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心险恶。

这四个字以前他们都只在书籍或网路看过，会唸也会写，也大概了解它的意思。

不过真正体会它的意思是在这一刻。

三眼巨兽仰天长吼了声，鲜红的眼闪著厉光，牠看著眼前四颗渺小不起眼的豆子，举起左臂用力一拍，顿时不只是地面摇晃，就连他们满满的信心也晃的厉害。

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逃！？要往哪逃啊！？

这裡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通道，想出去的唯一辨法就是得先打败牠！

像是嫌他们还不够害怕似的，三眼巨兽又扬起另一臂往左一扫，瞬间左侧的树林被牠毁了大半，就连地面也被牠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

他们不能继续愣下去，与其这样呆呆的被三眼巨兽打死，不如就抵抗看看吧！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纪念品拉住芯綺苡往后一跳，躲过横飞而来的大树，稳住自己与芯綺苡的脚步后她赶忙查看萨兹和风语寧的情况，见他们也安然闪过后，她沉著声，开始一一指挥接下来他们该做的事情。

反击！

“小苡先补上防护罩，如果时间允许就把妳最强的防护魔法用出来，萨兹和小寧寧你们要注意距离，捉到机会就打，千万不要冲动行事，还有，最好是不要离小苡太远，以免补不到。”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BOSS级的魔兽，姑且先不论有没有机会打赢，重点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要还活著，慢慢的磨死牠也行，如果牠没暴走的话。

收到纪念品的话后，芯綺苡开始為大家补上防护罩、再生术，总之能放的她全都放了，接下来她只要乖乖的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成為大家的负担就行了。

站在三眼巨兽的前方，萨兹紧张地看著牠，不敢轻举妄动，这不只是他第一次打BOSS，更也是他们小队的第一次，纪念品说过，不要当个人英雄，他们是个小队，别為了他个人的莽撞行為而害得其他人也跟著受牵连，所以要冷静、别冲动。

将双拳紧握置在身前，风语寧调整自己有些忞乱的呼吸，虽然才刚加入不久，但风语寧非常清楚，这个小队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小队不一样，或许纪念品他们并不强，打起怪来也不如高等玩家的轻鬆，可是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打法，速度虽慢，不过最后总能全身而退。

因為他们相信队友，同时也保护自己的同伴。

所以，身為这个队伍中的一员，风语寧不仅得让他们相信他，也得学习去相信他们，而这一点在充斥著电脑科技的新纪q元中是根本就学不到的事。

人与人都不再见面谈话了，更别说要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连面都没看过的人。

以前他们或许会觉得这件事很难，但随著相处的日子久了，曾经他们以為做不到、不可能的事都开始有了变化，没有任何一件事在还没开始前就被宣判成功率是零，只要不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都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相信自己，相信他们！

所以，身為这个队伍中的一员，风语寧不仅得让他们相信他，也得学习去相信他们，而这一点在充斥著电脑科技的新纪元中是根本就学不到的事。

人与人都不再见面谈话了，更别说要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连面都没看过的人。

在这之前他或认為将生命交付给陌生人很难，但随著相处的日子久了，曾经他们以為做不到、不可能的事都开始有了变化，没有任何一件事在还没开始前就被宣判成功率是零，只要不放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都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相信自己，相信他们！

维持著敌不动，他们也不动的原则，四人一兽，紧盯著对方，看谁最先动手。

但毕竟人和兽本来就是不能相比的，首先动手的是沉不住气的三眼巨兽，仗著优势的体型，牠扬起巨臂往前一巴，直朝四人所站的地方袭去。

萨兹及风语寧回身拉起速度较慢的芯綺苡，纪念品出剑劈开飞来的大石与树干，随后四道身影迅速地往后退，躲开三眼巨兽的攻击。

架起一道魔法屏障抵挡漫天狂飞的碎石细砂，芯綺苡惊奇的睁著大眼，看著那隻在飞尘中甩头昂啸的三眼巨兽，觉得从她现在的角度去看，这场景真像某部很古老的怪兽片。

隔著透明的魔法屏障，萨兹惊嘆。

“哇塞！”乖乖隆地咚，牠是职业打地板和砍树的吗？到目前為止不过也才攻击了两下，这一大片的空地瞬间就被牠掀掉大半了，更别说是种植在空地四周的大树了，都快全被牠扫光了。

