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短命的功法

《金龙诀》又名金身九重，共有九个修炼阶段：固体；求本；融炼；化形；入虚；沉寂；重生；真身；天地合。

小枫修炼前三重全凭感觉，深知修炼之难，可是现在竟然能“看”到金身修炼的过程，摸着走和看着走，难度无疑降低了不止百倍千倍，将来靠着“看”来修炼《金龙诀》，进境之快可想而知，甚至在将来突破那个瓶颈的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说不定。

小枫从入定中退出来，立刻惊喜地看向黄良道：“我竟然看到了内府，这是怎么回事？”

黄良笑道：“什么怎么回事，这是我用攒了一辈子的灵之精元帮你通了天地之气，引出了你的主魂，再勾动天雷地火，把你的主魂淬炼了一遍，跳过了‘冥思’阶段，直达‘内视’，才有的这个效果。”

小枫这才知道，“看”到内府就是“内视”，只是不知道他教自己的是什么功夫，但从他话里听出来大概是与虚无缥缈的灵魂有关，不过也算厉害了。

正想得出神，却听黄良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跟了我这师父算是捡到了宝？”

小枫便有些脸红，他刚才还真是这么想来着。

黄良却一声长叹：“可这么一来我也不能再教第二个徒弟了，我这个宝也快要不是宝了，不被你骂都要烧高香了。”

小枫立刻笑道：“怎么能呢，爸爸对我说了，师徒如父子，你又教了我这么高明的本事，我就算拼了命也决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一定把你的衣钵继承下去，发扬光大。”

黄良有些好笑地向他追问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

小枫一拍胸口：“当然是我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黄良却嘿嘿一笑：“你先不要忙着赌咒发誓，等你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别骂我就行了，不过我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既然你练了这个本事，也就算是上了贼船了，想放手也已经晚了。”

小枫听了，心里开始打起小鼓来，因为他发现黄良话里有话，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妥的样子，但自己和他无冤无仇，又是父亲让拜的师父，从哪里看都看不出他会害自己，反而是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

暗想反正已经学了这个本事了，用黄良的话说就是上了贼船，并且能看到内府怎么说也是值了，就这样吧。

但终究不知道黄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自动装起了哑巴，只是看着他，不再多说什么。

黄良点点头道：“你自己先琢磨着，我去送梦儿一趟，然后回来和你慢慢谈。”

小枫点头，继续沉入内府，试那新学的本事“内视”。

“内视”果然好用，小枫只是一凝神，瞬间便把体内看了个明明白白。

由于长期修炼《金龙诀》，他对自己的身体早已感悟得清清楚楚，而现在再加上个“看”字，便对《金龙诀》领悟得更深了一层。

此时小枫身上的《金龙诀》正在第三重“融炼”中期徘徊。

内府之海悬浮于内府正中，并不是平平的一片，而是圆球状的，形如悬于鸡卵正中的金黄色的蛋黄，那无色的真火仿如看不见的蛋清，死死地把金色的内府之海裹在里面，不停地锻烧着，而脏腑之气不断从四面八方纳入内府聚成真火，加入锻烧内府之海的行列。

已经占据了内府一半的内府之海也不断炼化着被吸收进内府的天地灵气，把天地灵气凝炼成真气。

天地灵气形成真气后浮于真气之海的表面，与外围的真火相接，立刻会被真火锻烧成同内府之海同质同宗的金色的液态真气，金液一成立刻融入金色的汪洋之中，缓慢地扩大着内府之海的体积。

小枫知道，随着如蛋黄的内府之海的不断壮大，那如蛋清的真火便会被挤压向浩如穹宇的内府边际，而当内府之海将要与内府边际相接之时，会把周围的真火一吸而入，进入“融炼”大成之境。

“融炼”大成之后，吸收了真火的大成内府之海会瞬间灌满内府，变成真正的内府汪洋，并立刻冲入体内各府，再一次对肉身洗经伐髓，由里到外修改强化肉身，直到把肉身和脏腑炼到足够强大，能承受大成的内府之海畅通无阻、自由运转才会平息下来，慢慢融合先前被吸纳进来的真火，形成更加高极的真气，进入更高层次。

