睿问。

“又有命案了。”蒋依依说，“走！”

一个半小时后，宋睿、蒋依依和另外一名男警察孟楠驱车赶到了案发现场——市郊一处偏僻的乡道上，周围几乎没什么人烟。一辆小汽车停在路边，车门大开。车前有一个倒在地上的黄色塑料路障，车边站着一个发胖的中年妇女，戴着头巾，穿着花里胡哨的廉价衣裙。

中年妇女一看到警车，连忙招手。

“这就是报警人。”蒋依依说。

警车停稳后，蒋依依和孟楠前去给报警人做笔录，宋睿直奔那辆停在路旁的汽车。受害者的尸体横陈在车内，跟顾梦秋一样，她全身是伤，面目全非。宋睿仔细地查看了受害者身上的伤口，也是“鬼指甲”造成的。跟顾梦秋案相同，此次死者的脖子上同样缺失了一大块肉。

凶手很谨慎，宋睿没有提取到指纹及其他有效证据。

宋睿微微有点失望，他突然看到了车内悬挂的行车记录仪，他按动了行车记录仪的开关。

“咦？”宋睿有些吃惊，这个行车记录仪居然能开机？这不应该啊，凶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怎么会留下这样的破绽？

从尸斑状态推算，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1点左右。宋睿把行车记录仪的时间调到了凌晨四点钟，开始仔细观看起来。

画面中，受害者开着车，来到了这条乡道上。乡道狭窄，不仅路况很差，还没有路灯。受害者把车前灯打开，她开车的速度不算慢，似乎在赶时间。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道强光，受害者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她应该是被强光刺激到了眼睛。

“砰——”小车撞上了一个东西。

受害者赶紧急刹车，她脸色大变：“不好，撞到人了！”

受害者下车查看，她走到车前时，行车记录仪拍下了她的脸。宋睿暂停，看到了一张鹅蛋脸，眉心偏左的地方有一颗黑痣。她穿着一件真丝连衣裙，满脸焦急。

宋睿继续播放着视频。

受害者蹲了下去，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

“你怎么样了？喂，醒醒啊！”

地上应该躺了个人，可是，因为角度问题，行车记录仪并不能拍到那人。

忽然，一个人影从地上一跃而起，用什么东西劈在了受害者脖子上。受害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声，就轰然倒地。

“砰——”她手中的手机落在地上。

那个人影有站长长的头发，身穿红色的裙子，如同前不久拾荒男所见到的红衣厉鬼。

行车记录仪短暂地拍到了行凶者的脸，雪白的脸，跟厉鬼一样。

“红衣厉鬼……红衣厉鬼又出现了……”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出现了，一只颤抖的手拉住了宋睿的胳膊。

那是蒋依依，蒋依依做完了笔录，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大概眨眼间，女鬼就蹲了下去，把受害者抱进了车厢里。

她关了车灯，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因为角度问题，行车记录仪没有拍到女鬼行凶的画面，却清晰地记录了受害者的惨叫声，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瘆人。

慢慢地，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消失了，而那恐怖的利刃割破皮肤的声音还在持续。

鲜血从受害者身上留下，滴在了车厢内。行车记录仪里，隐约传出来血液滴落的“滴答”声。

宋睿来到车的右前方——行车记录仪受害者被女鬼摁住的地方，他仔细搜索着，在倒地的路障上找到了一根黑色的长头发。

“头发？”蒋依依说，“死者的头发是短发，还染黄了，这根黑发，难道是凶手留下的？”

“是的。”宋睿的嘴角微微上挑，“凶手没留下任何指纹和其他痕迹，可他却留下了这根长发，也算百密一疏了。”

蒋依依告诉宋睿，报案的是附近梨花村的人，她本来想去市里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走到半路，发现了这辆车。车旁边的地上有一个手机，她想捡，又怕被车上的人发现，所以往车里看了看——竟然看到了有个女人死在了车里……

宋睿推断，路障应该是被凶手故意放置在这里的，受害者撞倒路障后，凶手假装受伤倒地。之后，受害者下车查看，他再趁机杀人。

孟楠找到了受害者的驾驶证，确定了受害者的身份，张晓红，35岁，本市人，并经联系上了他的家属。

“依依，宋法医，我们也该回去了。”孟楠说，“等会儿，拖车会到这里来，把这辆小车带走。”

“你们先走吧。”宋睿说，“我想再勘察一番，等拖车来。”

“好吧。”

孟楠和蒋依依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了宋睿。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是觉得心里发虚——凶手很自信，连行车记录仪这样的证据都敢留下来。难道自己真的能通过一根头发锁定他？不，他得再勘察一番。

宋睿再打开行车记录仪，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女鬼伤人的过程，连续播放了十来次。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驾驶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宋睿仿佛成了受害者，正开车走在这段偏僻的路上。

突然，一道亮光打过来，刚好打在他的眼睛上，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了。

“砰！”车子撞上了什么。

宋睿连忙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了车前。

有个人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宋睿有点惊慌，俯下身子，推了推那人。

地上那人忽然一跃而起，将宋睿扑倒，压在了他的身上，并用右手抵住了他的脖子。宋睿突然昏死了过去，失去了反抗能力……

停！

宋睿猛地睁开眼睛，自己还在驾驶位上，背上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他明白了，凶手是先用某个东西，攻击受害者的脖子，让她昏迷。之后，再用类似利爪的武器疯狂攻击，让受害者遍体鳞伤。最后，他切下受害者脖子处的肉，目的，是为了带走了第一次攻击时留下的痕迹。只可惜，案发事后是夜里，行车记录仪因为角度，灯光等关系，并没有拍到凶手所使用的凶器。

不仅仅是凶器，凶手的脸虽然也拍到了一瞬间，但也不清晰。监控里，长发掩盖住了凶手的脸，他还化了妆——脸上涂了很厚的白粉，涂了口红。这样厚的妆容，五官早已失真——恐怕，她妈都认不出来了。

两次凶杀案，凶手的犯案手法应该是高度一致的。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宋睿心想，根据第一个受害者的尸检结果看，死者并没有中毒，也没有吸入迷药。再结合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视频，可以排除凶手往受害者脖子注射毒物或是捂受害者口鼻让其昏迷的可能性。

那到底是什么呢？

宋睿的脑子里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对了，是电击枪！

他兴奋地攥起了拳头：“只有电击枪，才会轻易放倒一个人。电击后，被电击部位的肌肉会收紧。所以，凶手才会割掉那个地方的肉，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