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了情

秋生关上门后，就悄悄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他需要休息。要是再不休息的话，他一定会累昏过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自己的门前，他就被自己的父亲叫住了。父亲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将他镇住了。在这个家里，虽然他是唯一的长子，但他终究不是执权的人。

他轻轻地回过头来，他发现父亲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雪花正纷纷扬扬地往父亲的身上落，但是父亲一点都不介意。因为父亲从来都不怕雪的。父亲一直都觉得雪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秋生，我找你有一点事，我希望你能跟我到我的书房去一下。”

秋生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秋生实在是太累了。要是父亲不反对的话，他真的想冲进自己的房间就睡下。

“爸，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天都很晚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他说完话后，就看了父亲一眼，他发现父亲的脸上满是不悦。他这才深深地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劫，他这才知道就算自己很不愿听父亲絮叨，自己也得硬着头皮听父亲的絮叨。

“好吧，那我们就聊一会吧。”

他本想说要是实在没有什么大事情，就不要聊太久，毕竟天都黑了，人也很累了。明天还要去上班。但是他却不敢说出来。他怕父亲责怪自己。从小到大，他跟父亲也没谈过太多的话。

他轻轻地走到父亲的身边，然后默默地看了父亲一眼，他发现父亲真的变老了。他眼角又多了很多的皱纹。要是母亲没有走，也许父亲还会再年轻几岁吧。

停了一会后，父亲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秋生的后背，然后笑着说：“我们家的秋生长大了啊，我都没有你高了。”

他偷偷地笑了一下，是啊，自己在这个家里本来就很高，就算是父亲再倒着长，也赶不上自己，更何况父亲正一天天地衰老呢？

“我长大了，你就不用再幸苦了，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父亲听了秋生的话后，很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咳嗽了一下。他这一咳嗽不要紧，秋生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爸，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明天再说吧。”

一听到秋生这样说，父亲的心就紧张起来了。因为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要是再不说出来，他的心就快窒息了。

“我就是喉咙不好，我们快到我房间去吧。”

父亲说完话后，就带着秋生来到了他的房间。父亲的房间也就是母亲曾住过的房间。母亲走后这个房间就空了很多，但是秋生依然能感受到母亲的存在，因为母亲很少离开这里。

父亲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他挥了挥自己的手，希望秋生也能坐下来，但是秋生不想坐下来。因为秋生不喜欢坐着。

秋生走到一个茶壶前，然后给父亲倒了一杯水。当他把这杯水递到父亲的手上后，他发现父亲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随之颤了一下。

“秋生啊，我是不是很老了，没有从前那样灵活了。”

秋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问这样莫名奇妙的话。也许父亲觉得自己真的很老了吧，也许父亲太过思念母亲了吧。父亲和母亲一直都很恩爱。即使母亲就在父亲的旁边，父亲还是会忍不住地想母亲。

“没有啊，你在我心里还是那样年轻。”

父亲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起，就像是盛开的菊花。父亲很少像今天这样开心。

“秋生，你好歹也是当医生的人，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呢？人老了就是老了，你不得不服输。要是人一辈子都不老，那还不成老妖精了。”

停了一会后，他又唤秋生坐下，但是秋生就是不坐，因为秋生不愿意坐着。秋生觉得站着要比坐着舒服很多。

“爸，要是你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啊，我的药店还要开门啊。”

秋生说完话后，就匆匆地往外走，但是却被父亲叫住了。父亲笑着说：“还是不要走吧，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就算父亲不说那是什么事情，秋生也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他们父子一场，父亲的心，他从来都会丈量。

可是他不想父亲说出来。就像是他很喜欢一样东西，但是他就是不希望别人看出自己很喜欢那样东西一样。那些话放在父亲的心里，比说出来更好一些。

这个世上，唯一一件让秋生很伤心的就是父亲的嘴长在父亲的身上，父亲想说什么，他拦也拦不住。

“那好吧，那你说给我听吧。”

“你母亲过世了，我也老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像从前那样照顾你了。你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父亲的话说完后，秋生的眼泪就来了，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的除了自己深爱的和深爱自己的那个人外就是父母了。他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将你的泪全部唤出来。

“我长大了，我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的意思你没有明白，我想让你找一个媳妇。这是人生的大事。”

“那我可以找我自己喜欢的人吗？”

虽然秋生知道这样的问话是白费口舌，但是秋生还是忍不住想问。他很爱自己的月灵，他希望这一辈子都和月灵在一起。即使这里只有一丝的希望，他还愿去试一下。

“你是想和月灵在一起吗？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在你妈面前发过誓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娶春花。”

