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矮公公

突然，大厅门口滚进来一个冬瓜。

当冬瓜来到陆海天面前时突然间伸展开来，居然成了一个山羊胡的老头。原来，是个七旬老者。

那老者个头不高，身子却胖的出奇，横竖看上去差不多。眼睛不大，眯缝着，目光落在陆海天的脸上：“呵呵……”

陆海天看看他，哇了一声：“这么像！”

他说像，是因为老者的面目和葫芦娃极其相似。老者说：“看来，你猜出我是谁了？”

陆海天点点头。

“那你还不快逃？”

“逃？”陆海天不解：“我为什么要逃？”

“傻小子，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开这么大的玩笑。”

“哦。”陆海天朝后跳了一步：“你……你居然……”他偏头看看雪莲和桃儿。

雪莲尚在发愣，桃儿却瞪大了眼睛，对老者说：“喂，你说什么，傻小子？”

老者说：“是啊，难道你们看不出吗，这小子可是个公的。”

桃儿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雪莲惊呆了，叫道：“不可能。”

老者手掌一拂，陆海天脸上的痦子都不见了。

“陆少爷！”桃儿又惊又喜，又羞又涩，猛地捂住了嘴巴，突然一下子绕到雪莲的背后，低低地说：“小姐，是陆少爷。”

显然，她想起了昨晚的相处。

雪莲喜道：“夫君，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这副打扮？”

雪莲因为和陆海天拜过堂，所以对于昨晚的事倒也不觉过分，只是不明白陆海天为何以这种方式出现。

陆海天赶紧说：“我担心岳父看到，不得不男扮女装。”

雪莲朝老者一施礼：“不知老丈是何方人士，刚才为何说要让夫君逃走？”

老者正要说话，耳朵听了听，叫道：“快，让这小子藏起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陆海天张口本想询问，老者将自己的长袍脱给他，将他推到厅后，说道：“快，先脱下这身女子衣服。”

陆海天刚换了老者的衣服出来，就见眼前金光一幻，出现了一个老婆婆，一头苍白的头发，满脸的鸡皮。

老婆婆手中持着一条拐杖，目光一扫，怒喝：“假冒葫芦娃亲娘的贱妇呢？出来。”

陆海天正想说话，见老者朝他不住地挤眼神，心中大悟，这老婆婆定然是葫芦娃的奶奶，听说我假扮她的儿媳妇，才来找我的。

陆海天说的不错，老婆婆确实是冲他来的。不过，老婆婆显然不如老公公心思聪颖，目光贼亮，一眼就看透了陆海天的扮身。

陆海天恢复了原形，老婆婆并不怀疑他，目光在雪莲和桃儿脸上扫一眼，说道：“你们谁装过葫芦娃的娘？”

雪莲脸红红地道：“婆婆，你看我们才多大啊，能给葫芦娃当娘吗？”

老婆婆哼道：“我管你多大，不过，看上去也不像，说，你们这不是有个脸上有痦的女人吗，她去哪里了？”

雪莲下意识地朝陆海天瞥了一眼。

老公公突然说：“是脸上有痦子的女人啊？刚才……好像……”说着，他朝外面指去。

老婆婆背对着老公公，因此老公公的手势是提醒雪莲的。

老婆婆扭头喝道：“矮冬瓜，你是不是耳朵又疼了？”

老公公捂住耳朵，朝外面跳了一步，到了门口，似乎他非常害怕被老婆婆拧自己的耳朵。

陆海天呵呵一笑：“原来你找葫芦娃的娘啊……”

“住口，她不是我乖孙子的娘，哼，让我看到她，定然扒了她的皮，看看她是何方妖魔。”

陆海天心说：不用你扒皮，我就在你面前啊。

不过，他嘴上可不敢承认，忙说：“可惜，她刚走。”

“去了哪里？”老婆婆喝问。

陆海天信手朝南一指，想想，不对，人家就是从南来的，这么说不漏了馅？于是，他赶紧朝东一指，说：“这个方向。”

“大漠？”老婆婆怒喝：“那就让她葬身大漠，永远别想回来。”

说话间，老婆婆身子一闪，化金光不见了。

陆海天吐了口气。老公公走了上来，摇头苦笑：“小子，你说哪里不行，偏说大漠。”

“大漠怎么了？”桃儿问。

问完，瞥眼去看陆海天，见他正朝自己望来，双颊绯红，赶紧又把头低下。

老公公叹道：“我家那口子性格暴躁，最受不得别人的刺激，号称怒婆婆，你小子假冒我的儿媳已经惹她生了气，再骗她白白地跑一趟大漠，唉，你说哪里不好，偏说大漠，我家老婆子有罪受了。”

桃儿急道：“那怎么办啊，老公公，你给出个主意啊。”

桃儿心中关切陆海天，看到老婆婆如此神通，哪能不害怕。

陆海天感激地看一眼她，呵呵一笑：“放心吧，没事的，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那声哈哈笑，不过是他在假装无所谓罢了。

老公公叹息一声，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说：“你们啊，最好还是避一避吧，要是我老婆子回来，说不定迁怒到许多人。”

说完，老公公走了。

雪莲凝望着陆海天，说道：“夫君，你说该怎么办？”

陆海天想了想说：“能去哪里？看怒婆婆的修为，转瞬间就能搜遍魔兽大陆，除非躲进大漠，虽然有可能逃过怒婆婆的搜索，却逃不过饥渴去。”

桃儿眼珠子一转：“咱们去方寸山？”

“对啊。”陆海天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怒婆婆做梦都想不到咱们会躲到那里去的。”

