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首陀罗再现

这次昌吉车开的比上次稳当多了，比上回要慢一些，开到陈家村用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可能是因为提前吃了晕车药，车又开的比较稳，所以基本上没出现晕车的症状。

车直接开到李叔家，昌吉提前和李叔打了招呼，上次的事情之后李叔和村里人都把昌吉和夏泽当大神一样的敬着。听说我们要来陈家村欢迎的不得了，李叔特意杀了只鸡，叫人炖了给我们下饭。

虽然是农家饭，菜色一点也不比城里的饭馆逊色，而且都是纯绿色无公害蔬菜。

我们出来之前才吃过饭没多久都还不饿，无奈李叔和村民太热情，只好先吃饭再办事。饭桌上李叔频频给昌吉敬酒，尊敬赞美的话说了一箩筐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昌吉竟然还挺受用的。我小小的恶寒了一下。

昌吉对当大师是越来越顺溜了。

后来话题一转提到了首陀罗，李叔的脸色一下就不大好看了，平静了半天才缓和一些。

“都是老一辈子造的孽啊。”

李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自己一口干了。

看来应该有故事。这趟没白跑。

“李叔，能不能给我们说说。”

我开口道。

“你们这帮子年轻娃儿，打听这种封建旧事做啥？”

李叔大惑不解。

“是这样的我在上大学，需要写一个论文，需要有这方面类型的资料，可一般的书里都查不着。”

我没有实话实说，撒了个谎。有时候在外面也需要一些谎话来保护自己。虽然我不善于说谎骗人，编谎话的水平也很拙劣。

“那时候我也就向你们这么大把，八成还没你们大。村里那时候都有阴庙，供首陀罗。既然你们知道首陀罗应该也听过首陀罗是咋来的吧。”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年村子里出生了一个纯阴命的女娃儿，孩子一出生她妈妈就难产死了，他爸爸接到死讯以后急着往回赶在路上出了车祸。”

李叔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按照族里的规矩纯阴命的女娃儿就是首陀罗的转世。族长就带人把孩子带回来按照首陀罗的方法放到阴宅里去养。一直养到来了葵水，就每天叫人拿鲜血给她泡着。”

李叔说着又颤抖着手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

“每天安排阴命的男人和她发生关系，直到她怀了孕，后来她生下了一个男孩，按照规矩是要当着她的面杀了男孩让她吃下去的，可那天出了点意外，族长就决定第二天再进行。”

李叔说道这里不住的叹气。

“结果第二天孩子就不见了，当时村里人就慌了，这个仪式是必须要完成的否则就会带来不祥，族长只好派人买了个刚出生没多久得病的快死的男婴，当着首陀罗的面杀掉，完成了仪式。”

买孩子？在那个特殊时期，还有人能想出这么个以假乱真的馊点子，亏得那老族长能想到。

“仪式完成后没几天老族长就被发现吊死在自家的屋里。之后那几个曾经和首陀罗有过关系的男人也相继的出事死掉。”

“凡是和那件事有关联的人都莫名其妙出了事，打那以后村里就再也不供奉首陀罗了。大家都觉得是没杀死那个孩子的缘故给村子带来了不祥。要我老头子说啊，就不该有这种仪式。”

竟然扯出这么重要的一段往事。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首陀罗是不是就是洛。我问李叔当时有没有一个叫奕的少年。李叔说那时也没注意过，村里的老人都在祠堂里供着排位。还有一本族谱。吃过饭带我们去看看。

吃过饭之后我们直接奔着祠堂走去。昌吉和李叔在路上讨论他们家的风水如何如何的。还顺便指点了一下李叔。因为他们家门口种了一棵树，翻了煞，家里媳妇和婆婆不和。

李叔当时就说对，是有那么回子事儿，说自己老伴儿无论对媳妇多好，媳妇就是不满意。两个人经常发生矛盾，导致这两年儿子都很少回来了。

昌吉说不算啥大事儿，看个好日子找人把门口那个树拉掉了就会慢慢好起来。李叔千恩万谢的。昌吉照单全收。

祠堂位置在村子靠后一些挨着山脚，上次来，没看仔细，这回一看还挺气派的，飞檐斗拱的，可惜是祠堂，要是住宅的话肯定漂亮。

苏秦说这个不能随便乱建，过去房子都是有一定规矩的，住宅有住宅的形制，宗祠有宗祠的盖法，要是把一好好的房子按照盖宗祠的盖法建成，住在里面的人不出三五年都要死光。

我心下觉得古代人智慧真是不可比拟的。发明出这么多的名堂来，盖个房子都要这么讲究，不像现在的楼房除了像抽水马桶就是像土地庙是的。毫无创意和美感。

李叔推开祠堂大门让我们进去。门刚推开大家全愣住了。祠堂地上正推着排位的地方，摆着一尊首陀罗刻像。跟之前我在砂锅居见到的非常像。

李叔当时脸都绿了。

“怎么……会有这个……在这。”

