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闻上官知往事

　　傍晚时分，谢宛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以至于谢宛凝想着：以后和佳凝那丫头出去都要注意一点，那丫头的活力，比她还要好。若不是母亲念叨她了，她或许还要拉着她去院子里摘菊。

　　“小姐，累了吧？奴婢给小姐准备好热水沐浴。小姐先坐着别动，等奴婢回来。”

　　“嗯。”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在边上坐了下来。

　　待离茉走了一会儿之后，她站起来摸索地走着，烛光能照到的范围有限，期间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烛火烫着了一大片，脚也免不了磕到桌角，她一言不发，忍痛继续挪着步子，直到手下摸到熟悉的东西，才慢慢停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手上脚上都没有那么痛了。

　　她摸着手下的筝，这是一把上好的古筝，她仔细地摸着琴身，记好大小和琴弦的位置。慢慢拨动琴弦，辨别琴音记下。

　　“小姐怎么到那儿去了？”

　　离茉的出现打乱了节奏，失去了方向和平衡，谢宛凝不得不在此作罢，今天就先熟悉到这里吧。

　　“小姐！你的手怎么烫红了，疼不疼？”离茉看见伤口，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我已经不觉得很痛了，很严重吗？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烛火了。”

　　离茉沉默，眼里一片湿润，泪水顺着脸颊落到了谢宛凝的手上。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怎么了，我不疼，真的。”

　　“小姐还有哪里伤着了，奴婢这就给小姐拿药去。”自从谢宛凝受伤之后，离茉待主子更加疼惜了。

　　离茉还在哭，急切地想要挣脱掩饰。

　　谢宛凝拉住离茉的手：“别哭了，我没事。这些小伤痛过了习惯了，下次就不会了，我总不能每天都将离茉带在身边，对不对？”

　　“都怪奴婢没用，没照顾好小姐，才一会儿就让小姐受伤了。”

　　“傻丫头，别哭了，自己把眼泪擦擦。我知道，离茉是对我好的。”

　　离茉挂着眼泪抬头，看到了主子微笑地眼睛，即使没有焦距也是那么美丽，在那里她看到了。她的主子，不似以前那么柔弱了。她擦掉眼泪：“嗯嗯，小姐别再动了，等女婢在的时候再走，奴婢好给个提醒，莫要再伤了自己。奴婢这就去拿药。”

　　谢宛凝坐下，摸着琴，却怎么也找不回方才的感觉，无法确定琴弦的位置，只可失望地暂且放弃。

　　次日。

　　这是谢宛凝到这儿后第一次在前厅和大家一起用餐，离茉一直站在谢宛凝的身边侍奉着。

　　“宛凝，手怎么受伤了？”

　　离茉的手一颤，有些紧张。

　　“哦，没事。昨天夜里，女儿自己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那会儿刚好叫离茉去拿糕点了，身边也没个人。”谢宛凝及时解释。若是让离茉自己交代了去，免不了一顿责罚。

　　谢夫人心疼女儿：“是娘想得不周到。晓儿，你这阵子先去大小姐那服侍着。”

　　“娘，你偏心，晓儿是我的丫头啦。晓儿走了，我怎么办？”谢佳凝不依。

　　“别闹，你姐姐现在需要人照顾，晓儿细心，我比较放心。”

　　原来晓儿是佳凝的丫头。

　　“娘，不用了。我和离茉相处惯了，佳凝和晓儿也一定舍不得分开，我那儿离茉一个人也够了，太热闹了女儿心里觉得闹。”

　　“你这孩子，就是喜静，那就先算了吧，少些人倒也宁静，若是有需要再安排些人。”丞相本就心疼大女儿，有什么要求也就答应了。

　　“谢谢爹。”

　　“身子也快些好，过些日子，府里要忙了，你们的上官伯伯和他的大公子过来小住。”

　　“真的吗？家里又有的热闹了。”佳凝第一个笑得嚷嚷。

　　“上官伯伯？”谢宛凝不知道这号人物，有必要先了解一下。

　　“唉，宛凝是忘了。上官可是我们家的至交好友，说起来小时候，宛凝还常和昊儿一起玩呢。宛凝是最粘昊儿的。前些年，宛凝还在嘴边唠叨着呢。小丫头长大了，倒是不提了。”谢夫人想起往事笑得开怀。

　　“昊儿是谁？”佳凝的好奇心重，先于宛凝问了出来。

　　“那会儿佳凝还没出生呢宛凝也才三岁，后来不久他们一家就远迁了，就没再见过，只是还有书信上的往来。昊儿是你们上官叔叔的长子，那小子如今也是个将才了。多年前得到了皇上的器重，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将军，兵权在手。求亲的姑娘也是数不胜数，可那小子却是瞧也不瞧。”谢夫人也常想若是自己的女儿也能嫁与上官家也是好的。只是如今，宛凝早就忘了上官，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心里的想法呢。有缘无缘，也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娘，上官哥哥长得好看吗？”谢佳凝小丫头性子，不知不觉失了礼数。

　　谢夫人一横眼：“小丫头也不知羞。”

　　谢佳凝一吐舌头，低头吃菜。

　　“娘，他们将来要在北麒城常住了吗？”似乎这个人和过去的宛凝有些渊源，可她并不想去应付。

　　“上官家新赐府邸是离咱们北麒城很近的北陵城。这次来丞相府，也是为了两家多年未见叙叙家常。”

　　餐桌上的话题再无其他，也就是交代家眷下属准备好迎接上官世家。谢宛凝只是默默吃饭，并未像谢佳凝那般热情地投入谈论当中。在她看来这一切于她并不重要。现在她也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