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谁知，这边陌陌刚要走，冯启山就拉着她那柔弱的胳膊。

　　愧疚的低着头，面对着郎平他们，却不忍抬头看他们的眼睛，他知道当事情的真相大白于他们面前的时候，那眼中的炽热和仇恨，是任何东西都抹不掉的。

　　冯启山的声音很低，低沉的就像外面的天气，乌云滚滚，好似要下雨了吧。

　　“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因为我喜欢陌陌！我不想看到她受伤！因为当时陌陌打白凤的时候，总是打不到，当时的陌陌很生气，我不喜欢她的生气，我想让她高兴，所以，我趁白凤没注意的时候，一掌打在了白凤的后背上！”

　　冯启山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颤抖，好像还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郎平和刘晔，还有陌陌一下子全都呆住了，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了什么？他知道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了什么？！

　　“啪！”

　　冯启山没有闪过，硬生生给接受了，郎平的右拳有些颤抖的垂落下来，这一拳，打的脸他都有些颤抖，更被说冯启山了。

　　嘴角的血渍都流出来了，可是冯启山没有擦，很坚强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冯启山！你混蛋！为了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竟然对和你生活了这么久的朋友做这种事请！”

　　听到这话，冯启山却笑了。

　　嘴角挂着的血渍一闪一闪的，有些耀人眼，让人睁不开双眼。

　　“郎平，等你有了喜欢的女人，你就明白了那种感受了，你不希望她不开心，你不希望她被人欺负，你不希望看到她的眼泪，一切美好的事情你都想给她，一切不美好的事情你都想自己独自承受……你没有这种感觉，你不会理解……我爱她，胜过一切，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冯启山说完，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闻言，郎平和刘晔都是一惊。

　　是啊，他们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不希望她不开心，不希望她被人欺负，不希望看到她的眼泪，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想给她，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想自己独自承受……

　　冯启山说这话没错，很对，当时的自己就是这种感受，既然自己都能体会到，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想呢？

　　郎平没有说话，刘晔也没有说话。

　　都各自沉默着，一瞬间，四人之间有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那种尴尬在陌陌说出的话中中断。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证明不是我做的吧！”

　　郎平没有说话，其余几人也没有说话，但陌陌却笑了，笑的很开心。

　　“郎平！你冤枉我一次！我要还给你！你要无条件的接受！不管是什么！“说完，陌陌走了，徒留剩下的三人。

　　冯启山觉得尴尬，也想闪身走人，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和他这种无情无义，没有兄弟情感的人在一起做朋友了吧。

　　这么想着，冯启山什么话都没说就走掉了。

　　却没想到，冯启山出来后，见到的竟然是陌陌站在门外，一动没动，像是在等某个人。

　　冯启山心里顿时开了花，难道她是在等自己吗？不然的话为什么她提前出来的并没有走呢？

　　冯启山很开心，刚才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是在赌！赌陌陌听到这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刚说完后，陌陌并没有说什么，所以一时间，冯启山也不知道陌陌心里想的是什么，可现在……陌陌竟然站在门外等自己，难道是被刚才的话感动了吗？

　　冯启山觉得刚才赌的没错，就算赌输了那又怎样？

　　大不了一条命的关系。

　　至少能得到真心，可是……等待的也有更加惨痛的代价……

　　“陌……“话还没说完，陌陌一巴掌闪过来，打在了相同的位置上，刚才那微显的五条小小的指印还没消失掉，就又出现了五条。

　　冯启山有些震惊，难道是刚才想错了？难道是自己打赌打错了？

　　冯启山有些不敢相信。

　　很震惊的看着陌陌，谁知，陌陌又是一巴掌扇过来，打在了冯启山另一边的脸上。

　　“不要用你那肮脏的眼睛看我！否则的话！我会替你挖掉你那双眼睛！“陌陌的声音不大，但那慑人的气势却硬生生的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冯启山震惊到了，原来……原来他真的赌输了……

　　他终究不是那么幸运的人，亦不是上天眷顾的人……

　　他看到了陌陌眼中那愤恨的眼神，那愤恨简直要将冯启山杀死。

　　此刻的他，还不想死，至少是现在还不想，他倒要看看，是谁抢走了他心爱的人，他不甘心……

　　冯启山慌不迭的低垂下头，不敢再看她那双水灵灵的的大眼，是那样灵动，却又……那样狠辣！

　　耳边又传来了陌陌那动听的声音，犹如百灵鸟歌唱般婉转动人，声音也没了刚才那怒气，有着说不出的娇羞。

　　“你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声音美妙，如同百鸟齐鸣。

　　听此！冯启山慌忙抬起头，用那双再肯定不过的眼睛看着陌陌，狠狠的点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谁知，在说完这句话，却不知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到后来他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后悔什么？不后悔什么？

