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红衣女孩

雪鸢发现小女孩好像受伤了，自己明明没有伤到她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雪鸢看到她肩头有一片血红，好像是旧伤口裂开了。雪鸢心头一紧，这姑娘真是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跟打斗这么长时间，性子真是固执。

虽然穿着红色的衣服，但是血色还是显露出来了。这时候小姑娘好像已经体力不支了，用不甘的眼神看着雪鸢便飞身离开了。临走之前说：“等我弄清楚你这把剑是怎么来的，我还是会来找你的！”逃跑还这么有底气，这姑娘不同凡响，刚刚是谁缠着雪鸢打的，这时候好像都忘完了。

雪鸢真的无语了，这个倔强的小姑娘，不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还蛮可爱的。比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招人喜欢。然而关于那把刀和她的这把剑，雪鸢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妙不可言的联系。

看着天色已晚，雪鸢想到了还在客栈的刘晟，便飞快的向药房跑去。这才是大事啊！雪鸢现在在心底就有点自责，刘晟为自己受的伤，今天本来是出来抓药的还竟然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缠斗了这么大半天，实在是对不起刘晟呀。

雪鸢终于走到了药房，取了药之后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雪鸢一直都在想那个红衣小美女，冷漠的性子，绝美的容颜，小小的年龄就好像经历了好多。想起来她冷漠眼神，雪鸢就会感到心痛，是因为怜悯还是什么？

她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好像不仅仅是怜悯还有心疼。还有那把刀，看着就像断臂剑一样，有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与它朝夕相处一样。

一路上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客栈。看着身后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街，雪鸢嘴角浮起一抹笑就去煎药了。雪鸢好不容易将药煎好，急急忙忙的端到刘晟的房间，大半天没见刘晟已经清醒了，但是脸色依旧苍白。

雪鸢扶刘晟坐起来，看着他背上包扎好的伤口，雪鸢就想起刘晟那不顾一切的挡刀，心里又温暖又内疚。刘晟自然是看到了雪鸢的表情，也感受到了雪鸢对他的关心，自己这刀真的没有白挡，佳人心马上就属于自己了。

其实刘晟早就醒了，不过也是在雪鸢离开之后。在大夫的口中也知道了，雪鸢昨天晚上是多么的在意他，竟然把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说如果救不回来他就让他陪葬。刘晟可以想象出来雪鸢当时的眼神是怎样的冰凉，想到这里刘晟自然地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雪鸢用断臂剑杀人时候的场景。那是一种人剑合一的境界，那这么说那把剑真的是属于她，那么之前他的推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晟笑着对雪鸢说：“刚刚大夫走的时候竟然对我道谢，说什么我保全了他的性命，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雪鸢脸色一沉，她忘记告诉那个长舌大夫不要多言了，现在让她怎么解释，只能实话实说。

“我只是说如果救不回来你，他就得死。”雪鸢很平静的说。这语气就好像是说菜里面放不放葱姜蒜一样。果然是他了解的雪鸢，这样的吝惜字。刘晟知道她故意不说的，就也不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他心里已经笃定雪鸢已经把他放在心里了，这样就好。雪鸢说：“药煎好了，你趁热喝。”刘晟伸手想去拿药碗，但是扯到了伤口。刘晟闷哼一声，眉毛稍微抽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雪鸢看到刘晟痛苦的表情，不由蹙眉说：“我来吧，你先坐好，别碰到伤口了”。

于是雪鸢一勺一勺的喂刘晟，他们第一次离的这么近，这样的距离正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刘晟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雪鸢，之前的她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浑身都散发这生人勿进的气息。而现在的雪鸢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姑娘，正在给自己的心上人喂药。行动一切是那么得小心，生怕伤到他一样。

