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么司家

辛子安的心脏颤了一下，没人会把城主的话当玩笑。

可是没有看到那本据说记载了造纸术的书册，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有那本书册在手，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但是要当真能够造出纸张，每个人都清楚那将会意味着什么……

看着凌霄快要走远的身影，辛子安赶忙掏出银子付账，然后匆匆忙跟了过去。

开玩笑！凌霄就是一尊会自行走动的煞神，不动还好，一动很可能会死伤无数。

虽然辛子安自己心里也有数，城主想要做什么，他根本阻拦不了。

凌霄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辛子安不由急出一身冷汗，尽量上前把挤向城主的人给挡开。

凌霄站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看着前方突然出一片空地，传来一阵极其响亮的争吵声。

空地中间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一边指着地上已经一片狼藉的瓷器碎片，一边十分不满地开腔：“别欺人太甚了！我们都肯赔钱了你还想怎么样？！再说你们不知道这里人多吗，就这样急匆匆的撞上来，要真论起来还不一定谁的错呢！”

瘦小的少年对面是一个身材发胖的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两个神色慌张的黝黑大汉，手中还拿着一根长棍和绳索。

显然地上碎裂的瓷器，先前是由他们两个负责抬起，现在却摔碎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发胖的中年男人一脸心疼的看着满地碎片，语气有些急切：“这瓷器可是凌大小姐前些日子指明十日内要送到府上，虽然花了好大的价钱，但是今天已经是第十日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变了变脸色。

凌大小姐？整个云巅城的人有谁不知道，他们的城主凌霄对这位凌大小姐可谓是言听计从。

而这凌大小姐指明要的东西，现在却已经碎成了一地。

万一惹怒了凌大小姐，就等于是在招惹城主凌霄，肯定是要倒血霉了！

“献给……凌大小姐？！是城主府那个凌大小姐？”瘦小少年闻言后结结巴巴，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凌霄再一次受到自己的恶名照顾，反倒是身旁的辛子安担心城主因为这个突然发难，他迟疑了片刻，小声地安抚说：“主子您这是威名远扬。”

把注意力放在瓷器碎片上的凌霄嘴角抽了抽，猛地回头瞪了眼辛子安。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还威名远扬？

这种‘威名’谁要谁拿去，反正她可不要！

辛子安被凌霄一瞪，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要不是估计周围的人群，怕又是赶紧跪了下来。

凌霄没空理辛子安，她侧了侧身子，犹如一尾鱼般站到了人群前头。

一地在阳光下泛着冷意的瓷器碎片。

她踢了踢落在脚边的一小块瓷片，弯下腰伸出手作势要捡，却有人先她一步。

辛子安用洁白的帕子裹起瓷片，再递给凌霄。

“谢了。”凌霄愣了一下，结果他手中的瓷器碎片，低下头认真端详起来。

心中端着紧张不安的辛子安看到凌霄在低头摆弄，确定城主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长延，把那樽青瓷给他。”这时，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陷入一片死寂的人群之外传来。

凌霄抬头望去。

下一刻，凌霄目光微微一愣，刚才她光盯着瓷器碎片，这才看到不远的街道边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用金丝楠木打造，展翅欲飞的仙鹤雕刻在马车两旁，精致的八角车顶上面嵌着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一串串银铃翡翠绕着车檐清脆叮响，车轮里里外外浇裹了一层黄金。

整个马车看上去十分流金溢彩。

凌霄看得有些入迷，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看到这辆马车的精致奢华。

但是凌霄不同，她一直对先人的智慧成果深怀敬佩态度，她仿佛看到这辆华丽马车背后那些掌握高度技术的熟练工匠。

光看这辆马车的外观就知道，不但选取优质木材、青铜、皮革和胶漆等多种材料，制造这辆马车的工匠绝对不仅仅只有一个木工，还需要漆工、金工、皮革工等等。

而且每一个工匠绝对是掌握最顶尖技术的熟练好手，经过密切协作之后才制出这辆马车。

就在凌霄盘算要不要上前问一问，能不能让她坐到华丽马车里面观赏的时候，耳边传来辛子安的一声惊讶的低呼：“居然是司家！”

司家？哪个司家？又是什么司家？

凌霄兴致缺缺摸着瓷器碎片边沿，眼皮也不抬一下，紧盯着面前的奢华马车，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