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法医

“老奶奶，你冷静！”年轻警察拦住吴奶奶，“你要相信警察，我们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的！”

“相信你们？”吴奶奶挣脱开年轻警察，“你们就跟社区医院的医生一样，只能当泥菩萨供供!狗肉配绿豆都查不出来！”

女法医也露出疑惑的神色，走到吴奶奶身边问道：“老奶奶，你刚才说什么狗肉配绿豆？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吴奶奶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个狗肉店老板不安好心，我家小虎就是在他家吃了狗肉又吃了绿豆糕，独自疼了一晌，要不是小老板给我孙看病……”

李法医顺着吴奶奶的目光看向了姜莱，姜莱想往一边躲去，可是周围挤满了人，他动弹不得。

那狗肉店老板大声喊着：“吴老太，真不是我啊，你也知道我卖狗肉十几年，哪会不知道吃狗肉不能配绿豆的道理？刚才那个小老头一直吆喝着他卖的是红豆糕，我也没在意，现在死人了我才想起来他可能卖的是绿豆糕！”

一直没说话的关队长也皱起眉头，蹲在吴奶奶身边：“老太太，我是市刑警队队长关宏，您能否跟我们回警队录个口供？”

“去，当然得去，要让这个老王八蛋认罪伏法！”吴奶奶说着，又给了店老板一拐杖。

“李老师，你让人带尸体回去，小王，你去调周围的监控；其他人带着嫌疑人和证人跟我回队里开会！”

……

刑警风风火火的走了，姜莱和龙战野也随人群散了。刚走到车旁，姜莱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你好，市刑警队法医科李月如。”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

姜莱扭过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去掉口罩的她容貌清丽无比，伸出的手也修长瘦美。

姜莱伸出手和她握了握，然而冰冷的触感让他差点又打了个寒颤：“李法医您好，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和吴老太太聊了聊，你是怎么判断出小虎的病因的？”李月如问道。

“啊？我就是问了小虎吃什么，结合他的症状判断出来的。”姜莱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又如何排除其他可能的？”李月如又问道。

“排除其他可能？”姜莱有些不明所以。

“引起腹胀的药物有很多，你是如何排除其他药物判定是绿豆和狗肉引起的？”李月如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这……姜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中医那一套望闻问切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所以，你就简单的凭经验断定了小虎的病情？果然是开中药馆的，继承了中医的一贯不严谨！在没有经过化验断定病因之前，盲目用药等于杀人！”李月如的音调终于有了波动，看来对中医颇有成见。

龙战野挡在姜莱面前说道：“这位小姐，我们老板还有事。另外你如果继续侮辱我老板，就算你是警察，我也会找律师告你诽谤的!”

“哼，果然是中医的一贯作风，遇到问题就躲避！”李月如冷冷的说道，说完，又瞪了一眼姜莱，转身就走。

姜莱苦笑的摇摇头，想了想还是追上李月如：“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中医有成见，但我还是想再说一句话，或许能给中医正名。”

李月如停下脚步，抱起了手臂，说道：“好啊，你说说看。”

姜莱说道：“那个，其实也没什么，是这样，你到药店抓一些三七粉，这两天喝一喝，能够缓解疼痛。”

李月如愣了一下：“三七粉？什么东西，还有缓解什么疼痛？”

姜莱笑了笑：“一会儿便知。”

说完姜莱和龙战野就坐上车，绝尘而去。

李月如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就打算回警队，然而没一会儿，肚子上传来阵阵针扎似的疼痛。

李月如痛苦的蹲在地上，她知道，大姨妈来了。十四岁开始，她每个月都会被大姨妈折磨的痛不欲生。

她几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声音，“三七粉。”她心里是不屑的，就像她妈妈告诉她红糖水能止痛一样，喝完一点用都没有。她在同事的搀扶下进到车里，可是疼痛感却如同潮水一般一下下的向她袭来。

开车的年轻警官关心的问道：“李老师，你没事吧！”

