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买大床

第二天老李头来找虞梦，说最近村子里丢了很多鸡。

丢鸡？虞梦没想到这小破村居然还有贼，还好自家一穷二白，没鸡可偷。

老李头呵呵笑，事不关己道:“还好我家没有养鸡，不过方大婶家就惨咯，养了十六头鸡，眼看都要下蛋了，一夜之间全没了，报应啊报应，她儿子做的孽全算到老母亲头上了。”

方大婶就是方强他妈，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平常对他儿子干的那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前也说过虞茉莉的闲言碎语，就是个爱嚼舌根的长舌妇。

“除了偷鸡就没别的事？比如拐卖小孩什么的？”

老李头撇撇嘴:“那还能有什么事，诶我说你最近怎么关心起拐卖小孩了，你怕谁把你弟抱走啊？”

“我弟在篮子里吃奶呢，牙都没长齐谁能拐。”

“那就是怕阿湛被拐呗！”老李头明知故问，挑挑眉。

虞梦看他那眼神就是欠揍，好好说话不行，非找抽！

老李头抱头挨了虞梦一脑袋，笑嘻嘻:“你放心，阿湛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拐卖啊，你才大人家三岁，别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虞梦瞪了老李头一眼，一掌劈下，咬牙道:“我看你就是找打！”

老李头在前面跑着，虞梦在后面追他，不一会就抓到了，打了好一会才罢手。

两个人打打闹闹，期间一辆电动车开过，车上坐了两个男人。

“谁啊？”老李头看着远去的背影，咂咂嘴。

“不知道。”虞梦不予理会，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村里的，谁没事骑着辆电动车在村里跑。

“我拜托你打听那事怎么样了？”虞梦用胳膊肘戳了戳老李头。

“阿湛上学那事啊。”老李头两手插兜。

“急不来，现在也不是入学的时候，我再打听打听。”

虞梦对阿湛上学的事很上心，觉得这事不能再拖，再拖下去阿湛就九岁了，九岁如果还没上一年级会被笑话的。

虽然现在也有很多小孩不读书，或是读个小学就出去打工了，但虞梦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有文化总归有用。

“你就非得让阿湛上学啊？”

“要不然呢，再拖下去就九岁了，这事要赶紧。”

“你不是打算把阿湛送出去吗？早点送出去就不用操心上学那事了，阿湛上了学，你还要给他交学杂费，身体吃得消吗？”

虞梦狠狠锤了老李头一脑袋:“这不还没送出去吗！叫你打听你就打听，废什么话！”

“工资发下来了请你吃一顿。”不给点好处老李头都不得劲。

“好嘞！那就是两顿！”老李头心里乐开花，找工作的事虞梦还没请客呢。

虞梦瞧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翻了个白眼:“十块钱以上免谈。”

“抠！你就是抠门！”老李头皱皱鼻，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乐开花。

最近几天阿湛都很黏虞梦，每次虞梦一回家就看见阿湛坐在楼道底下，两手托腮，有时看看星空，有时玩玩手指，等听见虞梦自行车的声音了，他就会站起来，飞奔到虞梦的怀里。

虞梦也习惯了阿湛这样，频频几次下来也不排斥了，反而喜欢阿湛香香软软的拥抱。

阿湛牵着虞梦的手上楼，烧好了热水给虞梦洗漱，像个勤劳的小媳妇忙前忙后。

“下周末我带你去镇上买两床厚棉被，虞念也该买张小床了，对了，再给你买张大床！”虞梦擦干净手，把盆里的水倒了。

下周末虞梦发工资，这些日子多亏了有酒吧老板的照顾，终于能有一笔拿得出手的钱了。

阿湛听见虞梦说要买棉被和大床，心里忽然有些抗拒。

阿湛垂垂眼，天然无辜的模样再次出现了。

“哥哥不想和我一起睡了吗？”

虞梦转过身，看见阿湛委委屈屈地低着脑袋，好像快哭出来了。

忙哄道:“我没说不想和你睡啊，只是你也不能一直跟我睡，等买了大床你睡觉就不挤了。”