“要是被牠扫到没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他真的不是要助他人威风灭自个儿的志气，而是差太多了啊，他们四个人叠起来连人家的头长都不到哩，再加上牠强大的破坏力，随便一伸手就是扫掉一片的树林，轻轻一拍就在地上拍出个大窟窿，风语寧顿时不停狂冒冷汗。

一直不敢下令要大家冲的纪念品就是在等待，等三眼巨兽攻击，观察牠攻击时是否会有空隙好让他们有机会接近牠。

三眼巨兽体型大，动作并不算快，就算牠的攻击力够强，攻击范围也大，但别忘了，他们比牠小很多，只要闪躲的速度够快，想要接近牠应该不难，只是她还是忍不住低咒了声。

“该死！”

“是牠该死还是我们该死啊？”没看过纪念品发脾气，虽然觉得现在的她看起来严肃又可怕，但萨兹却还是开著玩笑。

将雷电聚集在剑上后，纪念品一字一字回答。“当然是牠！”随著语落，纪念品也将剑往前一挥，顿时一道蓝紫色犹如剑气般的雷光往三眼巨兽的方向飞去，狠狠地砍在牠身上，强劲的雷电更是电得牠不断放声嚎叫。

就是现在！

在震耳的叫声中纪念品怕萨兹听不到，连忙改用队频叫著。

“萨兹，趁现在用你的火焰剑再给牠补上几刀，最好是烧得牠没时间注意到我们！”

“喝！”收到指令的萨兹直往前冲，他灵敏的穿梭在碎石之中，一靠近三眼巨兽就猛往牠身上砍。

又是电又是火的，三眼巨兽也没料到在牠眼中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小豆子们竟然敢反抗，牠恼怒，两隻巨臂一伸就想抓住如小猴子般的萨兹。

无奈牠爪间的缝隙太大，萨兹的动作又太过灵活，牠抓不到，一气之下牠又猛往地上拍，再度掀起另一片光秃的土地，原本平坦的空地也因為三眼巨兽不断拍打掀动的动作变得崎嶇不平，东凸一块西凹一片的，扬起的土尘也使得空气中迷漫著。

“小寧寧，你也上去帮忙引开注意力，尽量不要和萨兹靠太近，分两头跑让牠搞不清楚要追谁。”纪念品準备使出第二次的雷光剑，或许是因為熟练上手了，雷电很快就聚集在剑上，而且比起刚才那一记，这次的雷光剑似乎又更大了点，威力也好像更强了。

风语寧轻点了头，跑往另一边，也在队频中提醒萨兹，等下千万别太靠近三眼巨兽，要不然被纪念品的雷电打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风语寧才刚靠近三眼巨兽，一道夹杂著雷光的剑气从他左边划过，準确地没入三眼巨兽的胸前，也电得牠整个茫酥酥暂时失去了行动力，至於差点被打到的风语寧则是僵住了身体，脸色不太好的回头看著又準备发动第三次雷光剑的纪念品，而她则回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无声的道歉后，纪念品又集中精神等待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导游说，对付三眼巨兽要慢慢打，那麼他们就遵照他的指示，慢慢打。反正这大傢伙的身体有一大半都在地下，牠想移动也不好移动，而且牠能够攻击的也只有那两隻大手臂，虽然攻击的范围大，但还是很容易產生空隙，就算风语寧的身形是他们之中最高大的，想要利用那些空隙闪过三眼巨兽的攻击其实不难，於是纪念品再叫风语寧上去和萨兹一同扰乱牠，而她就趁牠不注意时补刀。