李月如却连话都说不出，仿佛肚子上的疼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阵阵阴冷在她身上蔓延着，如同无形的锁链。“三七粉，能缓解疼痛。”她脑海中渐渐明晰的，只有这个声音。

“我要不送您去医院吧！我看您额头上都是汗啊！”

“不用，最近的中药店！”

在附近的一家药店，李月如买了些三七粉冲水服下……

滨城市刑警大队，队长关宏办公室。

关宏面色严肃的看着李月如递过来的报告，问李月如道：“哎，刚才送你的小警察还说你生病了呢还说病的可严重，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就一个绿豆，恐怕不好断定为杀人手段啊.”

李月如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神采：“关队，我是法医，怎么破案我不如您。但现在绿豆和狗肉确实能成为致人死命的工具，那个吴老太太的孙子就是例证。”

关宏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可是我们必须能够拿到证据，最好是书证……这样，我让小王去请一下市人民医院的消化系统专家，看他们能否出个证明，有了证明我再去说服那些案审室的祖宗。到时候你也参会。”

李月如冰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好……对了，我建议也要请一些中医学的专家，上次吴老太太说的那个小老板，也得请来，您看呢关队。”

关宏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好，就按你说的，我这就让小王去情人！”

当刑警队王建勇警官在教室找到姜莱时，姜莱正趴在最后一排睡觉。王建勇一身警服的出现在教室里，让教室有些躁动。

“谁是姜莱，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王建勇，麻烦你我走一趟。”

王胖子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姜莱，小声说道：“快跑吧，老铁，你推卢文安的事发了，警察都来了！”

然而王建勇已经顺着众人的目光找到了姜莱，“姜莱先生，有个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麻烦跟我走一趟！”

姜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哦……”

“警官叔叔，那个，我是姜莱的同学，我保证姜莱没有推卢文安跳湖，我愿意作证！”胖子脸上汗都出来了，“另外许多艺的羊癫疯病也市突发事件，绝对不是我们故意造成的，警官叔叔你要明察秋毫啊！”

姜莱和王建勇都一脸懵的看着胖子。王建勇脸上露出惊喜的面容，没想到啊，还捡了两个案子。

姜莱看王建勇已经准备要拉着胖子好好聊聊，主动把王建勇拉到一边说道：“警官我跟你走。”

“等等！”王建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把人推下水是怎么回事？把人气疯是怎么回事？”

胖子脸上汗水更多了，对姜莱说道：“要不咱们招了吧……”

班里的同学如同赶集的蜜蜂一样，嗡嗡不停。姜莱无奈的伸出手：“王警官，你抓我吧，是我把他推到水里面的……许多艺也是因为我犯病的……”

“好好”，王建勇嘴都快裂开了，今年上半年整个滨城市治安出其的好，一季度刑事案件只有十六件，有六个眼看短期内破不了，五月就要进行考评了，破案率照去年每季度百分之九十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小案子也是案子，也是刑事案件，现在多一个案件，就能把破案率提高一点。而且推人进湖明显的故意伤害啊，把人气成羊癫疯也算是过失伤人啊！案子好破，情结简单，这下关宏队长不会再说我没脑子啦！

王建勇嘿嘿笑着，心想10/16和12/18可是一个百分之五十多，一个百分之六十多的区别。

然而姜莱一句话就让他的喜悦被浇灭：“除了重大刑事案件和以及造成恶劣影响的治安案件，按照最新的法律规定，不该是民不举官不纠吗？”

王建勇仔细的想了想，似乎他听过关队说过这句话，但是他怎么肯轻易放掉这两个案子，对姜莱说道：“什么事到警局里说！”

于是姜莱就被王建勇带到了警车里。

然而让姜莱没想到的是，警车里还坐着他的导师陈若海。

“陈老师，您怎么也在这里”姜莱诧异的问道。

陈若海端着一个茶水杯，正佝偻着瘦小的身材轻轻的抿着茶水：“还不是因为你？警局现在请我过去，要和医院的专家们碰头，确定狗肉和绿豆到底能否致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