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占便宜

阿湛的学习能力惊人，这是虞梦最近才发现的。

以前虞梦看虞茉莉教他唱歌跳舞的时候，阿湛总是扭扭捏捏的，学什么都慢半拍，以至于虞梦觉得阿湛是摔傻了，虞茉莉捡了个小傻逼回来还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可阿湛就是漂亮，长得跟雕瓷玉器似的，虞茉莉就算是如何费心费力也要教好阿湛。

虞梦就在旁边看得一乐一乐的，看这个小傻逼扭得跟个麻花似的，也不笑，成天一副死人脸，还黏着虞茉莉。

阿湛什么都学得快，就是唱歌跳舞不行，这也让虞梦笃定了他不是虞茉莉想教成的那块料，阿湛适合读书，如果能上学了一定是个小神童。

以前中午的时候虞梦都不回来吃饭，她都会让阿湛热一下剩饭剩菜吃，现在阿湛自己会做菜，虞梦也就不用操那个心了。

现在有了自行车，虞梦来回非常方便，把食堂的饭菜打包，有时候食堂会破天荒出现几次肉沫子，都被虞梦搜刮干净了带走，这里的人都知道虞梦抠门。

中午回了家，虞梦有时候会给阿湛带些菜，然后给他批改作业。

虞梦给阿湛买的练习本一天比一天厚，因为他成天闲着没事就在家里写作业，笔都写没了好几根。

正确率是非常惊人，导致虞梦都挑不出错，也没法骂他。

有时候好不容易发现他写错了，他却说是题目的问题。

比如今天这一次，把虞梦气得差点晕过去。

“动物园里有五只小猫，十五个蛋，问每只小猫下多少个蛋，你为什么写零只！”虞梦用铅笔在练习本上戳戳。

“小猫不会下蛋！”

“你管它会不会下蛋，题目这么问，你就用除法，你连方程都会做，怎么这种弱智题还丢分！”虞梦跟个老母亲似的教学，她现在突然明白老师有多么难。

阿湛瞪着眼睛气鼓鼓道:“小猫不会下蛋！”

“我！”虞梦举起巴掌，阿湛以为要打他，结果虞梦狠狠拍桌。

“那这个，李雷今年9岁，爸爸的年龄是李雷的2倍多两岁，爷爷的年龄是李雷的12倍多4岁，问爷爷和爸爸各多少岁，你写什么，你写‘不是一家人’！！”虞梦差点晕厥。

“你这样做是没有分数的，还很可能被老师训话！”

“爸爸20岁，爷爷122岁。”阿湛快速算出来。

“你知道答案啊，那你为什么不写？”虞梦沉住气。

“不可能，李雷9岁，他爸爸20岁，爷爷122岁，不可能！”

“你管他有没有可能，你知道答案就写！”

阿湛非常倔强:“我不要！题目有问题！我不写！”

阿湛直接从桌前跑开，坐在虞念的小竹篮前哄他。

虞梦气得吐血:“最近没打你你敢和我反着干了是吧？”

连日的操劳让虞梦有气也变得没脾气了，以前她生气的时候，白皙的皮肤见些微红的血色，现在不发脾气，看起来倒像是清清冷冷的玉肌林黛玉。

今天好不容易抽点时间给阿湛辅导功课，却被他气得半死，积攒了这么些天的怒火一下喷涌。

虞梦抓起练习本追着阿湛打，没想到阿湛这个兔崽子跑的也快，还好屋子小，虞梦才能抓到他，如果两人在大路上，还指不定谁追谁呢。

阿湛被虞梦一提溜，扔在她怀里然后被狠狠抽了几下屁股。

阿湛没哭没闹，小腿一蹬一蹬的，反而笑得像朵花一样。

虽然阿湛很怕虞梦打他，但又怕虞梦不打他，虞梦生起气来才像个有活力的美人，她笑起来好看，生气也好看，阿湛想着。

虞梦也只是象征性地打了阿湛两屁股，没怎么用力，主要是想让阿湛别得寸进尺，以为自己对他已经改观了，要让他知道虞梦不是这么好惹的。

虞梦把阿湛从自己身上提起来，让他一边玩去，下次不准再找茬。

阿湛摇着拨浪鼓，乖乖地坐在竹篮前，时不时看看虞梦蹙眉凝视的脸，又笑了。

虞梦望着桌上一堆练习册，这些本子都是她随手从小摊贩那买的，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结果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反人类的题目，所以下次还是看好再买吧。

中午的时候虞梦又去上学了，阿湛百无聊赖，一个人跑到楼底下散步，时不时逗逗路边的流浪狗。

阿湛以前很少在楼下走动，虞茉莉都把他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教他唱歌跳舞，说以后要表演给别人看。

但阿湛非常不喜欢歌舞，每一次都故意学得很慢，看见虞茉莉教得费劲了，就和她撒撒娇。

虞茉莉总是吃这一套，所以阿湛从小就知道漂亮的小脸蛋有什么好处。

阿湛被虞茉莉捡来的时候就开始扎辫子，穿小裙子。

虞茉莉告诉他，他是女孩子，洗澡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别人看，阿湛一直记得。

巷子里有很多人没有见过阿湛，只有小破楼里的住户隐约知道虞梦家还有一个妹妹。

阿湛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路上的阿姨大妈，叔叔婶婶看见这个漂亮的小奶娃都忍不住过来逗逗他。

阿湛不喜欢别人离他这么近，而且那些人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他还是更喜欢虞梦身上香香的味道。

那些人问阿湛住哪，是谁家的孩子，还给他塞了些糖果和吃食。

阿湛本来不想要的，但想到家里这么穷，不要白不要。

两手空空出来的阿湛回去时身上满满当当，原来出来随便走一走就有这么多东西拿，阿湛想不明白为什么虞梦还要那么辛苦工作，明明她也很好看。

虞梦回家的时候看见桌上有很多东西，阿湛把情况如实告诉她，虞梦告诉阿湛不能这么做，这是占便宜，不可取。

“什么是占便宜？”阿湛睁大乌溜溜的眼睛问道。

虞梦已经习惯了阿湛的十万个为什么，解释:“就是你做的事很少或者什么也没做，就有了别人给你的很多东西。”

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这小傻逼应该能听得懂。

“那是不是如果不占便宜，我有的东西就是我应该得到的呢？”

“没错！”虞梦拍手，正所谓小傻逼可教。

阿湛垂头，若有所思:“我什么也没做就住在家里，是不是在占姐姐的便宜？”

虞梦心里呵呵道，原来他也知道啊，但是为了保护兔崽子弱小又白痴的心灵，虞梦没有直说。

“当然不是，你每天照顾虞念和虞茉莉，还会做饭，所以你没占便宜。”

阿湛点点头，萌萌道:“那我住在这里不是占便宜，我应该住在这里。”

虞梦表情一变，心里大骂一声，真神逻辑！

话是虞梦说的，阿湛只是跟着虞梦走，所以虞梦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