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旱

“哎！这整日烈日炎炎的！五年了，一滴水都没下过，这让人日子可怎么过啊！总有一天大家得渴死在这鬼地方！”

“是啊是啊！总得想想办法啊，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

“苍天不长眼啊！这大旱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村民们团团围在一起，一个个唉声叹气口渴难忍，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热汗呼噜噜直往下流，大家嘴唇泛白，起着一层层干皮，就像许久滴水未沾一般。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穿黄袍的道士！他手持一把拂尘，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

健步来到村民们身边阴阳怪气的说到。

“我知此处有难，特地逢玉帝的指令来帮你们脱离苦海，助你们早日喝上甘露。”

大家伙一听能喝水！立马打起精神来，一个个激动的心潮澎湃。

“道长，你说的可当真？”

“太好了，只要能有办法喝水，我们都尽力完成！”

“道长什么办法！快说啊！”

这道士伸手捋捋胡须！缓缓闭上眼睛，眉头轻轻一挑，随后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答到。

“大家切莫着急！听闻这河神掌管四方降雨，五年滴雨不见，跟他自然是有关系的！

传闻中，河神好色，喜爱那年轻曼妙的女子！他不肯跟你们下雨，就是因为你们的供奉不和他的心意！

倘若你们寻来样貌可嘉，身材有型的美人儿作为祭品送给他，说不定河神高兴了，就降雨了呢！”

村名们一听，恍然大悟，纷纷拍手叫好！认为这道长说的不无道理。

“听道长这么一说，还真是，每年给河神的祭品千篇一律，不是鸡鸭，就是猪肉，人家不喜欢也正常！”

“是啊是啊，毕竟河神也是男人嘛！有这方面的需求也不是没道理的！”

“能降雨自然是最好！可这姑娘！要到哪里去找！谁会同意让自家的孩子去献祭给河神！”

“你笨啊！我们村口那个姑娘叫什么孤小四，无父无母，从小自己生活，虽说穷，但人家长的也不错啊！年龄也正好符合！那小模样我天天看着都心动，到时候再给她梳妆打扮一下，河神肯定把持不住！！”

“对啊！让她去最合适不过了，只要能让我们喝上水，也算是给她积累功德了，多好啊！”

那道长听完，眉开眼笑，伸手捋捋胡须。

“哈哈哈！大家都很有觉悟！能帮助到你们，我十分欣慰，明日子时让那女子换上喜服！盖好头盖，八抬大轿送往蜀河！到达目的地后，将她盖头掀开，派两名壮硕的青年连人带花轿，一并丢入河中！”

说完，道长便扬长而去！

突然一个瘦小的孩子，从人群中探出头来！他扯着一个妇人的衣角，奶声奶气的问道。

“娘！这个道士哥哥会不会是骗子，小四姐姐人很好的，虽然她没有娘！但是她从来不欺负小朋友，还天天给我讲笑话！如果她去献祭了，我是不是就见不到她了！”

妇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抬头看看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不禁面目狰狞了起来，而后又急忙着说到。

“嘿！你个小屁孩子，大人说话插什么嘴，你不想喝水了？你的小四姐姐是去帮助大家，让大家都能喝上水！这可都是道士提的好意见，你不感谢，还说人家是骗子，谁教你的这样污蔑人，要懂得感恩知不知道！”

那孩子吓得缩在一旁不敢讲话。

突然其中一个村民站起来咧着嘴角，一本正经的说到。

“晚上啊，我们就冲进孤小四的家里，以防她逃跑，将她绑起来，刚好我跟我娘子成亲时穿的嫁衣还在，明天就派人将她送去蜀河！为了能喝上水，牺牲她一个拯救数百人，完全是值了啊！”

“好！就这样！真是个好办法！为了能帮助大家啊，就委屈她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先散了吧，各自回家准备一下晚上开动！”

“好嘞好嘞。”

其他村民纷纷迎合着，一个个眉开眼笑。

转眼间夜幕降临！

一群人拿着火把急匆匆的往村口跑去！

“快点快点！大家都跟上！这种事磨蹭不得！”

不一会儿，村口的一家破旧的小屋子门前，站满了一大片人。

咚！咚！咚！

“开门！开门！”

房间里熟睡中的我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突然惊醒！

“谁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扑通！

一声巨响传来，震的人耳朵发鸣！

房间的大门被村民们大力的踹开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我的床边，恶狠狠的盯着。

其中一个壮硕的男人浑厚的开口吆喝到

“绑起来！”

我吓得一惊，原本困意未觉，却被这句话吓得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干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你们又是拆我家房间又是要将我绑起来，这是为何？”

“为何？河神大人看上了你，只要用你去献祭，大家就能喝上水了，大旱了五年，牺牲你一个，拯救大家岂不美哉，来人，上绑！”

