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场比赛

第二场对阵低年级的比赛开始了，球场边的同学多了不少，挑选了舒服的位子在等开始。

娜娜举起牵着小伊的手把她拎起来给在那不安分的徐新看，徐新握拳亮了亮肱二头肌走进人群笑的没样子。娜娜和小伊找了一个靠近球员休息区的石椅，石椅上刻着抗日战争某某战役纪念五十二周年，写着战役名字的两个字笔画挺多，但可惜的是因为时间久了而保存做的又不好简直没法分辨。至于学校从哪儿弄来了这些石椅娜娜并不知道，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周末过来，学校的各处草地上就有了这些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石椅。学校建成时间并不算久，看起来有点儿历史气息大概是沾染了这些石椅的年代酿藏。

娜娜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看那个方向，那个被她卖到山沟沟里的江樱跟周寒雨跟的好近，怀里依然抱着她的外套，一手拿着一瓶水，不同于其他队员喝的矿泉水更不同于孙原的两升装碳酸饮料，娜娜看清楚了是一瓶维生素纤维饮料，绿色的边色说明那瓶是柠檬那种酸酸的味道。此时此刻的娜娜对那种味道感觉的很贴切。真有病，我看着那货看那么久，还那么认真。

“徐新，呐，你上去了老实点儿，别捅大篓子，大家给你擦屁股很累知不知道。”江樱拍着周寒雨的肩膀，周寒雨觉得很奇怪，也是为了避开误会就侧了侧身子。徐新根本没听见，他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更酷一点儿，然后在场上成为焦点。其实他几乎每一场比赛都这么想，不过是为了给不同的人看，这一次是小伊，上一次还是江樱，再往前也许是为了别的姑娘，当然，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很可惜，他要做的全场焦点并没有把教练这个角色排除出去，所以教练的哨子为他响的很勤快。罗素还是在很尽职的跟大家说注意的事项，他总是如此，这个队伍如果没有一个像样的正常人，恐怕自己班级的人每次都要跑去给对手加油了。沈秀站在能听得到罗素布置的地方拉拉韧带筋骨，一张不惊不喜的脸，张易喜欢站在孙原边上，不但此时此刻，平常也很少不在一块儿，但他们应该没有站在一起照过镜子，因为这样一对体型的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实在是影视剧里的笑点组合。小伊一度看到他们觉得好笑的同时感觉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非常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有一天她回家打开电脑玩游戏才发现原来他们俩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一对活宝，孙原是巨人僵尸伽刚特尔，而张易呢，不是伽刚特尔身后的小恶魔僵尸，而是他手里拿着的僵尸棍子，又瘦又长，举起来一下把坚果墙砸成大饼，不过有时候他拿着一根公交站牌。她迫不及待跟娜娜说了这些，娜娜皱着眉头，你说什么？巨人僵尸？怎么个模样？肌肉棒子比脑袋大吗？你说的是《生化危机》里面的复仇女神马克么？小伊虽然总是自讨没趣，可以一百次叹气无奈之后她还是会一百零一次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和娜娜说自己的新发现。娜娜对于孙原和张易有着自己的脑补，这太像小时候看的《恐龙战队》里的布尔克和斯戈尔了，一对贯彻牺牲自己娱乐大众精神的好基友，怀揣着依靠发现恐龙战队的真实身份来获得名誉的梦想，他们的梦想有点出入，孙原和张易想得第一，然后拿钱。

、离我远点！

徐新的动力永远充足，冲起来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在阳光下油光可鉴。一声尖锐的哨响，徐新一脸无辜的抱怨裁判，场下支持的同学们心里默念“一次”。贡献上球权之后大家开始为徐新擦第一次屁股，送第一张纸或者说铲第一坨屎。徐新瞟了一眼场外，虽然也没看到被众人挡住的小伊，可他还是果断的伸手去抄球，他的这种赌博式的行为很容易失位导致攻防不平衡——但这一次他成功了，他一手拨开对方后卫，带着球就把油门给到了底。跑到三分圈回头看了一下，对手还还在中圈。这球给他来个帅的。徐新心里这么想着，脑子里把各种动作都比较了一遍，最终决定在空中做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然后收腹背筐上篮，这时自己的脸刚好正面朝着对方还能顺便做一个嘲讽的眼色。然后没有欢呼，迎来的又是一声哨响，他在思考的时候抱着球走步了——“两次了”。起码断球还是很有鼓舞士气的功效的。徐新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罗素朝他喊，让他打球动动脑子，有点团队意识。徐新一脸无奈，我特么不是动脑子了么，裁判还给我吹犯规了能怪我么。

