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来

“为什么要杀我？！”

“当初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慧娘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许的扭曲。

“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原谅我……”，赵婉抱住头痛苦的哀求。

慧娘全然不顾赵婉这副不堪一击的模样，朝着她扑来。

“不是我！”

赵婉猛的坐起来，浑身的冷汗早已把衣衫湿了个彻底。

听到响动，一男子赶忙跑进屋来。

“终于醒了，看来这命是保住了。”

“你是谁，这是哪？”

“我不过就是普通的猎户而已，昨日清晨一早去附近的树林中打猎，结果途中遇到了你，你像是已经昏迷蛮久了。”

那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做出认真回忆的样子。

“当时我看见你的肩膀虽中了一箭，但伤的并不深，可是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应，我便猜想是这箭上有毒，赶忙把你背了回来。”

听着男子的描述，赵婉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天晚上。当时她割下刘靖的头颅后，便将他与慧娘二人埋葬。

随后便往树林外走去，走着走着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在逐渐的流失，不大一会儿竟然连路都走不了了，她跪下来不住的喘息，意识也渐渐地涣散……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赵婉抬头对上男子的眼睛，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慌乱，“你有没有在我的身边发现什么？”

“你指这根棍子？”，男子手指向赵婉的床头。

赵婉的目光顺着男子的手看过去，打神鞭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停闪烁的紫光像是在与她交谈。

“哇，这棍子还会发光啊！”

“还有呢”，赵婉不接男子的话腔，而是继续询问道。

“嗯……对了！还有一个黑麻袋！捂的严严实实的，怕是有好几层，那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男子好奇得看着赵婉，期待着她的回答。

看来他并没有打开，赵婉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一些杂物罢了。”

“姑娘，喝药了”，一女子端着一小碗汤药款步向赵婉走来。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内人，名为木涵。木涵，这是……是……”

“赵婉。”

“对对对，赵婉姑娘。”

男子尴尬的挠了挠头，继续向赵婉说道，“赵姑娘，我是简峰，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简大哥”，男子不拘小节的笑着。

赵婉实在是叫不出这么亲昵的称呼，可是眼前的夫妻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可不敬，这么一想，赵婉下床竟是直直跪了下去。

“赵婉谢简大哥和涵姐姐的救命之恩，哪怕下辈子也一定会结草衔环相报。”

“哎呦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木涵赶忙将赵婉扶回床上，“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哪有什么报不报恩的那么多讲究，你只管在这里安心养伤就好了。”

赵婉看着眼前的二人，心间似有一股暖流涌过。

不知不觉已在这里待了将近半月，木涵医术高明，那毒早已被她解了，只是赵婉时常感到头晕乏力，想是那毒对身体的损害不小，便一直留在这里由木涵帮着调理。

“这些药都是做什么用的”，赵婉帮着木涵晾晒药材随口问道。

“这是麻黄，去风寒的；这是半夏，用来降逆止呕；这是……”

说起跟医术有关的事情木涵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给赵婉普及起来。

赵婉只是随口一问，见木涵兴致高昂，便也不打断，耐起性子认真听起来。

待木涵说完，赵婉轻声开口，“我要走了。”

“要走了吗”，木涵瞬间失落起来，“唉，也是，你待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家里人也该着急了，我的好妹妹，以后有空多来看望我们啊。”

“家人吗”，赵婉不由得出神，随后灿烂一笑。

“嗯，我娘还在等我。”

“做的好！”

夜闵看着从布袋中滚落出的刘靖的头颅，忍不住开怀大笑，“这下子人人都要更加忌惮我清虚宫了，赵婉啊赵婉，我可真是没白养你！”

赵婉看着夜闵，只觉得他这得逞的小儿模样让人恶心。

“我要见我娘。”

“这是小事，明早我就叫人把你娘带到你的房中。”

得到承诺，赵婉转身就要离去。

“赵婉”，夜闵喊住了她，“你还想不想为你爹报仇了？”

赵婉听到这话，猛得回头，眼底深处风云骤起，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开口仍是那悉平淡的语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夜闵看见赵婉身侧那因为用力而轻微颤抖的拳头，“我不会告诉你是谁，因为你还没有对我清虚宫死心塌地。不过……”，夜闵玩味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线索，作为你完成任务的奖励。”

“说。”

“还记得小时候绑架你的人吗，你可以从那里查起。”

“那人早就死了。”

“哦？谁杀的？”

“我的救命恩人。”

“哈哈哈赵婉啊赵婉，说你蠢你还真不让人失望，救你的人当时都伤的那么重了，你觉得，他那背后一刀……”，夜闵停顿一下，挑眉看向赵婉，“能要人的命吗？”

！！！

“你的意思是……抬他来的家丁？”，赵婉忍不住开口询问。

“看来你还不是笨的不可救药。”

“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

“我想知道便能够知道”，夜闵抬手将一枚精致的令牌掷出去，伴随着一声脆响落在了赵婉脚边。

“从今天起，每月你有三日的时间可以下山去查你的事情，有这令牌，没人敢拦你。”

“五日。”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夜闵敛起笑容，“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赏你口吃的是因为我高兴，我若不高兴……杀了你也无妨。”

赵婉懒得与他争论，抬腿迈了出去。

“回来了啊”，赵婉一出门便遇到了要进殿的凌。

“嗯”，熟悉的声音从耳边直达心底，凌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定。

目光在赵婉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嗯，她没有受伤。

“你爹找你何事”，赵婉轻声问道。

凌没想到赵婉会寻问关于自己的事，心中升起一丝喜悦，思考了一瞬，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就是问问最近弟子们的练功情况。”

“哦，这样啊。”

“你一路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晚些我去看你。”

看着赵婉渐远的背影，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跪下。”

大殿之上的夜闵背对着凌开口。

凌低着头，既不行动也不言语。

“跪下！”，感觉到身后的人无动于衷，夜闵提高了声音，怒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依旧低着头，身子缓缓跪了下来。

“说，你罪在何处。”

“儿不知。”

夜闵猛的回头，伸手指着凌，咬牙切齿的说：“好啊，真是我的好儿子，你现在是为了这么个女人，要与我为敌？！”

“儿不敢。”

“你不敢？！我问你，私自下山违抗命令按照宫规应该怎么处理。”

“回宫主，依照宫规，杀无赦。”

“原来你还记得，怎么，仗着我给你的身份，真以为我不敢罚你？”，夜闵的声音里满是怒火，脖子上的青筋依稀可见。

“我说过，你不能派她一人。”

夜闵闻言怒不了揭，竟从殿上飞身而下，一掌打向凌。

凌吃了一惊，慌忙闪躲，夜闵紧跟着打出第二掌，凌来不及反应，硬生生受了这一掌，竟飞出数米远，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希望你能记住这清虚宫到底谁说了算！”，夜闵说完气冲冲的离开。

凌从地上站起来，晃了晃，稳定住身形，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去见她了”，他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