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罗沙和罗虹提着满手的东西在一个不大的院子外面停了下来。

“到了。”罗虹兴奋地上前敲门。

“来了，来了，”里面的女声显出几分不耐烦，说道：“谁啊？”

“我们。”

妇人打开了门，看见他们，惊喜万分，说道：“小沙，小虹，怎么是你们啊？”

“阿姨好。”罗沙礼貌地上前打招呼。

这人他认得，叫宋婉，是组织上专门派来照顾于力饮食起居。她曾经上过小学，有一些文化；而且曾经在野战医院当过护士，对照顾病人很有一套方法。

“我们来看了看于叔叔，他是不是还在休息，我们会不会打扰他了？”

“你们来得倒巧，他刚午睡起来，你们进来吧。”宋婉说着把他们迎进院子。

罗沙进屋时，于力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的书架，好象在寻找着什么。

“老于，你看谁来了？”宋婉笑道。

于力慢慢转过身子，看着他们，高兴，说道：“小沙，小虹啊。”

罗沙罗虹齐齐敬礼，说道：“首长好！”

“你们呐——”于力又好气又好笑着说道：“这个是我家，不是你们公安局，不用这样子，都给我把手放下，不要那么拘禁嘛，我是你们的长辈，不是你们的首长。”

兄妹两个都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臂，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这个是我们顺路给您买的水果和糕点。”罗沙说。

“你看你们，来就来吧，还带东西？”于力轻声责备道。

罗虹，说道：“这个是应该的。”

“你们坐啊，别客气。”于力指着旁边的沙发，说。

二人依言坐下。

“小宋，去倒杯水给小沙、小虹。”

“诶。”宋婉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于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着眼前两个孩子，亲切地问，说道：“你妈还好吧？”

罗沙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那样，病着呢，不能累着。”

“你爸爸死得早，你妈独自一人把你们养大，不容易啊。现在她病了，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我知道，本来是小虹在家照顾妈的，现在她也要到公安局上班，平时就妈一个人在家，我还真不放心。”

“怎么，小虹也开始工作了？”于力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小姑娘。

“可不嘛，非要去。”罗沙无奈地说。

罗虹不满地瞪了哥哥一眼，说道：“妈同意了。”

于力笑笑着说道：“小虹在公安局做什么工作呀？”

“密码截获翻译工作。”罗虹得意地说。

“哟，这个工作可不好做，需要认真仔细，而且一定要快速，否则敌人情报就不能及时被我们知道，及时采取应对措施。”

罗虹认真地点了点头。

罗沙疑惑，说道：“您以前干过这个？”

“以前在南京做地下工作的时候，天天面对的都是这个。”于力回忆道：“还有你爸爸、老肖，我们几个一起。直到后来，我们被人告发，１３个同志全部被抓。”

“到底是谁告的密呀？”

“我也不知道，只是怀疑一个人。”

“什么人？”罗沙问道。

于力看了看四周，说道：“这个人叫陈子凯，也是我们的一个同志。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就悄悄出城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们被抓的时候也没有了看见他。”

“那后来你们见过他没？”

于力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１９３７年初因为抗战国共合作以及组织上的努力营救，我们被放，出来才知道，你们的父亲还有８、９个同志已经被秘密杀害了，我虽然活了下来，也成了残疾；还要２个人后来没活多久，也去世了。”想起以前的战友，于力流下了眼泪，说道：“幸亏组织把我保护起来，不然我也活不下来。”

两个年轻人想到父亲的去世，眼圈都禁不住微微的发红。

“真的是那个姓陈的告的密吗？”罗沙问着，拳头在下面渐渐的握紧。

“这也说不清楚，也许不是他。”

“那后来你们怎么也没见到他？”

“或许他也被秘密杀害了，这实在是不好说的。”

罗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于，”说话间，宋婉走了进来，说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然你们到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椅子我都摆好了。”

“也好。”于力看向罗家兄妹，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吧。”

罗沙应着和妹妹走过去扶起于力一起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