就算她是属防守型，攻击力不强，但磨久了，至少牠也会被他们给磨掉半条命不是吗？

芯綺苡专心注意在前方牵制的萨兹及风语寧，以确保他们都处在最佳的状态；纪念品猛灌魔力药水以防止魔力耗尽发不出雷光剑，不时还得分心观查芯綺苡的情况；萨兹和风语寧只要顾好自己，想尽辨法别让三眼巨兽打到，他们的工作就是拌住牠，吸引牠的注意力。

由於下半身深埋在地底，三眼巨兽只能一直待在原地无法随意走动，饶牠再怎麼强悍，被他们四个人磨久了，身体及手臂上也不知不觉间多了好几道伤痕，尤其是牠胸口，不止是被砍出了二、三道几可见骨的伤，就连鲜血也流个不停。

只是被磨了这麼久，又打不到那两隻小老鼠，三眼巨兽再也不甘一直处於弱势，双臂用力往地上一撑，大有要将隐藏在地底的下半身抽出来的意味，但从地面窜出的并不是牠的下身，而是一大群像是有生命般的藤蔓直扑而来。

“哇拷，这哪招啊。”用力一跳，萨兹跳到攻击他的藤蔓上，就著它爬行的速度一一砍掉四周的藤蔓。

“牠不是兽吗？怎麼会召出藤蔓啊。”两手各抓住一边，风语寧将藤蔓扯成两半后，转身又拉过另一条再以同样的方式解决它。

或许是因為藤蔓的攻击力不强，攻击模式也几乎都一样，萨兹和风语寧竟然边打边聊了起来。

“老兄，不要计较那麼多了，别忘了这是在游戏世界裡面，什麼都有可能出现，什麼都有可能做到，什麼都不奇怪啦。”

“对耶。”所以说，这时如果来了隻会在陆地上跑的鱼朝他们喷火丢石头的也不稀奇囉。

忙著对付藤蔓的纪念品没有多加理会萨兹及风语寧一来一往的无聊问答，她除了得应付那些似乎砍都不砍不完的藤蔓之外还要分心查看芯綺苡有没有被攻击，只不过防的再密，总是会有遗漏的时候。正当纪念品挥剑砍掉最后几条藤蔓时，身后却猛然传来芯綺苡的叫声，吓得她连忙回头一看，这一看，纪念品的脸色瞬间刷白。

他们自以為保护的很好的芯綺苡被袭击了，而还是袭击她的怪是条从地底窜出像条蛇的魔兽。

“走、走开啊。”芯綺苡拿起魔杖，紧急施放她唯一的攻击魔法，但因為她的攻击力太弱，蛇怪不止不為所动，反而还一把将她捲起高举在半空中。

“小苡！”

当芯綺苡被举到半空中后，他们真正的看到了蛇怪的全貌，不对，那应该不是蛇怪，正确来说那是条尾巴，是三眼巨兽一直藏在地底下的下半身，而在尾巴的尾端竟然还有一颗眼睛死命的瞪著他们。

这下可好了，三眼巨兽真的有三隻眼睛，头有两隻眼，第三隻就在牠的尾巴上。

“难怪叫我们小心后面，原来牠的第三隻眼睛藏在地底下！”哇塞！怎麼头上的眼睛那麼小，尾巴上的眼睛却大的跟什麼似的，觉得被藤蔓追腻了，萨兹发出一记火焰剑烧光它们，虽说现在的情形也不容得他们再慢吞吞的磨下去。

“萨兹你先牵制住牠，我去帮小纪救小苡出来。”目前先不管牠是不是真的有三隻眼睛，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的小补师救出来，没了补师他们还打个屁啊。

萨兹点头，集中注意力，再多放了几记火焰剑，藉以牵制三眼巨兽，但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因為打太久而导致身体有些疲累，冷不防的，萨兹被三眼巨兽迎面打来的手臂打到，人就这麼被打飞出去，要不是前方佇著根大树干，这下子萨兹可能会被打飞到更远的地方。

