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朋自远方来

回到行里，彩云好奇地问章莹莹：“刚刚那个人是谁？”

“哦，你是说悦姐啊。她是我以前在沈阳的同事，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她怎么会来这里。”

“你前单位赚的多吗？你前同事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哈哈哈，是赚的不少，不过，悦姐有钱跟单位没有关系，她是富二代，能在夜店里存酒的那种。”

彩云不明所以，又问了一句：“能在夜店里存酒算哪种？”

“额……那你就安很有钱那种来理解就行。”

晚上的时候，章莹莹跟悦姐一起吃饭，就在商场里的火锅店。

“给你要打啤酒？”章莹莹问悦姐。

“不用了，我不喝了。”

“咋啦？你可是咱们同期有名的千杯不醉，咋还戒酒了？”

“没戒，现在不能喝，我怀孕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吧。”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都不通知一声。”

章莹莹跟悦姐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坏。章莹莹当年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入职培训的时候跟悦姐在一个寝室。悦姐其实也不怎么回寝室，同期里帅气点的男人基本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其实寝室的同事跟她争风吃醋，关系不好。但是本寝室的人跟她关系还不错，悦姐路子广，为人又大方。别人买不到的口红色号，她随便就能给带来，连钱都不收。LV的披肩借给室友随便盖，随便用。章莹莹也得过她的人情，总想着有机会能还。

“我已经离婚了。”“啥？”章莹莹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悦姐彪悍的人生从来不是她能够理解的。“那孩子呢？你还打算生下来？”

“嗯，生。我研究过了，交点罚款就可以了。”

悦姐既然已经决定，章莹莹也不好说啥。

两个人早就点完了菜，隔壁桌比他们来得晚都已经涮上了。章莹莹有点着急，她叫来服务员小哥问：“请问为什么我们这桌还不上菜，难道你以为我们这桌是气氛组吗？”

小哥赶忙去核实，回来后抱歉地说：“我刚才没给你们下单，您能重新点一次吗？”

“那就这个、这个、那个……”章莹莹合上菜谱最后说：“再来一个老菠菜吧，算你们送的。”

服务员一脸蒙，“啊？”

“不送吗？不送算了，我们去别家吃。”章莹莹作势要走。

“送、送、送。”小哥连忙回答。

等小哥走了，悦姐才抬起头，她憋了一脸的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阴阳怪气？”

“还行吧，刚练出来的。”

“我下午的时候看见你在发传单，以你的业务能力，在新单位不至于还在干这种实习生干的活呀。”

“我存款任务、理财任务、基金任务都没有完成，昨天又跟领导顶嘴，所以就被下放了。”

“你会完不成任务？你还跟领导顶嘴？你这两年变化很大嘛！你是不是还想着咱单位那件事，所以不敢卖理财、基金什么的？”

“嗯。有点影响吧，我一想到那老两口绝望的眼神，我就难受。”

“那也不能怪你，你也是被坑了。后来不是也还你清白了吗？你不必太在意。”

“其实也不能完全归咎到那件事，我自己骨子里还是小农思想。忘了，我以前总念叨着要回家种田。你看，我回来了，家里的地都被占了，我又没有地种了，只好又出来上班。我现在也不怎么拉存款，就想当一名老柜员。老到领导都比我大，但是她管我，我也不听她的，坐等退休那种。”

“哈哈哈，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锅底开锅，菜逐渐上齐。

章莹莹捞了一块肥牛，蘸满酱料，满足地吃了一口。吃完她说：“这才是好吃的，食堂中午的饭可太难吃了。”

悦姐也笑道：“食堂有不难吃的饭吗？”

“那倒也是。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来我们T市了？”“我不是离婚了嘛。出来散散心，你们这里不是有个世界文化遗产嘛，我来看看。”

悦姐说“离婚”这两个字就跟说“吃饭”、“喝水”一样，但是章莹莹还是隐约感到一丝悲伤。

“我在你们这儿逛了两天了，感觉你们这儿确实不错，风小，气候也湿润。我到时候来这里坐月子。”

“你好好的大城市不待，非来我们这种鸟都不生蛋的地方！在这儿都没有人照顾你，在父母身边多好，到时候还有人照顾你。”

“我父母都结婚了，没时间管我。在哪都得请月嫂、请保姆，在你们这儿月嫂和保姆还便宜。不过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个月按时给我打零花钱。羡慕我吧，我都快三十了，还有零花钱可以拿。”

章莹莹一时不知道是该羡慕她，还是可怜她。

悦姐还是跟当年一样敞亮，她问：“你理财任务还差多少啊？我给你买一笔。”

“不用啦，我差太多了，不是你一个人能顶的。”

“客气啥，我要是没遇见你，我就不管了，遇见了，肯定要给你想想办法。我明天去你单位找你。”

一大早，悦姐就踩着细跟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进了营业厅，章莹莹凑上去跟她小声说：“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穿高跟鞋？”

“没事，我待会儿回车上就换了。”

悦姐买了一份理财，柜面负责接待的白雪忘记提前一天准备单据了，她灵机一动说道：“我们这款产品太火爆了，今天一早就把单据用光了，您等我我一下，我去后面给您找一找。”

悦姐看破不说破，只是笑笑。

转头跟章莹莹说：“你看你同事多机灵，你多学着点儿，也不至于被发配去发传单。”

章莹莹说道：“发传单怎么了？我要不是去发传单，能看见你，能得到这么大一笔理财？我以后天天出去发。”

因为悦姐成了章莹莹的客户，每天月章莹莹得给客户电话，正因为如此，两个人的联系这次没有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