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殿试露尖

景尚祯坐在高高在上龙椅上，看着今年科举殿试的考生再看看笔试时的答卷，心里也有些考量了。所谓的选拔人才不过就是在新旧权贵和百姓之间的权衡之术而已。至于以后能不能得到重用还是得看时机和各自的本事。作为景尚祯的伴读，四大家族的公子，似玄似珞和云游不用参加科举的。只看皇上给他们什么职位就是了，更何况似玄和云游可是未来的侯爷，官位自然不低。景世殿试气氛不是的那么严肃，但凡二品以上的官员都有椅子桌子。更别说似玄几人了，似珞一边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一边跟自己的哥哥耳语。

“这帮人估计拼命把自己家的塞进来呢“似珞道，似玄笑笑“新旧权贵竞争厉害，估计皇上今儿更亲睐于没有多大背景的状元”

“君，臣，民，奴你们如何看？”景尚祯并没有按照吏部和几位大学究呈上的命题问，无趣，他要选的是对自己忠心的人。”薛淳信“似珞抬眼，这人可是户部尚书之子，清选侍兄长。坊间传闻很是不错，不过似珞跟他接触过，是个相当刻板的人

“君君、臣臣、民民、奴奴，不乱为好”薛淳信道。景尚祯没有任何表态。似玄道“尊卑之别，薛考生的意思倒是也不错”

“恩，下一个，毛风”就看一考生一点不怯场的站了出来，这人毫无书生气倒显得吊儿郎当的。可是在场的人却知道这人可是刑部尚书毛见裕的儿子，也是魏紫菀被本家逼迫嫁与之人。

“王侯将相，种也。民奴贱婢，命也”这话一出，那些老臣子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新贵和皇上几人有些皱眉。这人太傲气了，为官肯定不为民所用，估计只是为他家那点利益。

“墨音，哪位”云游也没客气直接叫了下一个，刑部尚书不着痕迹看了上位的皇上一眼，心有他想。墨音也就是风絮身边的墨影，如今已化身为家有薄蓄的公子。他这一出来，立马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但说墨音的相貌的确出众，身上还有出离俗尘的气质，很是讨人喜欢，更何况是在毛风之后，更是两者相较，墨音的出众更加突出。

“等级之差虽是必须的，然人生而便是赐予，为奴虽是惩罚却不为襁褓之责。君为民，臣为民，民尊君，听臣方为序也”墨音不卑不亢道“至于奴无天生，只是君对臣民的责罚”景尚祯几人听完这话想想，便点头道“你这想法倒是新奇”便没再说甚，只是让吏部继续点人。

殿试持续了两个时辰才考问完在场的书生。景尚祯看了几眼似玄他们桌子上的纸

“进殿试的考生学识见识果真不同，听你们一言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这毕竟是科考，总是分出一二三等来。第三名，薛淳信；第二名，高志豪；至于第一名，墨音”说毕三人立马出来谢恩“以后你们都会有官职，只希望你们记住你们今天的话就好”景尚祯道，便起身回景辉宫，似玄三人立马跟上。剩下的人就继续该有的程序，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得祝贺这三人，尤其是状元墨音。

逸竹坞

“主子”沁蕊高兴跑到正和小鹿玩的不亦乐乎的风絮身旁“我知道我是你主子”沁蕊一听这话觉得一身冷汗“主子，听前头说状元已经钦定了，是墨音”风絮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自己知道墨影的本事，所以才不想耽误他，让他参加科举是对的。

“那是好事，其他俩人呢？”风絮摸摸刚出生小鹿，沁蕊道“探花是清选侍的兄长，薛淳信”风絮手顿了一下“榜眼叫高志豪”风絮点点头

“主子，那个高志豪什么来头，居然让他当榜眼”沁蕊有些不解，风絮笑笑道“那人算是霜家的旁支，母亲是霜家的嫡女父亲是一个侍郎，算是新旧权贵的重要人选了”

“想来他母亲也不过是个庶女吧，否则怎么想嫁给不见经传的高家呢”沁蕊不屑，风絮摇头“让你多看看冰淼收集的资料了。他母亲是嫡女只是年纪长于先帝，才下嫁高家的。如今高家已经新贵的代表，倒也没差了”