只是对萨兹来讲，被打到树干上也不是件好事。

倚著树干，萨兹艰难的爬起，口中也不断吐出鲜血，全身痛到他想叫也叫不出来，手中的武器更不知道飞到哪去。

眼角突然有阵银光，萨兹看到他掉落的剑，想要过去捡起却发觉自己身体上的异状。

“痛……”糟糕，他的左脚……好像断了，肋骨好像也断了好几根，觉得三眼巨兽会突然改变攻击方式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也有点像是一般游戏都会设定的模式。“糟糕，牠好像被我们搞到暴走了耶。”

彻底发怒的三眼巨兽目标一定，放掉没什麼攻击力的芯綺苡，用尾巴及双臂夹攻受重伤的萨兹，而他也因闪避不及而被直接打中，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萨兹！”

帮纪念品将芯綺苡扶起，风语寧看著从自己面前掠过的身影，心头一惊，“小纪不要去。”

“呜，好痛。”想拉住纪念品，但偏偏这时她脚步一个不稳，芯綺苡又跌倒了，呜，她為什麼老是在紧要关头跌倒！

“小纪，萨兹！”风语寧也想跟著上前，但纪念品却不允许连他也跟著一起，她用力将他推开，大声喊道，“快带小苡走啊。”

就算心裡再怎麼想上前帮忙，风语寧也只得咬著牙，回身跑回芯綺苡身边，但身后，却传来纪念品的闷哼声。

不用回头，他也大概知道，纪念品也被打中了。

一把抱起跌在地上的芯綺苡，风语寧使出全力拼命往前跑，想尽辨法要将她带出三眼巨兽的攻击范围。

越过风语寧的肩膀，芯綺苡不止看到死命追著他们的三眼巨兽，也看到萨兹及纪念品躺在地上，鲜红色的血不断从他们的伤口处冒出，因為同是队友，她多少也能感应到他们目前的状况，甚至清楚的感觉到萨兹和纪念品的生命正在渐渐流失，她甚至看到他们的手脚开始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她倒抽好大一口气，泪水不争气的狂掉，芯綺苡知道那代表什麼，他们快死了，她经歷过、她知道的！

当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慢慢消失，那就代表他们死了，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了！

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有同伴，他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离开这裡的吗？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而且、而且……她不要同伴為了救她而死！她好气，气自己的无能，气自己為何不能保护自己，以致於在这种时候还得牺牲同伴好保住她。

“放我下来。”握起小小的拳头，芯綺苡猛打著风语寧的肩，泪掉的更兇，心臟更因激动的情绪跳得疼痛，但现在她没有多餘的心思和时间去抚心喊痛，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纪念品和萨兹，或许他们还有救，就像上次她被大蛇打到那样，只要她用更强的治癒魔法去治疗他们，纪念品和萨兹一定会活过来！

对，一定可以的！

“风语寧你快点放我下来。”思及此，芯綺苡挣扎著要风语寧放她下来，但风语寧哪肯啊。

“不行，小纪说要我快点带妳离开。”这是纪念品最后的遗……不对，是她的吩咐，所以他一定要遵守，绝对不能全死在这裡，而且不只是她想救他们，他也想啊。

“我要救小纪和萨兹，快停啊，呜……小纪……萨兹……”听到风语寧满是无奈的话，芯綺苡忍不住又开始啜泣，眼看就要离他们越来越远，她气恼的咬著风语寧的肩头哭喊，两隻手更是各抓住他的兽耳，痛得风语寧也想跟著哭。“小寧寧……呜。”

该死的小可，都是她啦！什麼他们四个人就够了，明明就不够还骗他们来这裡被怪当补品，呜。

“妳力量很弱哦，需要帮忙吗？”

倏地，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芯綺苡脑中响起，她愣住，停下咬风语寧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盯著忙著落跑的他。

