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局长办公室——

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叠材料，看着上面的内容，江文天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报告。”

“请进。”江文天头也没抬。

罗沙走了进来，把记录本放在他面前。

江文天用报纸把资料盖住，接过记录本，问道：“这个是什么？”

“自首特务交代的情况。”

江文天随便翻了翻，笑着说道：“不错嘛，收获不少。”

“我不想干了。”罗沙小声道。

“你说什么？”

罗沙放大声音，说道：“我不想干了。”

江文天合上本子，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为什么？”

“没意思，审了三个月都没有什么成果。”

江文天举起本子，说道：“这些不都是成果吗？这么多，还不够吗？”

“可是这些情报有多少是能让我们利用的？”罗沙不耐烦道。

“我们起码已经知道了那些坦白的特务上面还有人，他们是谁，他们传递了什么消息。”

“你说那些代号吗？那只是‘代号’而已，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抓不了他们。”罗沙有一些着急。

江文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着急嘛，这事急不得。”

“您难道不急吗？”

“我当然了急，但我知道急也没用，这事得慢慢来。”江文天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记录本，说道：“来投诚的人能把这些信息交代出来已经不错了，他们也许只知道这些。”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是小人物，只是帮凶，帮凶是不会知道多少东西的。”

“那谁才是大人物？”

“就是这些‘代号’，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要抓住他们。”

罗沙在屋里打转，说道：“他们在哪儿？在哪儿？”

“不知道，所以需要这些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他们。”

“可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了联系了。”

江文天想了想，说道：“既然这些‘代号’让他们原地待命，肯定不会让他们一直闲着，一旦有什么行动就会通知他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万一他们一直没有了行动呢？”

“不会的，他们不会等太久。”江文天肯定地，说道：“尤其是现在，国家刚刚建立，许多事情还不完善，无意中给了特务一些可乘之机，所以我们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明白。”罗沙点头道。

江文天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朝外面看了看，把门关紧，然后转头对罗沙，说道：“既然你没有了耐心干这个事情，我可以不让你干。我这里有一个重要任务需要你完成。”

罗沙一听，马上来了兴致，说道：“什么任务？”

“今年是建国第一年，10月1日的国庆节会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据我了解，咱们市的剧团已经开始准备了，到时候可能有中央的领导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

“这和我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江文天笑笑着说道：“根据可靠线报，这里的国民党特务将会在当天给我们‘送一份大礼’，这个是他们的‘贺礼’计划。”

“太可怕了！”罗沙大惊，说道：“您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求你从现在开始调查这个‘贺礼’计划，这才5月份，时间应该是充足的，争取10月1日那一天在这里不要出现任何状况。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罗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江文天认真地嘱咐，说道：“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除了你我，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你现在还要继续审问那些特务，如果执行任务需要临时出去，必须通知我，而且要其他人面前想个好理由。”

“是！”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罗沙敬了礼，转身，开门，离开。

江文天看着他的背影，叹气，说道：“这孩子可一点都不像风行。”突然间想起当年的事情，心中又是一阵悲戚，嘴中喃喃自问，说道：“当初到底是谁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