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责问
书名:上官婉儿作者名:旖澜本章字数:2260更新时间:2023-12-27 18:42:38
她就是静儿,就是那位母亲一直挂念的另一个女儿?想起母亲每夜里做梦时换着父亲和静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婉儿呆愣愣的站在巷口,手里还拿着给太平买的糕点。
“婉姐姐,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刚才还把人给认错了,她真的和你好像呀,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平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刚才的偶遇,可是婉儿已经没有心思听了,“太平,给你买的糕点,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若要让皇后知道了,我们俩都得倒霉。”
也许是尝着了甜头,太平会偷偷摸摸的和小宫女一起混出去,就在这段时间里,太平认识了上官静儿,还约定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自从那一次知道了婉儿的存在,静儿总是会旁敲侧击的向欧阳身边的人打听关于婉儿的事情,这次能认识太平更是让她喜上眉梢。当她听说太平的父亲要把太平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还给太平出了个注意。
“皇上,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而且她还那么小,您真的忍心把他送到吐蕃去?皇上,太平首先是我们的女儿,其次才是我们大唐的公主。臣妾不希望他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自从吐蕃的使臣提出让大唐公主远嫁突厥和亲,武媚娘就时不时的就在李治的面前提这件事,弄得李治都不敢去武后那儿了。
李治今晚再一次的宿在了自己的寝宫,春看着自家的主子愁眉不展的,心里也是一阵着急。武媚娘还在为如何能取消这门亲事而着急,侍女便急急的来给武后报告一个不好的消息,公主恶作剧,把吐蕃使臣吓晕了。不仅是武媚娘这儿收到了消息,李治那里也被吓了一跳,等赶到使馆,太医已经进行了检查。
“回皇上,是公主。”馆驿的官员看着皇上生气的面孔,不敢再说下去了。
“太平呢,奶娘又在什么地方?”武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见太平的身影。
“回皇后娘娘,公主已经回宫了。”
“春,回宫。”
馆驿的驿承还在为之后怎么向吐蕃的使臣解释,如何面对帝后二人,可是我们的罪魁祸首却还没有任何的认错的心思,而且还在不停地向婉儿炫耀着自己今天的壮举。太平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乱了天了,兴奋的讲着自己是如何办了一个鬼,披着头发,把脸涂的惨白,从他的窗边飘了几圈,这个人就吓晕过去了,说完还感慨那个人真是不禁吓!
“太平,别闹了,我听说馆驿那边已经乱作一团了,就连你的父皇母后都惊动了。”婉儿看着太平高兴地手舞足蹈的高兴劲儿,在旁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太平。”太平毕竟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还是会又蹦又跳的出现在自己的母亲身边。“太平,这一次你太过分了。”武媚娘端正的坐在大殿正中的椅塌上,下面跪着一大片的宫女和内侍。太平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母后对她会有这样的表情,冷若冰霜,这也是这位母亲第一次这样对自己最宠的女儿,也是婉儿留在太平身边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位天朝第一女人的威严,虽然在之后的生活中武媚娘的威严更盛,但是现在的婉儿还是有种莫名的惧怕。
“看见下面跪着的人了吗?他们马上就要被斩!”武后看似很平静的说着这就话。
“为什么?”太平被吓了一跳,话直接脱口而出。武媚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太平。“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又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了!”
“问题就在这儿,他们本应该知道你去干什么了而不知道。母亲和你讲过,朝廷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他们的规矩就是要看住你,而你的规矩就是要听从母亲的话,你破了规矩,他们也就破了,所以他们就要受罚!”
“那母后,是他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太平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话不是生气,而变成了质问。武媚娘顺着回答当然太平是主子。
“所以下面的奴才就要听从我这个主子的了?”武媚娘点了点头。“那我反倒应该感谢他们,因为我非要出去,他们就很听话的放了我出去。他们应该是听从的典范!”
“太平你错了,不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规矩律法是最大的,连皇上都要听规矩怎么讲,否则这宫里洋洋千人,如果每个人都能随便给下面定规矩,下面又都是听从的典范,那不早就乱了?你当然可以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是在冒着杀头的危险听从你破坏规矩!”太平还想和武媚娘争辩,可武后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婉儿,婉儿吓得低了头。不再追问今天的问题,反倒是提及了之前出宫的事。
“是……是我的主意!”本来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武后还是知道了,现在也许会旧账新账一起算了。武后指着婉儿:“本宫没有问你,本宫在问她!”
婉儿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声音都在打颤,“是,……是,请皇后恕罪!”
天平看着婉儿接过了这个错,赶紧拦着,“母亲,我说过是我的主意!”
“是吗?四荣,你说说是谁的主意?”武后可不会轻信了这两个小姑娘的话。四荣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公主和婉儿是怎么出宫的,是婉儿吩咐他备的行头。以前婉儿出宫穿的也都是他备的衣裳!
“婉儿,你还有什么可说?”
太平看着婉儿已经被自己的母后认了罪,情急地为她辩解:“母后,这不公平!凭什么仅仅因为我是您的女儿,反倒没了游览自己皇都的权利,没有了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母亲为什么不问问我这段时间的收获是什么?感受到了什么?母亲可知道女儿这段时间有多么快活,如果那天没有婉姐姐冒死带我出去,我怎么会真正体会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伟大富足的国家,意识到自己拥有多么聪明善良的百姓,难道母亲以为我聪明到仅从那些象牙塔中的故纸堆、圣人们晦涩干瘪的教诲中就能获得这些发自内心的骄傲吗?母亲常跟我提起您儿时在乡野嬉戏的乐趣,但您是否想到我在聆听时内心倾慕而悲哀的感受?如果母亲治婉姐姐的罪,就等于夺走了女儿唯一的知心伙伴。如果母亲要治他们的罪,就等于为我安上了杀人犯的罪名,令我今世永远承担罪孽,而我何罪之有?我至多不过是犯了一个任性的错误,至多不过是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甚至仅仅是一天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