现在这裡除了她之然就只剩下风语寧两人，顶多再加隻追了老半天还不死心的三眼巨兽，不过她可不觉得牠会开口说话，瞧，牠老大现在整隻从土裡跑出来，用那强健粗壮的四肢紧追在他们身后，尾巴上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猛盯著他们，就怕一不注意就追丢了。

不可能是小寧寧啊，他现在光是逃跑就来不及了，不可能会和她说话，更别提他还抱著她跑，累都累死了，而且那个声音好像只有她听的到耶。

“妳想要救他们吗？我可以帮你救他们，也有辨法让你们扭转现在的局势哦。”

声音在她犹在猜疑时又再度出现，这次多添加了些许不奈。

“你是谁？”眼泪鼻涕停止，芯綺苡问，而风语寧则分心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在说什麼啊？怎麼没头没脑迸出这句话

“我！？我应该算是妳的宠物吧，不过，我也能算是一种稀有魔兽哦。”微微扬高声调，自称是芯綺苡的宠物的声音带著笑，说到自己是稀有魔兽时语气中有著满满的骄傲。

“我不管你是什麼宠物还是魔兽的，既然你说能帮我，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不要光用嘴巴说！”听到有救他们的可能，芯綺苡才不管什麼宠物、什麼稀有魔兽咧，不知哪来的勇气与力气，她将双手搭在风语寧肩上用力撑起自己，再以完美的体操动作来个空翻落地。

这个举动，吓得风语寧急忙剎车。

“我现在要救我的同伴、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们，和他们一起离开这裡！”高举起正发出微弱白光的魔杖，芯綺苡眼神坚定勇敢的面对猛流口水的三眼巨兽，她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因為这个举动失去性命，她只清楚知道，她想救纪念品和萨兹，什麼会不会被吃掉、会不会死掉再也回不去之类的废话，现在的她连理都不想理了！

“那麼，集中妳的精神，感受我的存在，跟著我一起念。”在牠这麼说的同时，一串咒文驀地窜入芯綺苡脑海中，她没听过咒文的名称，不知道它会有什麼功效，更不知道它是用来做什麼的，但是既然自称是宠物的牠都说可以帮助他们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碰碰运气了！

集中精神，芯綺苡大声唸出。

“光之神耀。”

一瞬间，耀眼的光芒照亮整座森林，猛追在他们后头的三眼巨兽也因為这突来的强光被照得看不到前方，牠停下追逐的动作，痛苦的摀住被照个正著的眼睛，尾巴上的第三隻眼睛更是死命的敲打佈满碎石的地面，拼了命想辨法要钻回阴暗的地底。

白光虽然耀眼夺目，可奇异的是，芯綺苡的视力在这阵光芒下却不受任何影响，她看得见三眼巨兽痛苦躲避光芒的狼狈动作，看的到躺在地上的萨兹及纪念品。

奇异的是，他们原本半透明的身体竟然在白光的照耀下渐渐恢復原状，连带著他们身上的伤也消失不见，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

“这是什麼啊……”笼罩在白光中风语寧感觉身上的疲惫正渐渐消失，随之而来是种说不上来的通畅轻鬆，瞬间，脑中似乎有串文字一闪而过，左手臂鎧上的宝石发出光亮，两掌的掌心也隐约觉得有股热源窜出。

恢復后的纪念品脸上有著丝丝的茫然，当她的视线转到芯綺苡以及三眼巨兽时，她在瞬间知道她没有多餘的时间去思考到底发生了什麼事，更没有时间去了解整个过程，看著仍因為强光而无暂时无法发动攻击的三眼巨兽，她非常确定一件事只有现在能做，要是错过了他们就真的玩完了。