罗素盘着全局示意把球带到内线交给内线的孙原用屁股得分，果然很奏效的孙原妥妥的拿下了三个回合，第四次轮到己方进攻的时候对方已经采取绕前和包夹了，不过罗素也不紧张，毕竟他和其他两个也不是凑份子的，不把球交给徐新就不会平白无故的丢分。可是徐新内心小宇宙持续爆棚，前场后场篮板抢得十分积极并且就是不传。

大家心里终于念到第六次的时候都带着期盼叹了一口气，周寒雨在一片加油声和三两两的掌声里上场，他不敢在举起手说“不用客气，不用这样，不用这样。”了。徐新下了场喝了口水就探着脑袋找小伊。娜娜看到徐新一脸笑意的来了对匐在身上的小伊说，来了来了，喜不喜欢不要太放在脸上嘛，说几句客套话也还是可以的。小伊很无奈的睁出一双死鱼眼看着跑来的徐新。

“这场比赛我比上一次多进了两球你看到没有，强吃篮下那一球，帅不帅。”徐新张牙舞爪的比划着动作一边跟小伊说，娜娜在一旁保持微笑不说话，她怕笑大声了小伊会踹她。“啊，看到了。你好勇猛。”小伊笑的却跟吃坏了肚子一般，“那你接下来还要好好打啊。”

徐新眼中喷射出希望的光，果然我表现得不错么，要是刚刚那一下不犹豫直接做个简单点儿的上篮就好了。“可惜不行了啊，这场不行了，再上场就得等下一次了。”

“哦，那你找个没人的地落歇歇去吧。”小伊觉得这几句话已经极大的消耗了自己的能量，说出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虚。“嗯，看你在场上跑得那么猛你去休息吧，这是小伊的水，她还没喝，你拿去吧。哦，小伊你不介意的吧。”娜娜递出水看着小伊的眼神里露出慈母一般的祥和，小伊感动得要哭了。“哈哈，那多不好意思。”徐新擦擦手接过水，“那下次还继续来看啊。”徐新转过身握握拳又给她们亮了亮肱二头肌。

“这尼玛要多久啊！”小伊朝娜娜抱怨。

“我~不知道呢~”小伊从娜娜的眼神里看出一束束令她发毛的温柔。

、江樱的手机

周寒雨上场之后，场上很快没有那么突兀了，在罗素的指挥下打的跟上一场一样很有节奏。甚至一开始对手以为这个找不着替补的班级拉上来一个傻逼呵呵的二愣子，于是直接给周寒雨放出两米多，周寒雨趁着机会甩出四记三分，这个疏忽直接让对手自己坑了自己，分差瞬间从交错难分的状态变得没有胜负悬念，于是几乎整个下半场成了一场有专业陪练的契合度培养赛。上半时补防就显露的比以往积极的沈秀，在下半时更是吊打小朋友一般活力十足而且血性异常。

最终的比分是一场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大胜，罗素的兴奋洋溢一脸，连连拍着沈秀和周寒雨的肩膀，江樱跑过去要给沈秀夸奖几句犒劳一下，沈秀见他跑过来便抬着脸一直没看她，江樱笑呵呵的把话说完，“下次继续努力哦！”然后江樱从沈秀和罗素身前绕过，一把抓住周寒雨的胳膊摇摇扯扯说：“厉害厉害，一次比一次厉害。”周寒雨觉得在这人群里这样被说很不好意思，“呵呵呵呵，诶，我胳膊上都是汗，蹭到身上难看又难闻，你拿纸巾擦擦手。”然后把手臂收了收。“你也注意到了是吧，我就觉得我这样拿过冠军的人不会一直沉沦整天只能跟低年级的打比赛。”罗素跟江樱滔滔不绝起来。

娜娜把拢在自己怀里低着头看手机的小伊叫起来说比赛结束了回班级去吧，小伊问：“徐新走了么？”

“走了走了，早走了。”娜娜看着江樱从那几个人身边走来走去，这场面她并不陌生。

接连两场比赛都获得了胜利，班主任在将放学时来到班级里特地把这六个人交到讲台前，说了一堆嚼不烂的生咽下去有消化不了的夸奖的话，然后带头鼓掌，大家啪啪啪场面很热烈。上边六个人脸上高兴又羞涩，周寒雨又想起第一天早上，于是脸上就剩下羞涩了，那份高兴给了徐新。

这天放学娜娜和小伊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周寒雨又站在那里，便又上去打招呼。

“哦，我就在这儿等你的，我就觉得你跟你小姨肯定最后出来。”

“诶？等我的？”娜娜心里闪过一点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