想到这里刘晟的心跳不由得加速。雪鸢坐在床边，他们的距离真的是很近，雪鸢都能够听到刘晟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她自己的心跳也加快，其实她不知道现在的她，脸都是红的，就好像是少女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暧昧的味道越发浓重，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一碗药终于喂完了，雪鸢如释重负，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雪鸢想要把药碗放回厨房，刚准备起身刘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这样的举动不止是雪鸢觉得诧异，就是刘晟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不过既然已经出手了，今天无论如何也是要让雪鸢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

深情的看着雪鸢，就好像在看一件绝世珍宝，雪鸢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浓浓的爱意。面对这样的深情，雪鸢不知道怎么拒绝。

“雪鸢，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你是我穷尽一生想要寻找的人，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牵绊，你想解开你的身世之谜。但是你别拒绝我好不好，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可以感受得到，能不能考虑一下。

我会站在你的身旁，不离不弃。”刘晟感觉自己过了那么多年说了那么多话，就今天这几句话说的最吃力。真的是情动之时所有的睿智什么的都没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一片真心。

雪鸢看着被刘晟抓住的手腕，听他的深情告白，再想想刘晟之前为她做的一切，真的很想答应他。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未揭开，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有什么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想到这里，雪鸢把自己的手从留声的手中抽出来，然后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一起，可以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吗？”刘晟的眼神一暗，感觉着手里的余温。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兽，需要在黑暗中慢慢疗伤。但是还是用极尽温柔的嗓音说：“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跟着你。”雪鸢听完这句话，心中已经是波涛汹涌了。拿着药碗，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刘晟保持着那样的神情良久。

雪鸢一个人坐在房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事情的时候都会选择在一个离星星比较近的地方。好像只有在高处，看着满天璀璨的星辰自己才会彻底的冷静下来，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今天尽管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雪鸢还是没有想清楚要不要接受刘晟。真的是很纠结，茫然的她不知该如何选择。默默地坐在这里，她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刘晟追随他去无望崖，一路上为她遮风挡雨，就在昨天还差点因她而死，她真的被刘晟感动了。她的心已经开始偏向刘晟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在房顶上的片刻安静，是不是从那时起就已经在心里默默接受他了？后来狠心离开，再到刘晟追上来时不拒绝他，是不是都是因为自己也爱上他了？雪鸢想到这里，脑袋一片清明，她想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本就应该是一个潇洒的性格，怎么能够因为一些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就止步不前，违背自己的心呢？想明白之后，就直接跳下房顶。她知道现在有一个人肯定是寝食难安，她要告诉刘晟他的决定。

站在他房间外面，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还时不时传出一声叹息。雪鸢就知道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肯定是很伤心的。

轻轻的敲门，刘晟听到声音，语气很激动地说：“雪鸢，是你么？你答应我了么？”雪鸢推门进去，很郑重地说：“我同意了。”

简单的四个字，刘晟心里面狂风大作，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被拒绝了。现在是上天怜悯他么，这个消息太令人激动了。刘晟很想站起来马上冲到雪鸢的面前，但是因为有伤在身，刚刚一激动把伤口都裂开了。

雪鸢察觉到了刘晟的激动情绪，担心他再把伤口裂开，就赶快走进去把灯点亮，查看他的伤口。果然伤口还是裂开了，看着那被血染红的衣服，雪鸢的脸上都是心疼。这是她第一次直接把对刘晟的关心表现在脸上。

很多事情想明白了，说清楚了之后就不用刻意隐瞒了。雪鸢仔细的帮刘晟上药，包扎伤口，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拉近。这次是雪鸢感觉不好意思了，虽然都是江湖儿女，但是帮刘晟包扎伤口，总会有肢体接触，难免会不好意思。

刘晟知道现在他什么也干不了，就乖乖的让雪鸢帮他处理伤口。嘴角一直挂这笑，两人目光碰触，不言则明。他们之间的默契是这么长时间培养起来的，有的话不用说，对方就可以明白。

刘晟心里很清楚，雪鸢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他在一起就是真的爱上了他。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什么，不会在任何事上委屈自己，违背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