她站起身，掉落在远处的剑不知在何时突然出现在她应该空盪的手中，纪念品也没去多想它出现的原因，她看著另一边正摇摇晃晃站起的萨兹以及站在三眼巨兽附近的风语寧。

他们现在三个人所站的位子刚好在三眼巨兽的周围，正好将牠包夹住，那麼……

“萨兹，小寧寧，趁这个时候攻击牠，使出全力干掉牠。”话才一落，纪念品便拔腿朝三眼巨兽奔去，才刚完全恢復的萨兹则是愣了一秒后才跟著往前冲，而他的武器也同样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不过萨兹也同样没时间去探究，因為速度比他更快的纪念品早就已经冲到三眼巨兽身旁，剑上更是蓄满了强力的雷电，而他现在得必需快点跟上才行。

火焰迅速地缠上银剑，萨兹已经準备好了。

拉出一个弓步，风语寧发热的双拳早已对準三眼巨兽，等待对他们而言的最佳时机。

而现在，就是！

“雷光剑！”蓝紫色的雷光狠狠削掉三眼巨兽的左手臂，一声巨吼响彻整座森林。

“火焰剑！”再一道红焰劈开牠的右手臂，灼热的火焰沸腾著三眼巨兽喷溅的血，空气中扬起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大地之怒！”离三眼巨兽最近，也正好站在牠面前的风语寧猛力一跳，直接一拳轰向牠的脑袋。

原本就受伤的三眼巨兽根本承受不住他们三人的齐力攻击，失去两隻手臂又被人一拳打中脑袋，就算牠再怎麼厉害终究还是撑不住，於是牠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细细的发出痛苦的吼声，拖曳在地的第三隻眼不断拍打周围，但牠的挣扎持续的不久，当牠的吼声渐渐停歇，身体及尾巴也不再挣扎后，在淡淡的微光中死亡的三眼巨兽一寸寸慢慢消失，被破坏得满是坑洞的空地上也浮出一扇应该是出口的门扉。

这下子，真的是打完了吧？

“终於死了。”坐在地上，风语寧觉得好累，全身的力气就像是用尽了一般，他从没想过只是打个副本而已也能那麼累。

把剑插在地上，萨兹直接呈大字躺在地上，心臟还因為刚才太过激烈的奔跑还蹦蹦狂跳，快到让他以為心臟会从嘴巴跳出来，“出去后一定要找小可算帐。”真的差点被她害死了。

“呼。”危机真正解除后纪念品鬆了口气，只是她一口气还没吐完，芯綺苡已经边哭边往她这儿跑来，奋力往她身上扑来。

“小纪，太好了，妳没死，萨兹也没死耶，哇，太棒了。”芯綺苡热情的对纪念品又抱又亲的，当她觉得亲够了之后还不忘转往萨兹那边一把将躺在地上的他拉起来，只不过因為萨兹是男生，所以亲吻免了，但是欢呼拥抱还是少不了的，於是芯綺苡拉著萨兹的手两人愉快的跳舞转圈圈。

这种气氛太过欢乐，让坐在一旁的风语寧忍不住也跟著笑开，看到他们三个甚好的感情，他觉得胸口暖暖的，这是头一次他觉得活著真好，不过风语寧并没有在地上坐太久，因為芯綺苡也跑到他身边，拉起他和萨兹一同转圈圈。

“小寧寧也好厉害哦！”尤其是最后一拳，超帅的啦！

虽然觉得现在打扰正在兴头上的她不好，但这件事纪念品觉得她一定要开口，要不然以芯綺苡脱线的性格来看，没人提醒她永远也不会发现。“小苡，打倒三眼巨兽我是很高兴啦，不过妳不觉得妳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咦？”停下欢乐转圈圈的动作，芯綺苡一脸疑惑的看著纪念品，不太明白她在什麼，不过随著她的目光，芯綺苡终於发现了自己的肩膀上似乎多出了一颗圆滚滚的毛球。

牠浮在她的肩上，头上长著一对很像是兔子的长耳朵，身著有著像老虎一般的黑黄相间的条纹，美丽的琥珀色眼睛此刻正写满不悦，小小的圆脸微扬，鄙睨地看著僵著笑脸的芯綺苡，从鼻孔喷出气声后牠开口说。

“终於发现我了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