说走就走，三人收拾了行李，套了一辆马车，叮嘱了家人一声，就朝南而来。

陆海天从没出过莲花镇，因此，莲花镇往南的景色，他从没见过。

一路上，马蹄声声，得得得的敲打着地面，午时左右，来到了魔兽大陆的最南端。

再往前，已经没有了去处，天地一片混沌，处于结界的状态，仿佛有个巨大的气囊，无论你有多大的冲击力，也会被弹回来。

地势虽然不算平潭，但也不算起伏不平。周围有着无数的村落和良田，耕牛犁地，农夫锄禾，好一幅恬静的画面。

哞地一声。老牛昂天一声长吼，打破了天地间的沉寂。

拉车的马也一声希聿聿嘶叫。

陆海天跳了下来，来到耕田边，向老农询问方寸山的下落。

老农望着半空，摇头说：“从祖辈以来就相传这里隐藏着一座仙山，可是，我从小到大也无缘相见。”

陆海天打听不到什么，只好回来，马车顺着结界的边缘慢慢地走着，前面到达一个十字路口。

在路口，有一个酒馆，杏黄的旗帜随风呼啦啦地漂浮着，上面写着“酒馆”二字。

陆海天和雪莲、桃儿下了车，来到酒馆内，要了一些饭菜，正在吃着，突然间，外面走进来一个驼子，骂骂咧咧的。他一进来，酒馆内顿时充满了萧杀之气。

陆海天低声说：“这个人惹不得，满脸杀气。”

他不说还好，越说桃儿越觉得好奇，刚转过头，还是忍不住再看过去。

她几番瞥眼，驼子注意到这边三人，目射寒光，喝道：“你们是方寸山的人吗？”

“抱歉，我们不是。”陆海天抱抱拳。

驼子怒道：“不是？那为什么觉得我驼子好奇？”

陆海天被问愣了，为什么，这话说的，你长了一副让人好奇的样子，怪谁？

“老兄，你能不能心平气和一些。”陆海天说道。

那位似乎天生是个暴脾气，估计和怒婆婆有一拼。他啪地一拍桌子，整张桌子碎成了稀巴烂。

驼子一脚将凳子踢飞，朝陆海天这边几人撞来。

桃儿惊呼一声，偎在陆海天的怀里。

陆海天伸手一搁，咔嚓，凳子断了，他的胳膊也几乎骨折。

不过还好，陆海天硬撑着，表面上不肯示弱。

“他奶奶的，你以为小爷是泥塑的，打就打。”

说着，陆海天跳了出来。掌柜的一见，赶紧上来劝阻，低声说：“这位小哥，您就别惹驼爷了，要不然我这酒馆可就倒了霉。”

那位驼爷拳头一挥：“小子，看我不一拳砸碎你的脑袋。”说着，他拳头晃动着，朝陆海天扑来。

陆海天身子灵活，哧溜一下，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

驼爷回身大叫着，又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手掌按在了驼爷的头顶。驼爷吃劲地向前拱着，就是难动分毫。

陆海天抬头看去，只见面前挡住一个人。这个人虽然只是把背影递给自己，但是，却让他异常的惊骇。

只听雪莲叫了一声：“爹。”

原来，他就是孙庄主。

孙庄主右掌猛地一振，只见驼爷拖着一声惊叫，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雪莲和桃儿跑了过来。陆海天也来到孙庄主的面前，见他神智已经清醒，淡淡地望着自己。

“海天，你太让我失望了，这般样子如何保护我的女儿。”

陆海天苦笑一下：“岳父大人，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孙庄主点点头：“这还像是我女婿说的话。”

雪莲大喜：“爹，你怎么来了？你好像清醒了。”

“你以为爹真的疯了吗？”孙庄主叹道：“那是爹早就意识到司马掌柜是个神秘的人物，故意装疯，然后暗中查看，他到底有什么行动，果然，他是驱魔一族的人。”

陆海天一阵惊讶，姜还是老的辣，看来孙庄主的心机不可小视。

因为打斗，酒馆的食客都吓跑了，只剩下了陆海天四个人。

孙庄主坐了下来，望着陆海天说：“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了，你小子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和岳父一条心，帮我完成我的大愿。”

陆海天虽然厌恶他，但是，自己现在的样子，看来，也不能太顶撞了他，于是点点头。

“拿过来。”孙庄主一伸手。

陆海天忙问：“什么？”

孙庄主说：“揣着明白装糊涂，旧的玉莲花。”

“它……它不是没用了吗？”

“是啊，以前我是这样觉得，但现在，我想重新研究一下。”

陆海天只好拿出玉莲花。孙庄主将两个玉莲花并排放在一起，不时地比划着，审视着。

这时，外面有人喝道：“什么人欺负我的驼子徒儿，滚出来。”

是个老婆婆的声音。

“糟了，是怒婆婆。”陆海天叫道：“难道刚才的驼子是他的徒儿？”

孙庄主大步奔了出啦，雪莲和桃儿跟在后面，陆海天揣起两个玉莲花，也跟了出来。

外面，果然站着那个怒婆婆，手持龙头拐杖，怒视着孙庄主。

孙庄主一抱拳：“老夫人是……”

怒婆婆的身边站着刚才的驼子，她拐杖朝下一顿，喝道：“我本来在大漠里转圈，听到驼子徒弟的传音，说有人打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雪莲见是怒婆婆，上前低声说：“爹，小心，这位老婆婆很厉害的。”

怒婆婆扫一眼陆海天等人，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明白了，你们是骗我老婆子吧。”

怒婆婆显然更加愤怒了。

孙庄主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在魔兽大陆有一个传奇的人物，相传她可以穿越时空，在魔兽大陆和方寸山之间往来。”

“不错，那就是我怒婆婆。”

陆海天心中惊骇，穿越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