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猎人

医院外。

“你少拿这种东西出来糊弄我，这都什么年代了啊！我们现在都登月了，你还跟我说月亮上有嫦娥？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对于莫子寒的这个恶灵解释。

我简直怒不可遏，直接大声怼了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算了！在电话里我也说不清，你还是有空来一趟教授这里吧，到时候我们给你个解释。”

也许是被我逼的急了。

这莫子寒说话也开始不淡定了。

“你现在直接告诉我谁干的不就行了吗？这特么有那么难？就算是个鬼那他也有个名字吧？”

她急，我更急，一开口脏话就飙了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你过来吧！”

没有再解释下去，莫子寒一句话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我不甘心。

拿着手机又拨了几次电话，却都被莫子寒全部挂断了。

无奈之下，只能是暂时先回宾馆。

因为这眼瞅着就要到下半夜了，这大冷天的我也不能真的直接就杀到教授那边去吧。

买了点宵夜后，我回到宾馆。

想到今后的住处，我便又连夜给房东打去了电话。

租的房子虽然退了，但是凭我这几年跟老房东的关系再回去租回来应该不难。

被我电话吵醒的房东倒也没生气，只是旁敲侧击从我这里问了下小惠目前的情况。

要知道。

假如小惠死了，那他的房子可就成凶宅了。

当初他可是看着救护车把小惠拉走的。

现在担心问一下也是很正常。

聊了一会儿。

房东答应将原来的房子租给我后便挂了电话。

关了灯，我躺在黑暗里。

最喜欢的人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这种危机感仿佛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勇气。

使我不再惧怕黑暗里的梦魇。

相反。

我更希望再在梦魇中得到更多关于小惠的信息。

因为梦中的小惠两次都是以死人的方式出现的，我认为这绝非偶然。

在闭眼前，我把口袋里那张自己画的荷鲁斯之眼撕了丢进垃圾桶，盼望着今晚的梦魇再给我点关于小惠的暗示。

然而，事情却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梦是做了， 但梦里却不是小惠，而是我自己。

在梦里。

我穷困潦倒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最后还差点饿死街头。

醒来以后，我连呸了好几下大骂晦气。

流年不利就算了，这做梦都欺负我，这给我气的。

一大早。

我退了房直奔原来的公寓小区。

老房东一早就在家里等我，办完租房手续他也不问我回来的原因，直接拉着我就不断打听小惠的情况。

看样子这老头是真的急了。

不过，我现在哪有空去理他，小惠的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呢。

随便敷衍了几句之后，我就急匆匆地放好行李就下楼出门了。

当然了，我那台小电车也从老房东手里原价赎了回来。

以我这小车的电量根本就到不了城东的大学城，所以我还是和上次一样开到市局叫莫子寒开她的车来接着。

在车上。

这丫头一路下来几乎一言不发。

我问什么都她都回答：到地方再说。

我见她在开车也就没敢太嚣张去逼问，要知道这年头惹谁都好千万别惹女司机。

要把她惹急了，我这条小命说不定就得交代在她车上。

这一次莫子寒没有领我到文教授的办公室，而是带着我直奔文教授所住的教职工公寓大楼。

乘电梯上到十五层。

敲开文教授家大门，莫子寒领着我便走了进去。

文教授居家时一身朴素唐装，老花眼镜挂在鼻梁上遮住半个眼眶，看看到我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朝书房的位置请的手势。

我打量了一下文教授这套房子，发现其干净整洁装修也是古朴典雅，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文化人居住的地方。

“你们是不是知道，谭佳慧身上发生的事情？”

进去还没落座，我就开口朝面前的文教授和莫子寒问。

“曹先生，请稍安勿躁，先请坐下。”

文教授见我急躁的模样，只是淡然一笑，请我坐到一边后，他也在我对面坐下。

此时的我就像是憋了一座火山在肚子里，怎么可能坐得住。

我这屁股都没沾到凳子就弹了起来。

叫道：“我现在没心思坐着，你们给不了我答案我就去找莫队长，我报案让他去帮我查，反正我绝不相信小惠会自杀！”

说完，我气呼呼地瞪着文教授等他给我答案。

“你如果觉得我们把你叫来这里是浪费时间，你现在就可以走。”

莫子寒或许是已经到了忍耐我的极限，看到我对文教授不敬于是大声斥责。

“你们不是在浪费时间？”

我眼神犀利地扫了这丫头一眼，吓得她脖子一缩。

接着说：“电话里一句话的事情，非要整我来这里，好吧！我来了，说吧！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一老一小。”

