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足不出户苦相劝

　　因为他的离去，从前便不爱出院子的她，更是将自己闷在阁楼里足不出户。每日的每日，不是练琴练到手指都是血泡，跳舞跳到筋疲力尽，便是手中拿着上官昊的画像静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不说一言半语。

　　离茉劝说无用。夫人和相爷来的时候，主子口头上虽答应了，但她知道小姐其实日复一日从未变过。

　　谢佳凝多日未见姐姐，自然是担心的。准姐夫突然就去世了，她尚且有些伤心，何况是爱上官哥哥爱的这么深的姐姐。

　　院门紧闭，她推开门，阁楼上很安静，往日这寂寥的院子还会有阵阵琴声。

　　“晓儿，过去瞧瞧。”

　　“欸。”晓儿走上阁楼，谢佳凝紧跟其后。

　　恰巧离茉关门退出房间，看到了晓儿。“晓儿，二小姐。”也看到了后头的二小姐，便做请安。

　　“唔，起来吧。姐姐在吗？怎么屋子里静悄悄的，是睡了吗？”

　　“唉，若是睡了才好。”离茉蹙眉担忧，主子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姐姐是病了吗？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姐姐了。”

　　“二小姐若是有法子，还是劝劝小姐吧，小姐现在正在练舞，若是随了性的跳舞那也倒好，可是，小姐这一舞，都舞了一天了。也不休息，奴婢劝说无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想来是姐姐还在伤心。若不振作起来，该病倒了。我去瞧瞧。晓儿随离茉先侯在门外。”谢佳凝提起裙摆走进了屋里。

　　“姐姐。”没有人应她。无妨，她走到雅间，看到了起舞的姐姐。舞步虽然有些凌乱和疲惫之感，但仍让她诧异，自己的舞若与之相较，天壤之别。原来，从前姐姐都是让着自己的。虽嫉妒，但因为是姐姐，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姐。”她径自走到谢宛凝面前，打断了她的舞步。

　　她的额头有些细汗，气息有些不稳。迷蒙的睁开眼睛，才知道屋子里来人了，来的是她的妹妹。

　　而谢佳凝方发觉，姐姐的绝世之舞竟然是在黑暗中完成的。

　　“佳佳。”

　　“姐，累了吧，休息一会儿吧。”谢佳凝企图拉她出雅间，却被她推脱掉了。

　　“姐姐一点也不累，再练一会儿。”

　　谢佳凝紧皱眉头：“姐，你的手都在颤抖，怎么会不累，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让身边的人都为你担心呢。上官哥哥一定不会容许你这么做的。”

　　本是感毫无反映的她在听到他的名字是浑身一震。她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忘记他，可当他人提起的时候，才发现，这么做之后，心里更加难受。

　　“姐，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在折磨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爹娘都很担心，我们都很担心。你不是说上官哥哥还在身边吗？那他看到了也会心疼的。”谢佳凝敏锐的发现了只要提到上官哥哥，姐姐便会有所动摇。

　　谢宛凝转身，目光注视着悬在雅间里的画像，画里是上官昊。

　　谢佳凝趁势想到了能让姐姐振作起来的对策。

　　她走到画像前，端详：“姐姐没有见过上官哥哥呢。画上的人画的和上官哥哥真相。”

　　“真的吗？”她还未来得及看看他，所以她不知道。

　　“嗯。很像。姐姐不想看看上官哥哥的模样吗？”

　　“怎会不想。可我又如何看得见。”她伸手摸着画上的人。

　　谢佳凝眼前一亮：“姐姐只要治好眼睛便可看看上官哥哥了。姐姐你说是不是？”

　　谢佳凝的话带给她心里些许震撼，是啊，她该治好她的眼睛，她该看看她的上官。这些日子她这样自暴自弃一般的又是做什么。

　　与其如此，不如去寻医。她看着画像：“上官，我会看得见的，一定不会再如此了。”转而望向谢佳凝：“佳佳，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追求的方向。”至少这是她的一个支撑。

　　谢佳凝听不明白，但她知道她的话奏效了：“只要姐姐振作起来便好。”

　　许是因为找到了目标，谢宛凝不再烦闷，打起精神，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治好眼疾，让她看看心爱之人的模样。

　　兴许是她太过急切地想要看见，也可能是找到了对的大夫，她的眼睛日渐好转，从从前的看不清五指，到后来渐渐清晰。也许爱情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她再次来到墓前，同样冰冷毫无温度，她却对他笑得温暖：“上官，再过些日子，只要再过些日子，我就真的可以看见你了。你开心吗？我的眼睛快好了。”

　　耳畔微风拂过，上官还在她的身边，她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