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拿起绳子，毫不留情的将我五花大绑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想要喝水，为何要牺牲我，卑鄙无耻。”

我使劲挣扎着，但尽管用多大的力气！也无法挣脱这绳子的束缚！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就认命吧，下辈子好好投个胎，蜀河就是你这辈子的归属了，有什么遗言，去跟河神说吧——抬走！”

村民拖拽着我，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我心里的怒火直冲而上，对着他们吼道！

“无耻！放开我，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要嫁给河神，你们放开我！”

因为我心里自然明白，去祭祀就无疑送死，我使劲扑棱着双腿，但力量有限，面对着这一群壮汉自然抵不过。

“别挣扎了，你认命吧，听说河神好女色，若他真看上你，指不定以后享不尽荣华富贵，到时候还得感谢我们呢！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小四你就乖乖上路吧。”

众人哄笑声响起！在这个孤独的夜晚显得这般无情！

此刻我的心里如烈火般燃烧！愤怒充斥着整个心扉！

但无论自己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壮汉们牛一般的力气。

很快我便被带到一间柴房里面！男人们无情的将我推了进去。

随即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位妇女，她手上捧着一件红色的嫁衣，迎合着月光，却又显得凄惨恐怖！

“小四啊！你就穿上吧！可怜可怜我们也就当可怜可怜大宝，他那么小每天滴水不进！万一哪天挺不住该怎么办啊，我做娘的看着都心疼，大家都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你明白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低下眸子，颤动着如羽的睫毛，想着大宝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开始纠结。

万一真的降雨了，那大宝也许就每日不用那么难受了，他还有大好前程，用自己的命，换大家的命也未尝不可！

“哎，可怜那小家伙了，这个河神我嫁，就当是为了大宝，我豁出去了！！！”

妇人听完喜极而泣，赶紧给我松绑！

我也利索的将嫁衣换了上去，精致的鹅蛋脸配上一抹朱唇。

还有那一副摄人心魄的丹凤眼，在红色嫁衣的衬托下，更显得明艳动人。

“小四啊，我谢谢你了，千万不要怪我们，是苍天无眼，大家都是被逼无奈啊！”

我赶紧起身去搀扶她，虽然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情愿！但想到大宝还那么小，心里不由得泛起湿润。

“大娘！我也想通了，我从小无父无母，村子里的人让我去献祭确实最合适不过！你也不必自责，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宝那个小家伙。”

那妇人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姑娘啊，真是太感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可别，，，，最后一天再睡的不舒坦！”

我强撑起一张笑脸，勉强点了点头！

妇人见状便转身离开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抬头看着窗外的洁白的月光岁月静好！但思绪混乱，如千万张网凝固在一起！

“祭祀，呵！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能救大宝，也算心满意足了，”

咯吱！

门突然被推开了。

“谁！”

我急忙转过头，心瞬间提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门外。

这时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四姐姐别害怕，是我！大宝！”

看到那个小小的个头，我一下子放松了警惕！

“大宝，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救姐姐的，他们说要把你献祭给河神，我想救你，我不想以后看不到你。”

我扬起嘴角，眼睛不禁泛起了湿润，内心隐隐作痛。

“大宝乖，好好听你娘的话，姐姐是去帮助你们呢，你看啊！大家都好久没喝过水了，如果因为姐姐能让大家喝上水，那姐姐不就是大英雄了嘛，你说对不对！”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眼前这个娃娃的小脑袋！

“不是的小四姐姐！那个道士是骗人的！他今天走的时候从怀里掉下来一本书！上面全是大哥哥大姐姐们乱七八糟的画像！还有一封信，但是我也看不懂，我跟那些大人说，可他们不听，不信你看！”

说完大宝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了过来！来回翻动这看了一遍，心里猛地缩在了一起。

这书里全是一些男欢女爱的肖像，哪有什么道古风范，什么祭祀救人。

接着我又打开书中压着的一封信！里面写到。

：蜀州大旱多年！你此番潜入蜀州假扮成道士，骗他们献祭出一妙龄女子，那些村民那么傻，肯定相信！这样一来，我们将这女子驯化成我们的人，又可以玩，又可以挣钱，简直美哉。

看完后，顿时胸腔的怒火又扑了过来！

“什么——这家伙是个骗子，谢谢大宝了，姐姐说什么也不会去献祭了，今天姐姐就要偷偷离开此处，你快回去乖乖睡觉，不要乱跑哦！”

大宝听完立马露出了笑脸，软萌软萌的脸上那般的天真无邪！

“那小四姐姐，你要多保重，等你逃出去了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你不在的话我会很想你的！你快跑，天黑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要不我娘醒了要到处找我了，你一路小心！”

我笑着点点头。

“快去吧！别让你娘担心了！”

大宝听完便转头一颠一颠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