“可是大床很贵，还很冷，我不想睡大床。”阿湛撅撅小嘴，看起来像被谁欺负了似的。

“那就买张小床给你。”

“给弟弟买吧，我不需要小床，我不觉得挤。”阿湛扯扯虞梦的衣角，撒撒娇。

“你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睡啊？”虞梦想着阿湛以前和虞茉莉一起睡，现在又和自己睡一起，或许是不敢一个人睡觉。

阿湛点点头，使出杀手锏——委屈无辜小眼神。

果不其然，虞梦中套了。

“好吧，那就只给虞念买床，不过棉被也要买，等下雪了会很冷，早点准备比较好。”

现在是十一月初，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很早，家里的门窗也都换了新，现在还缺两床棉被，等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再进一步考虑别的。

这几天上学的时候，班上都在讨论村子里丢鸡的事。

原本只是丢鸡，后来开始发展成丢鸡蛋，有些家里还丢了锅碗瓢盆，鸡鸭鱼肉，那贼都是一点点偷的，一开始发现不了，直到东西少了很多大家才注意到。

最近村子里都在防贼，但都过了这么些天了，还是没抓到。

“听说了吗？方大婶家的银镯子被偷了，之前被偷了鸡，现在又被偷了镯子，太可怜了。”隔壁桌的女孩在闲言碎语。

“虞梦，你家丢东西了吗？”老李头凑过来问。

“我？我有什么可以丢的？”家徒四壁，除非那贼偷墙，要不然真没东西能偷。

“你呢，你家开小卖部的，丢东西了吗？”虞梦随口一问。

“有！”老李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真的？丢什么了？”虞梦惊讶，没想到贼的手都伸到自己身边来了。

“一颗心。”

“一颗心？”虞梦一头雾水，给老李头讲的一愣一愣的，直到老李头说出后面那句话。

“我把心丢在你家了，啊——”然后做了个心脏被枪击的动作。

虞梦瞬间冷脸，顺起课桌上的练习册就打老李头的脑袋。

方强今天来上学了，那天给老李头打得住了两天医院，都是些皮外伤。

其他同学见方强来了，一窝蜂全围着他，问他家里还丢了什么，有没有看见贼长什么样。

虞梦见方强今天好像收敛了很多，估计是被老李头打怕了。

程飞最近也没来上学，小霸王团体没了头目，底下的小混混也就不敢狐假虎威。

中午虞梦回了趟家，在楼下看见黄薇和她哥哥黄瑞，黄瑞手上拿着根铁棍子，气冲冲的，黄薇则在一旁抓着黄瑞的手臂，好像被什么吓到了。

“黄薇姐，黄瑞哥。”虞梦叫了一声。

“阿湛？”虞梦又看见阿湛躲在楼梯旁，阿湛看见虞梦回来了，三两步撞进虞梦的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虞梦有些不明所以，掐掐阿湛的小脸。

“虞梦，你回来了，没什么事吧？”黄薇上前摸了摸虞梦的脸，一脸担忧。

“我没事啊，怎么了？黄瑞哥，你怎么拿着棍子？”虞梦问。

黄瑞皱眉，哼了一声道:“打贼！”

打贼？难道是偷鸡贼被抓到了？

“阿湛刚才来我家敲门，说有两个奇怪的人在楼底下鬼鬼祟祟，所以我让瑞哥下楼看看，那两个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我前几天在村口见过，不是村里的人。”黄薇解释道。

“他们两刚才挨了瑞哥一棍子，现在跑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怕你回来的路上遇到他两，还好你没事。”

听黄薇这么解释，虞梦想到前几天在路上看见两个骑电动车的男人，黄薇口中的男人应该就是他们。

这村子又穷又破，平常只会有流浪狗光顾，怎么一会多了偷鸡贼，一会又多了两个陌生男人。

“虞梦，你那工作晚上回来得晚，不安全，最近村里不太平，你一定要注意点。”

“谢谢黄薇姐，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