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哲学的时间没有尽头

“这个问题可能有点怪，我物理学的很一般所以如果解释起来很麻烦就不…”

“啊，没事。你说，这个一起探讨嘛，有兴趣就可以了。你说。”物理老师推推眼镜，用手肘把自己撑在讲台上。

“老师我可以上来问么，我觉得这样问有点不好。”周寒雨站起来发现全班同学几十张脸没有一张脸表情正常，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好像有点羞耻。

“没事没事，就这样问。最好还要大点声，给班级其他同学起带头作用嘛。”老师倒是慷慨。

周寒雨酝酿了一下，说：“老师，我想知道时间是什么东西。”

“哦~，这位同学的问题很奇怪啊。”坐下的同学挑起眉毛，表情更不正常了。

“这是什么问题？时间不就是表么？”娜娜没意识到小伊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或者说，时间是东西么，他是客观存在的还是只是假设的一个东西？”

物理老师调整了一下姿势，“时间是三维世界的一个轴，就像二维世界的物体感受不到边界的存在，时间这个东西只是一个概念。如果较真了说，那就是哲学范畴了。”

“哲学啊。哲学建立在物理的基础上么？”

“这么说吧，哲学和物理的关系就像你的表情、肢体动作和内心想法的关系，这必然相互联系，你看到真实的事物，接触到真实的经历，然后内心会依据他们产生一定的情绪。你可以根据一件事情，来判断承受的人的心情大概会是什么样，但是光光看着他的脸，或者你从他的言语里感受到她的情绪，你并不能就此判断出他为什么会有怎样的情绪，也就是，他怎么了。”

物理老师顿了顿。

周寒雨本来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很神奇的答案，类似于一些很看不懂的词，扭曲平衡立场，平行空间，能量守恒之类的听起来高端大气的名词组成答复，但是眼前这一位脑门锃亮的物理老师所做的这一番解释竟然让人吸收消化如此之好。

“许多物理的狂热信徒，在当今物理学难以解答的问题上在哲学里找到了所谓答案，都觉得简直无稽之谈。一个人在伤心，你看不懂，没法理解。这时有人说，就拿你旁边的人做角色吧，罗素，罗素跑过来跟你说是因为什么什么原因，但是你那个伤心的朋友和罗素没有接触，也不认识。你作为朋友当然觉得他很扯，不过他给出的解释，比如他给老师批评了，确实说得通，但是同理的，丢了钱，被骗，被人欺负了都会伤心。这个问题，在你看来不去问当事者基本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他，罗素却给你了符合推理的一个答案。”

周寒雨认真的一边听着，也不时看两眼罗素。

“还是有许多人相信哲学的，因为当你有机会去问那个伤心的朋友，他跟你说的，就是受到老师批评了。但是呢，这次是这样，而以前或者今后的别的时候，便不是罗素说的那样。”

“那就别问我了啊，直接问那个扒拉着脸的人啊。”罗素撑着脑袋说。

“可是正如二维世界里的事物无法切身体会到三维世界，当你不能更快，你便不能赶上那位伤心的朋友。”

班级里很安静。周寒雨心里还在似懂非懂着，但脸上做出拨云见雾的表情。他也再去注意大家的脸，可是只看到一个个后脑勺。他只知道班级很安静。

“时间的问题，诸如起点，终点，或者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的地方，这需要你们走快一点去问一问。”

物理老师把教案合起来放在一起敲敲桌子整理了一下，“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周寒雨同学，老师很抱歉不能用纯粹的物理知识解决你的问题，但是这一节课相信你，还有在座的各位同学，应该还是有所收获的。”

说完物理老师踩着下课铃走了出去。

在这之后，物理老师再没在上课的时候遇到过踩着铃去球场的罗素他们。大家觉得物理老师应该去出一本书，用女性杂志的封面内容讨论一下哲学，宗教，感情，星座和物理学。

、第三场比赛

周寒雨开始跟上大家训练的节奏，睡足了就会去球场一起练球。周寒雨没有来的时候，大家大多以投篮，体能和斗牛为主，周寒雨的加入可以经行三对三的对抗，磨合彼此之间的默契。

第三场比赛如期而至。场地上彼此都站好位置，只是高二七班的队员踢踢腿，扳扳手腕做热身的时候一脸从容不迫，胸口是饱胀的风帆。

徐新亮亮肌肉，面朝娜娜和小伊，她们觉得这画面太美了。

沈秀跳球成功，球落到徐新手里，当即快下至三分线出手，偏筐而出。

“下次跳球你来！”