昌吉和夏泽倒是没惊讶成什么样，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

我吓得抓紧苏秦的手。

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在砂锅居里面么。

“洛？你能听到我说话么？这个首陀罗像是你那个不？”

我悄悄的小声对着手上的木牌问，也不知洛能不能听到。

“砸碎了烧成灰我都认得，是我的那个。”

“我知道了。”

正和洛交流，苏秦忽然松开我的手走向首陀罗刻像。围着首陀罗走了几圈。

“这个东西有问题。你们把它放倒，把底露出来。”

苏秦脸色肃然起来。

昌吉夏泽两个人联手把像放倒，李叔跪在一旁的地上不停的拜，嘴里叨念着一些我们听不明白的话。

首陀罗像放倒之后，底露出来，地下赫然贴着一道符纸。符纸旁边还有一块凝固的血迹。看颜色还很新鲜。

苏秦揭下符纸随手一扔，符纸落在地上变成灰。随后他用手敲了敲底部。一拳砸下去，首陀罗底部应声而碎，流出黑红的血，同时露出一个人的脚。首陀罗像里面竟然封了一个死人！！！！

等他们把人拽出来才看清样貌，死的人，是砂锅居的老板！

我当即觉得好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我刚在的的店里带出首陀罗他就出事了！而且还被封在首陀罗里面放到了李家村祠堂。是有人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李家村调查？

李叔赶紧报了警，村里发生了命案不是小事。警察很快赶来。李叔被作为目击证人带回去连带着我们。

李叔略去了首陀罗那段，只说是带我们去祠堂参观，发现祠堂里多了一座雕像，本想搬出去扔了，然后发现里面有死人。

做完了笔录。剩下的就是警察的事儿了。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下午，昌吉把我和苏秦先送回来，又开车去送李叔，这个时间没有回去的车了。李叔又给我们帮了忙，送他回去也是应该的。

回到家我的脸色很不好。没想到调查首陀罗的事情竟然牵扯出人命。若是死的是别的人也就没这么不舒服，死的偏偏是前几日才见过的砂锅居老板。我只觉得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那张带血的脸。

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使劲儿搓洗着身子。

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太过巧合。

从小白带我到砂锅居吃饭发现首陀罗到我答应帮忙找奕，知道的人没几个，就我夏泽昌吉和苏秦四个人知道。昌吉根本不可能，苏秦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忙，根本不屑于这种事情。

夏泽？

凭我对夏泽的了解，这种事他也不会去做。

那么会是谁知道我们要去李家村？再者去村里的祠堂是我们临时决定的，谁能未卜先知，提前把砂锅居老板杀了封到首陀罗像里呢？

下午出村子的时候，有辆车也刚好从村子里开出去。由于速度快只看到了小半张脸，当时也没太注意。现在仔细一想，那件衣服有些熟悉。

“是小白！”

我冲出浴室对苏秦喊道。

苏秦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一个闪身飞过来把我推回去，接着一个浴巾从头顶盖下来。

这才发现刚才由于想事情太认真，竟然光裸着跳出去。好囧！怪不得苏秦那么速度的飞过来。我赶紧把浴巾裹住身体。苏秦挨着我站着，目光炯炯的扫视着我。刚才我那个样子跳出去，应该被他都看光了。丢死人了！我一把捂住脸。

“出去，出去，快出去！”

“阿芙，你刚才那个样子真可爱。”

“……”

“要是下回你再这样，我就把那些可能看到你的那些人眼珠子挨个扣出来。”

“要不要这么暴力，这么血腥！不就是看个一两眼的。”

苏秦一把把我拽进怀里，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还不算，又咬了两下。

“你无耻！你混蛋！

我使劲推他。

“要不要这么暴力，不就是咬个一两口的。”

苏秦学着我刚才说话的口气委屈道。

“苏秦……”

“赶紧把头发擦干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