他的心一下字就凉了起来。他想反抗，但是他又不想惹父亲动火，父亲的身体不太好。

“难道现在就要结婚吗？我妈才刚过世，这样做总不大好吧。要是人家看见了，一定会笑话死我们的。”

“三年后，我们再给你们办喜事，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我希望你好好地做，然后再当一个能给人安全的丈夫。”

秋生没有再说任何反对的话，因为父亲的身体不是太好，要是自己把父亲惹恼了，那父亲一定会生病的。

“爸，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因为我明还要上班。”

父亲笑了一下，秋生发现父亲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父亲喜欢的人不是月灵呢？为什么说那个没有貌也没有才的春花呢？要是父亲喜欢的是月灵，那自己一定会开心死。

“好了，我也该休息了。你先走吧，路上小心点。外面还下着雪呢？”

秋生听了父亲的话后，就轻轻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当他走到屋外后，他又轻轻地将门关上了。做完这一切后，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天，他发现天上有很多白色的雪花，那些雪花真的很美丽。要是自己能做一个雪花该多好啊，一生只盛开那一次，然后和自己心爱的人依偎在泥土里。

就在这时，一朵雪花落在了秋生的手上，秋生发现月灵在那朵雪花里。月灵笑得很灿烂，就像是三月的花一样。月灵说：“你怎么不开心了啊，你平时不是很开心吗？”

“我一直都不开心啊，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很开心，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总是给我微笑，你总是给我力量。”

秋生说完之后，就将自己的手合上了。自己太挂念月灵了，所以她的幻影才会出现在自己的手心里。

秋生想完之后，就匆匆地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对秋生来说，自己的屋子才是最好的场所。因为那里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别人。自己不用说自己不喜欢的话，也不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不一会，秋生就来到了自己的房子前，他用自己的手推了一下，那扇门就开了。秋生在家时从来都不喜欢锁自己的门，家里都是自己的人，秋生觉得总把自己的门锁着是对人的不尊重。

屋子里很冷。秋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轻轻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然后倒了一杯水。倒完水后，他就拿起那个杯子喝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他便回过了头来。他发现月灵就站在自己的背后。他发现月灵的脸上满是笑。

“我一定是做梦了吧，你怎么会到我家里来呢？”

秋生说完这些话后，就哈哈地笑了起来。可是月灵却没有笑出来。因为月灵不喜欢哈哈大笑。月灵很生气地说：“你没有做梦，我是来还你的牛肉干的。你怎么把牛肉干放在那里后，就一个人走了啊。”

“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想让你开心。”

月灵听了秋生的话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觉得秋生太有意思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做了好事后，一个人悄悄地走了，什么话也不留下。

“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可是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秋生做这一切从来不求回报。秋生觉得要是月灵过好了，那自己也就好了。月灵的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你想怎样报答我呢，要是你觉得你的报答方式我能接受得了，那我就接受你的报答。”

月灵笑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了。秋生这才明白自己又做了一个梦。秋生这才知道这个世上自己最在乎的人还是月灵。因为只要自己的心情不好，月灵就会出现，以梦一样的形式。

秋生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走到了自己的床前。他麻利地脱了自己的衣服后，就迅速地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他突然觉得很暖和。他很久都没有这样暖和过了。

他拿起了自己的枕头，然后将自己的枕头放在了自己的头下，要是今晚能做一个好梦，那该有多好啊。可是这样的愿望比白日做梦还白日做梦。他笑了一下，然后就睡下了。

不一会，他就进入了梦乡。他觉得自己的心很平静。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样平静过。也许自己的内心太委屈了吧。他曾听人说过，要是一个人的内心太委屈了，他就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他来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他发现这里的桃花开得很鲜艳。他还发现这里的鸟很美丽。这些鸟的身上都有五彩斑斓的羽毛。她们一会停在桃花枝上，一会又飞到半空中，她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她很面熟。那个人是月灵。他很想喊他的名字，但是他还没有开口，月灵就不见了。

他的心里很奇怪。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自己还能够见到自己内心的人呢？为什么看得那样真真切切呢？

“这里有没有人啊，要是有的话，你就出来一下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放在我心里的问题。”

不一会，就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出来了。她向秋生笑了一下，然后又来到了秋生的身边。秋生突然感到有一阵风吹过。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秋生听了她的话后，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想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了。要不他干嘛冲这里喊啊。

“是的，我很想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地方叫梦里花开，这是我的先祖创建的地方。他还说要是一个人的心里有了解不开的结，就会到这里来。”

“这可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那我为什么能见到我心爱的人呢？”

“那是因为你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她，还因为她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心里有事的时候，她就会和你如影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