“我来就我来！”

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沈秀对着司空见惯的一幕朝徐新喝了一声。退防的罗素伸手拍拍沈秀让他别在意。

很快徐新就送上了三次犯规而且不偏不倚都是在对手投篮的时候，无一例外都给了罚球。在徐新的努力下对手领先了六分。

沈秀和对面的身着七号球衣的小前锋对位。对手的小前锋是个挺有本事的家伙，投射一般但是速度和爆发力很棒。上一次交手吃过亏的沈秀这次有了对策，他不打算一直紧紧跟着而是要在他最后出手的时候干扰或者封盖他。

七号远地交替运球观望场上的情况，不时做出手势指挥跑位，但是沈秀一直盯着他。徐新把自己对位的人放了两米多远，他一直在找机会抢断，因为小伊上次说他打的不错，他想做一次抢断来一次绝尘全场的得分。

七号弯下腰来，把重心压低，沈秀看准了，和七号一起调整着身位。七号身子往前一倾，稍一沉肩做了一个朝左边突破的动作，沈秀横移了一小步收拢了双臂尽量把七号控制在两臂的范围内。七号做出第一步试探动作之后紧跟着迈出一大步，前脚着力把身子退回来，变向从右边突破，这一下他的重心压的更低。沈秀做出的反应很及时，伸出左手干扰然后跟着往后退。七号迈出一步之后，向前跳了一步，这时已经拉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曲着身子做投篮的准备。沈秀知道七号的下一步，他本可以一步不让，但是跨着大步子跟上之后根本没法在七号跳起投篮时在进行干扰，所以放开身位做蓄力。

跳起来做封盖的沈秀双臂仿佛一张大网，七号出手不可能得逞。然而就在这时沈秀发现徐新贴过来伸手抢断，发现徐新的并不只有沈秀一个，七号眼疾把球传给了徐新漏掉的后卫，后者调整了一下姿势，出手命中。

沈秀一把将徐新推开，两眼发出凶光盯着徐新，徐新跟往常一样回了他一眼，对谁都是如此。“徐新你看好你的人！”罗素赶忙过来，推推沈秀然后对徐新说：“去接发球！”

横冲直撞的徐新人群里乱串，在对方中锋的头顶抢下篮板二次进攻得分。然而功不补过的表现没有咬上分数。徐新漏掉自己防守对象，一心奔着球去的打法在身背五次犯规时终于获得了一次一条龙得分的机会。背过身双手把球送进篮筐，他举起双手庆祝，跳起来在人墙外找小伊的影子。

娜娜看到徐新的脑袋一次次伸出来，便把小伊的手拿起来摆了摆。

、愤怒的沈秀

徐新突破，上篮不中，七号摘下篮板从人群里穿过一路朝篮筐奔去。沈秀咬着牙把距离跟的很近。七号运球进到罚球线处，侧过脸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沈秀，半个身位的距离。这个距离并不适合做一次虚晃的假动作，打到现在沈秀一直防守很谨慎，晃不开的话身高占据劣势的七号便等于交出球权。于是七号左手稳了一下球，跟着就用右手单手持球高高举起来，左脚发力腾在空中朝篮筐滑去。起跳的位置距离篮筐，七号刚好可以完成上篮落地，沈秀想跟在后面起跳完成封盖需要的身体素质他并不具备，七号想得很清楚。

七号托着球往前伸，这将会是一次漂亮的高手上篮，NBA里的球星喜欢做这样姿势上篮的不在少数，优雅且观赏性十足。

和七号想的一样，跟在身后的沈秀没有跳起来，沈秀心里也知道这个位置自己做不到。

但和七号想的不一样，沈秀一直保持高速跑到了篮下一米处的位置。

长距离的助跑，沈秀在篮筐前肩膀和七号平齐的位置用力跳了起来。起初距离太远，现在他抬起头，那个球就在他眼前，不过和篮圈的距离也是非常接近。

七号本以为的一次漂亮得分，在即将进球之时，沈秀在自己胸口下跳了起来并且直接单手把划出曲线的球按在了篮板上。

七号和把球从篮板上摘下来的沈秀一同落地，他算好了开头和结局，不过这过程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脸上的表情大概写着和2008年北京奥运会100米蝶泳银牌选手查维奇一样的内容。在重点线前半米，塞尔维亚选手查维奇甚至还保持着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