而肉身经过强化之后，会再次从五脏六腑孕育新的真火之气，汇入内府之中凝聚成更加高极、更加凶烈的真火，对下一层次的真气进行锻烧，把《金龙诀》推入更新的境界。

如此生生不熄，循环往复，往返重复着真气伐髓，真火炼气的过程，不断把肉身炼得更强，真气炼得更纯，并且每一次进步都会伴着欲生欲死的痛苦，而那些痛苦，又有哪一件是人能承受了的……

内视只有片刻，小枫却瞬间了然于胸，反而生出了一大堆感慨出来，心思不宁，无法继续行功，自然而然地从入定中退了出来。

刚睁开眼睛，却看到本不应该在这里的老头黄良坐在面前，正盯着他看个不停。

小枫便诧异道：“你还没去？”

黄良神秘一笑：“什么没去，已回来半天了，正看着你发傻呢。”

小枫刚才的确在发傻，不由脸上一红，但更加奇怪他为什么如此快速地去了又来，便问道：“你又不送梦儿回去了么？要不然我去送她？”

黄良便道：“已经送回去了，你还去干什么？”

见小枫不信，笑道：“看来不让你体会一下神通奥妙，你还不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有多高明呢，来，闭上眼睛，让你见识一下。”

小枫盯着黄良看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感到黄良在他手上一抓，身体跟着一震，便听黄良道：“把眼睛睁开吧。”

小枫睁开了眼睛，四下打量，立刻愣住了。

他依然坐在石床上面，但所在的石室已不是原来的密室了，而是另一间石室。

这里他很熟悉，因为他曾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帮助梦儿整理了衣裙，而石室中飘荡着的若有若无的幽香，分明就是梦儿身上留下来的体香。

伊人已经离开了，但那淡淡的幽香却告诉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消失，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又忽然出现，而这两件事情先后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他呆呆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黄良，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良很是得意地说道：“你可以把这叫瞬移，怎么样，高明吧，这可是修炼成仙的本事，如果练到高深之处，就会炼成神仙，要不要学？我都教你。”

小枫大喜，先不说成神成仙，只是这个瞬移的手段就已经高明之极。

不学是傻子，傻子才不学呢，他立刻拼命地向黄良点头。

黄良笑了笑，也是冲着小枫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不过学这个本事要消耗掉一点生命力，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小枫听了，便沉默不语起来。

消耗生命力是什么意思小枫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因为他自己练的《金龙诀》不但威力无穷，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修炼出远超常人的生命力。

修炼生命力即延长生命，为养生之术，而消耗生命力，顾名思义，为损生之术，不是短命又是什么？

黄良的手段高明是高明了，但学了会短命，这可得仔细想一下。

黄良却不让他想下去，而是说出了一番让他心惊胆颤的话来。

黄良说道：“嗯，就算你不想学也来不及了，你已经入了这个门，消耗生命力已是肯定的了，左右都是消耗，我看你还是好好跟我学吧，不然什么本事都没学到，岂不是白白地消耗了？”

小枫便盯住黄良猛看，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黄良很是诚恳地看着小枫道：“刚才我帮你打通关节的时候，没提醒过你？”

小枫立刻道：“没有。”

黄良点了点头，现出恍然之色：“噢，那是因为事情紧急，又想着快点帮你把梦儿送回去，所以也就忘了马上告诉你，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

小枫心里暗道：什么不算晚，什么忘了，恐怕是你故意忘的吧？

心中想着，却不敢逼急了对方，不然谁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话来，或者一个不好，也不用消耗生命了，立刻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只好耐心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要提醒我的么？或者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黄良看了看小枫，又想了想，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噢，是这样，你也看到这个本事的厉害之处了，如果练到更深的层次，神通比这还要大得多，大到能让人拥有神仙手段，可万事都有个因果，得了好处也就相应地要付出一点点小小的代价，而练这个本事就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修炼方法中有一点点小缺陷，练了之后会消耗掉一点点生命力……嗯，我真的没跟你说过？”

小枫大急，急道：“你哪里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