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许成精的年代,我竟然修仙了!
低调的666
连载中· 224.84万字
我恋爱不谈,正业不务。我阔别亲友,音信全无。 朋友猜我坐台,同学传我已弯,家人笑我躲债,其实我在修仙!
一年老一年,一日沒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輩催一輩;一聚一離別,一喜一傷悲,一榻一身臥,一生一夢里。尋一夥相識,他一會咱一會,都一般相知,吹一回,唱一回。
就個人言,喜歡看歷史,但是,平生最怕的,也是這些。無他,有些東西是不能代入的,只有作為局外人時,以旁觀者的身份,才可以揮斥方遒,意氣橫生,扮一把隆中對時的諸葛臥龍。
看劇,也同樣會代入,而隨著代入的不同,往往,就再沒有了是非的觀念。
我以前寫過一段話,大意是說,對錯這東西,從來都是于人求全,于己縱容,律于人往往很難,或者,會干脆忘了律于己。
我可以說,人魔為什么不能和平,我也可以說,為什么不能給七夜機會?可是,我仍是覺得,個體的機會,是不能以整體的不確定為代價的,就如土木堡之變后,站在北京城頭的于謙。
而對瓦剌的大軍,他是不能也不敢給被擄的英宗機會的,哪怕瓦剌曾以這個君王作籌碼,提出了議和的建議。
有和平是好的,迎回圣駕也是好的,但是,其中的風險誰來負擔?
城破,殺戳,血流成河。
不敢給機會的結果,是那個叫于謙的男子,終于在幾年之后,成了英宗復辟時的眼中釘,成了“朝衣就東市”的一縷忠魂。
瘋了的金光,又何嘗不是?
劇中,說那個金光是成魔了的,可是,劇中七夜口中的,就是完全的真相么?成魔是無情無愛的,一個成了魔的金光,又怎么會執著于除魔衛道?就如我一個看了劇情的朋友,發出的感嘆那樣:
“分明是因為受了魔氣的壓制,無法使用玄心奧妙訣而導致的心神失守……如果是成魔,難道作為人時的金光修為不輸與七夜,成了魔后,卻連一點新的魔功都沒有么?”
不過這都是枝節,這個人,最后是瘋了還是成魔都不重要。甚至,月魔利用他設的局也不重要。
因為由始自終,他都不知道月魔的存在,而作為玄心宗主的責任,是滅魔而不是去給魔分個三六九等,再貼上可殺與可愛的標簽。
但是,事實是,仍會有很多人歸罪于他,我可以想象出二十年后的人間,只會有一個說法流傳永久:
很久之前,有一個不懂得愛的惡人,他固執地拆散人與魔的真摯愛情,固執地要消滅所有的魔道,終于將魔逼上了絕路,幾乎給人間帶來了毀滅的大劫……
只會這種說法,再無其他。
而口里說著這些話,罵著這個前玄心正宗宗主的人,卻仍會對魔道整體畏如蛇蝎,就算偶有個別的一兩個魔有可能被他們認可,但更多的,是魔對人的殺惟兇殘,人對魔的躲避與恐慌。
籠\子里的老虎再可愛馴化,只要有機會,它仍會嗜好于鮮血,嗜好于生裂活物的剌激。更何況,人沒有一個足夠大足夠堅固的籠\子,可以讓人來馴化所有的魔物……
于是,我幾乎可以推想出,一邊痛罵二十年前那個金光的新玄心門主——大約會是流云吧,不過,以他的個性,是不是一宗之主的合適人選?強烈懷疑中——卻一邊不得不率領門下守護凡人,除妖降魔,辛辛苦苦地東西奔走……
當然,他也可以不辛苦的,不辛苦的結果,就是凡人的生活,相應多上許多意外與血腥。
于是,二十年前的金光,仍會存在于二十年后的玄心正宗,哪怕是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可是,只要這個人是個合格的宗主,或者說,是一個合格的懂得取舍的人,那么他就別無選擇。
看過一些朋友的分析,覺得一些地方要比我深刻,尤其是對于情的分析。其實說起來,某種程度上,我沒有深入到七夜的悲劇世界里,或許也因為這個情字吧?七夜的情中,傷他最深的是愛情,而他最無法取舍的也是愛情。
愛情,一個看似奢華,卻終會歸于幻滅的童話。愛情,也不足以構成一切原諒一切認同的藉口。
原因太簡單了,這世界才是根本。沒有了這世界的存在,一切愛情或其他,都只是無根飄篷,湮滅無存。
這樣的說法也許冷酷,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就算一個人愛到毀天滅地,恨到毀天滅地,那也不是整體就該陪伴個體走向湮滅的理由。
金光有沒有情?一個冷血的權謀\家或殺伐機器?可惜不是,如果是了,也許他的路會走得更容易更從容一些。
玄心正宗是他一生的負累,而這個負累并不來自于他的私欲,恰恰在于他的情。培養他的師門,沉甸甸的道義,父母為之身殉的理想,這樣沉重的情,換一個稍脆弱一點的人,只怕早就不堪重負了吧。
情之所在,九死而無悔。
這就夠了。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可說的,自然還有很多,可惜筆力淺\薄,總覺得言不盡意,更無法表述好想到的一切。不過,就在我寫下這個“莫向窗前讀史書,有如夜半臨深湖”的標題,突然覺得,說也好不說也好,其實都不復重要。
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全劇結束時,人間仍存在著,天魔沖七煞的危機過去了,一統魔道的陰月皇朝也不存在了,但玄心正宗還在,而且,不論接任了這個宗門的是誰,他的責任仍會是守護人間。在其位,謀\其政,再任性的人,多半也只能象當年燕赤霞一樣——
不認同時,只能選擇逃避,卻不能選擇改變宗門本身。因為只要人間還在,宗門的責任,就也是不容逃避的鐵的事實。
金光一生心力之所系,基本可以說是圓滿了,求仁而得仁,個人的身外榮辱,又何足道?
何足道哉!
只是,擱筆之前,還是忍不住想起另一首詩,那首詩,是夏雙刃先生詠吳佩孚將軍的,一首七律,短短五十六個字。可是,在默念多遍之后,我突然發現,只消稍改兩個詞,這首詩,便幾乎成了金光宗主的寫照……
“廣陵聽罷淚沾巾,如此英雄未朽身。天下縱橫來又去,京華歌舞玉和塵。國中之戰非名將,攘外無功則亂臣。百姓從來多薄幸,而今誰憶舊功勛?”
那樣的堅持,那樣的堅定,也并非為了一己的令名清譽,更不是為了自私的個體情愛。一生心力所系,只在于人間的正道,但正道這兩個字,卻又決不意味著無情——只因極于情者,才能極于自己的道。
大愛無言,人間所需要的,恰恰是這種頑固不化,是這種極于情的守護,而不是搖擺不定的徘徊,忘卻了身屬的這個人間界的脆弱的自以為是。
是以,居于了這樣的位置,就只能作出這樣的擇選,何懼身被之詬名?又何懼萬夫之所指?
如此而已。
低调的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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