听我说话不客气，莫子寒表情顿时就冷了下来。

但，文教授却是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符号’是一种恶灵现象，它能扭曲人心，摧毁人的意志，至于它是怎么发生的？如何去控制人的思维？如何让被害者失去生命？正是我们目前正在攻关的课题。”

文教授这解释条理清晰简单易懂，我一听就明白了，只是理解的还不是太透彻。

“你们搞科研的也相信这个？”

我反问。

“现在全世界的发达国家都有自己的灵异攻关实验室，专门破解未知领域的各种物理现象，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是落后的了。”

莫子寒这时插嘴。

看我小眼睛在那眨巴一脸怀疑。

文教授接着补充，说道：“不光是物理现象，任何的超现实现象都应该用正确的科学方式去探究和解析，那样才能消除或者最低限度它们对人类社会的危害。”

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文教授说完起身给我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谭美慧的遭遇我们也是始料不及，一直以为凶手要对付的是你......”

“什么意思？上次你就说我是符号的目标。”

我也没多想，一边说话一边接过文件袋拆开看。

结果里面竟然是一叠我和小惠在一起的日常照片。

而且从我当摄影记者的拍摄技术去分析，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都十分隐秘属于监视偷拍。

还没看完照片我就气得拍案而起，怒道：“你们监视我？！”

“我们是在保护你。”

见我怒气升腾，莫子寒不甘示弱。

“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齐院长的死就是‘符号’所为，我们单从你给警方的口供里并不能推断你知道什么，所以......只能给你设局......一是想保护你，二是为了逮住背地里控制‘符号’杀人的人。”

不过，说到最后莫子寒的声音却渐渐弱了下来。

因为她从我那要吃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愤怒。

“呵呵......什么荷鲁斯之眼，我看奥斯卡都欠你们两个一座小金人。”

我怒气冲冲地丢下照片，转身就要离去。

走了两步，我停下补了一句：“我懒得听你们两个人的鬼话，以后别再靠近我。”

此时的我对莫子寒和文教授这两个人信任已经降到了最低。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小惠的事情决不能再依靠这大小忽悠。

而且这都什么时代了，我还真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找警察叔叔解决不了，

所以我打算直接出门去找市局的莫队长。

不过就在我拉开门出去的瞬间。

一个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的女人，那大长腿一抬直接就踩在门框上拦住了我的去路。

“安琪拉！”

莫子寒看到这个女人，脸色不由微变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小子！ 你别不识好歹，为了救你那老相好，我的搭档现在还全身插着管子在抢救。”

这女人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快，而且大晚上的戴着一副大墨镜，叫人看不清长相。

“你......你谁啊？”

看着眼前这个子比我还高出半个头的女人，我本能的后退一步。

“安琪拉是我请来对付恶灵这方面的专家，在业内十分有名。”

文教授这时候站出来介绍。

“废话少说，先拿钱来，医院那边还等着呢。”

没有再理会我，安琪拉直接将我撞到一边，接着朝文教授走去。

不得不说，这女人身高力量都在我之上，她这一撞差点把我撞骨折了，疼得我是好一阵龇牙咧嘴。

“子寒，去给她拿钱。”

文教授也不含糊，直接答应对方。

“可是，我们协议里没有这一条啊？我们付给他们佣金，他们解决问题，受伤住院那是他们处理不当......”

“小丫头你还有没有人性？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

虽然刚刚被安琪拉吐槽又撞的不轻，但我现在还是忍不住站在了她这边。

“你知道什么？！我们可是付了大价钱的，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本就该自己解决。”

因为觉得自己这边占着理，莫子寒说话也是理直气壮。

“我就知道跟你们这些外行做生意没什么道理可讲，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安琪拉走到莫子寒面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盯着她。

接着嘴角一扬，冷笑道：“也不知道符号会在你们这片地方吞噬多少个人，不过我估计你那摞厚厚的名单上又得加上一层咯。”

“你......你这么不讲信用......以后怎么在猎人圈混？”

气势上压不过安琪拉，莫子寒气的嘴唇都在直哆嗦。

“我以后怎么混那是我的事，今天我拿不到钱，合作就终止。”

没有给莫子寒任何回旋的余地，安琪拉的回答寸步不让。

看到莫子寒这刻薄丫头吃瘪，我心中的一口恶气也出了不少。

最终，莫子寒也只能在文教授的首肯下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