“对了，主子咱们可得表示？”沁蕊道“毕竟科举可是大事，虽说不让后宫干政，但这里可不包括您呢”风絮看着沁蕊有些无奈“从库里挑些好的送去就是，不必张扬。尤其是薛淳信和高志豪的礼不可厚此薄彼”沁蕊点点头便带着小丫鬟上景真的库里了。按道理说后宫有品阶的女子都有一个房贵重物品的库。只有风絮有两个，一个是景真宫的一个是逸竹坞的。譬如墨音的礼自然是逸竹坞的，而薛淳信和高志豪的是景真宫的。这里面的亲疏远近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幸好皇上没有随意赐婚的爱好，否则说不定是帮了墨影还是害了墨音呢”风絮喃喃自语，小景洌小景诺则磕磕绊绊的走到风絮旁边，奶声奶气的一声母后倒是让风絮别的心思倒是消除了。

之后的日子，风絮依旧忙着逗弄逗弄皇子帝姬顺便挑拨挑拨宫人，景尚祯几人则忙着分封官职给新进考生尤其是前三甲，当然还有准备出宫事宜。两位太后自然也听说几人要出宫还帮着忙活呢，还有些羡慕，其实自己也想出去。皇宫待太久了，都忘记外面似什么样子了。不过想当年，自己的姑母也是这么想的吧？看着自己出宫，也是羡慕多一些吧

“墨音这几天作为的确超群”似玄看着手里的折子道“而且见识广博倒不像是小家子出来的公子”景尚祯也点点头，他很是满意墨音，从各方面都是自己欣赏的对象，更何况他毫无背景更易为自己所用。

“翰林学士如何？”景尚祯道，三人有些惊讶，虽说墨音是状元但上来就是正三品的确让人吃惊。似玄道“皇上，这官位有些过了”

“我也知道，只是对墨音来说正三品已是末品锻炼之用”景尚祯道“至于其他俩人就让他们从郎中干起吧。高志豪上户部，薛淳信上工部。剩下的似玄你就看着办吧”显然景尚祯对其他人没有多大的兴趣

“那毛风呢？”似玄道，景尚祯摆摆手“随便给他一个知县什么干干得了”似玄无奈看着景尚祯，毛风虽说行为有些放荡总归有些才学，就给个知县也太打刑部尚书的脸了。估计是前阵子刑部尚书跟皇上呛声让皇上不喜。不过那些尚书进来的确嚣张了些，让他们消停一下也好。

似珞可不管那些事务，只觉得赶紧出宫游玩才是真的。老是呆在宫中没意思，回本家一个个外戚像狼一样扑过来问自己，他们手里画卷中的女子如何，真是烦透了。似玄哥更是，毕竟他可是日后霜家的主事。

“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似珞趴在桌子上闷闷道“无聊，无趣，无意”云游撇撇嘴，其实心里也羡慕似珞这样子，虽说是霜家嫡子却不用背负霜家的责任，却又有无忧的前程，怕着这些里人最幸福的一个了。“好了，再有两日都处理妥善了，咱们就出门。说不定正好能碰上尚然呢”景尚祯揉揉似珞的头。似珞直接转头倚在景尚祯的身上

“皇上，我告诉你一事哦。你看好墨音是对的呢”似珞煞有介事道，景尚祯几人有些好奇，似珞从来不管这些事情如今怎么说起这话了呢“嘿嘿，我看见絮儿给他们三人送的礼了”似玄想想了问道“可有分别？”

“有的，高志豪和薛淳信的都是一些文房墨宝很是宝贵，倒是墨音的有点普通不过我却觉得那份最有心了”似珞道“我趁沁蕊她们没注意看了，居然是未了的画呢”几人有些吃惊，这风絮好大的手笔，居然未了的画也送出去了。看来的确重视这个墨音。

“你可打听出絮儿为何独欣赏这个墨音？”似玄道，似珞耸肩“没有，我都没有碰到絮儿，哪里打听到这事”

“这有何难？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四人转脸就见风絮站在殿中，旁边堂奕依旧毫无表情接受沁蕊的玩笑“沁蕊，跟堂奕去玩，不过别欺负他了”风絮说着便走到似玄的旁边坐下。

“我听说他们在殿试的回答了。这墨音的回答很合我意。”风絮道“而且这人你们不是也喜欢？”

“絮儿你怎么来了？”似珞蹬蹬走到风絮旁边，风絮笑笑“刚刚从两位太后那里来，正巧看见堂奕喝着冰酸梅汤，就进来了”风絮接过景尚祯递过来的酸梅汤笑道。

“太后可好？”景尚祯道“这几天忙于科举，我们都没有给太后请安”风絮点头“两位太后很好，也知道你们忙。这不让我来看看你们呢，就听见你们疑问了”

“嘿嘿”似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要说话，就听道“景辉宫热闹啊，比以前还舒服”风絮歪头往门外看，就看一名衣着儒雅却不拘的男子站在门外，样貌与景尚祯有几分相似，只是景尚祯样子更精致些，而那人却让人感到温润。景尚祯一听这声立马笑着走过去

“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