　　陌陌的眼中看不出有什么情感，甚至从她的表情上都看不出有什么情感。

　　“跟我来！”

　　说着，便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

　　身后跟着，老老实实的冯启山，不敢说话，不敢抬头，不敢询问，不想郎平那般洒脱，他做不到，做不到在自己面对喜欢的人的面前用洒脱二字。

　　就这么一直走着，一直走着，走到或许是刑场类似的地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这里，说刑场也不太合适，总之，是用来折磨的人的地方，什么样的折磨人的方式都是有的。

　　刀叉钩剑，样样俱全。

　　上面呆着干而发黑的血液，透露出死亡的气息。

　　让冯启山看到心生寒意。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冯启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陌陌，一双眼睛更是惊慌失措，惶恐的双眼已经出卖他，他现在很害怕，很想逃，可双脚像是定在了地上，奈何自己怎么动就是动不了。

　　“呵呵，很害怕么？这都是你自找的，不能怨我！你那么大庭广众的说那些不要脸的话，你不觉得害臊，我都觉得害臊！所以……我要给你点惩罚！至于是什么惩罚么！看在你和郎平是朋友的份上，这份惩罚就对你少一些好了！省的以为我不近人情！“说着，打了个响指，闻声，来了两名膀大腰圆的大汉足有八尺有余，面色铁青，板着脸，别说别的了，看着就让人心生畏寒。

　　冯启山硬生生打个寒颤，很想逃走，可是却被那两名大汉，生生的捉住了，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很少难受，冯启山不安的晃动着两条双腿，踢打在那些人的身上，可那些人好像被小虫子咬一下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冯启山见着阵势更是吓得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陌陌却冷笑着对他说。

　　不怕哈，过一下就好了。

　　谁知道这一下是什么下，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有谁可以救他么》有人么？

　　冯启山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该怎么办，要怎么办啊！

　　正要开口讲话，却被陌陌随手丢进一个东西塞进嘴里，那味道刺鼻难闻，呛得冯启山泪眼汪汪。

　　可陌陌根本就不管这些，直接朝那人一挥手，冯启山就被带走了。

　　“把他的两根手指给我斩下来喂狗！“这是冯启山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了。

　　陌陌很可冷淡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冷眼的站在旁边观看这场好戏。

　　那两名大汉粗鲁的将他左手伸出来摆在案板上，然后就是一刀斩掉了他的手指。

　　那是的冯启山疼的早就失去只觉了，只感觉整个手都像是被砍了下来一般，可是，等自己悠悠醒来，看了眼左手，却是不多不少的只有三个手指了，剩下的伤口处，被白色的布包裹着，上面沾着难闻的血腥味，那些血迹早已经干掉了，但是，伤口处确是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与其说是悠悠的醒来，不如说是被疼醒来的，这样的话会更切合实际一点。

　　在他昏迷之前就看到一股鲜血“呲“的喷出来，喷了很远很远，很远很远，远到他不知道到底有多远，或许是很近，但是他见到的就是满眼的鲜血，然后就是那两根手指安安静静的躺在案板上，失去了知觉。

　　再也不属于他的手指。

　　然后见其中一个大汉，拿着那还带着余温和新鲜血液的手指丢给一旁饿的险些都要得失心疯的狗，那狗很大，很凶悍的样子，感觉扑一下，就能将人扑到的感觉，也不知道喂了什么，竟然长的那样壮实，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喂食的都是人肉，非人肉不吃。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狗吃人肉，还是自己的肉。

　　只见那大汉将手指丢进去后，那狗疯狂的将那小小的手指一口吞下肚，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冯启山被吓得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吃人肉的狗……吃人肉的狗……

　　白眼一翻，便不知白天黑夜。

　　冯启山半夜梦到那狗追着自己跑，一下就把他扑倒在的地上，按着他的背，然后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带着让人想死的痛楚。

　　简直让人恨不得一下就死掉的好，总比一直受这种困苦来的容易。

　　然后，那狗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然后疯狂的开始吞噬自己，下半身没有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也没有了，胳膊没有了，接着就是自己的头也不见了，只有地上那满地的鲜血还在肆意的流淌，剩下的就是那残碎，破烂不堪的衣物，再然后就剩下自己的毛发了，剩下的东西都被那狗给吃掉了，而吃掉的同时，陌陌就带着那明晃晃的笑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被那狗吃掉的一干二净。

　　陌陌轻轻拍着那狗的头颅，森白的牙齿闪耀在黑夜之中。

　　“狗狗乖，真乖！”

　　一遍遍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看的冯启山心中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