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妥当

随着日子推移，玉珑宛跟着玉婉静每周一次的课，歌唱的已然有模有样，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唱起曲式柔和的歌曲让人十分舒服。

青凤宫在那日皇帝把人都撵走后，穗香挑来了一些年纪小但是都守规矩的。这样一来，玉珑宛也不用日日往绘音阁跑，只需要玉婉静把那架筝搬过来就好。

“对啦！这个节拍是对的！”玉婉静把琴板拍的咚咚响，给玉珑宛打着节拍，“一定记着，这个歌进来就是个半拍，手打下去抬起的时候就进！”

穗香守在门口听着这十五公主大嗓门地喊，不由得佩服道：不愧是学这个的，声音真大啊……

玉珑宛仔仔细细地听着玉婉静弹的前奏，一脸严肃地数着拍子，终于做对了，但是又被叫停道：“你就算数拍子，脸也不能这个表情，还是要记得笑。再来……”

她打起精神，调整好面部表情，温婉的笑容，纤纤玉指轻拍着衣服……

唱对了，终于唱对了……

又到了正午时分，玉婉静留下来用饭，她看着玉珑宛说道：“姐姐，那个音对你来讲绝对没问题，不可能会破。你的气息，很关键。”

“那个音真的不能用假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玉珑宛也知道了一些名词。

玉婉静摇头道：“不行，没到用假声的地方不建议用。虽然你现在真声假声转换自然，但是也不建议。那个音真的对你来讲没问题，你的音域没那么窄。”

玉珑宛抿了抿嘴，点点头，看着穗香把饭菜端上来，说道：“这自从八月来伙食可真好。”

“是啊，马上三国会面，估计陛下不会让殿下你瘦弱地去见外客吧？那不是丢慕华国的脸吗？”穗香上了一盘红烧肉说道，“奴婢验过了，都无妨。”

玉婉静深吸了口气，羡慕道：“姐姐，我都想住你这里了！金香阁都没有这种饭菜！”

“胡说八道呢……这话让贤妃娘娘知道不得扒了你的皮，好好教训你这个小丫头？”玉珑宛捏了下玉婉静的鼻子。

“哎呀，说说嘛，放在你也不会告诉母妃……对了，三国会面都会干什么啊？”

玉婉静年纪小从来没参加过，她知道前几日玉珑玥把三国会面的种种流程都整理成册给玉珑宛送了来，如今第一次见这种大世面，必然得知道点内情。

提起这个玉珑宛就脸色不好，为期一月的会面，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一场活动。什么狩猎，宫宴，流水宴，竟然还有武艺比试。

“唉，你就只管人去就行，到时候反正也是看热闹。”

“姐姐，你从来不瞒我的！”玉婉静拉过玉珑宛的手，看着她正色道，“都有什么你说说也没说。”

玉珑宛叹了口气道：“他们九月初六应该会抵达帝都，太子皇兄会携几个皇弟前去迎接，安排他们到驿馆居住。然后就是第二日中午的第一场宫宴，就是最有可能才能展示的宴会。再之后不定期什么时候就会有各种宴席。”

“那……是不是就有很多好吃的？”玉婉静眼睛放光地看着玉珑宛和穗香，“什么八宝葫芦鸭……”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宴上的饭菜……应该就是些炒时蔬，菌菇汤，还有一些大鱼大肉……想想都腻。”玉珑宛不悦地撇嘴道。

穗香也在旁道：“不仅如此，菜量还少得可怜，十五公主从前年纪小不曾参加过宫宴不知。我们殿下以前参加过一次，回了后先皇后还传了一盘点心，见殿下还是饿，又传了一碗索饼。”

“啊……”玉婉静瘪瘪嘴，“那我得让母妃记得多备点吃食……”

“这还不算什么，之后长大点去吃宴席，看见那些菜就觉得饱了。”玉珑宛捂着额头皱眉道。

玉婉静看着玉珑宛这个模样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旁的穗香规劝道：“您的胃口一直都不好，不多吃一点怎么行？”

“穗香这话说得对，如今姐姐奏疏已写，北冥国的使者要是见到姐姐这样，只怕父皇也会更加不待见你啊。”

“待不待见也都那样，吃饭吧。”玉珑宛拿筷子指了指各式菜肴，让玉婉静先动筷。

玉婉静早就忍不住了，夹起一块肉就大快朵颐起来，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菜心，嘴里还不停地念着真好吃。

玉珑宛看着她吃的这么开心，轻轻叹了一声，结果穗香给她盛好的一碗莼菜汤慢慢喝着。

她现在心里想着的不是宫宴的表演，而是流程上写明的武艺比试。附在册子后面的还有各国公主郡主的才能，其中澜沧国长公主东方慕雪擅笛，文宁国的有几个郡主倒是比较厉害，骑射都过得去。

夜深人静之时，玉珑宛拿着一张弓和几支箭走到院内，这个时候所有的宫人都睡了，她的这个小院子又距离宫女内监的厢房远得很，倒还算安全。

她在距离百步远的地方挂着一块颜色醒目的布巾，弯弓搭箭，凝视着目标。她学过射箭，但是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了，自从皇后过世几年后她就没再拿起过弓箭。

她的眉头紧紧拧起来，左臂一松，那支箭飞了出去，射在了一旁的树干上。玉珑宛再次吸了口气，搭箭……

就这样一箭又一箭，用完了就去把箭拔下来，反反复复地练习。

她的师父说过，这箭就是自己的心，心往何处飞，箭往何处去。与其说是射箭，不如说是炼心，宁心精神固然要紧，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这颗初心。

“初心……”

都不知过了几晚，终于那块布的正中间一支箭插着。

玉珑宛放下手里的弓，走到那块布前，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经过两个月的练习已经有了茧子。

她会心一笑，走到一边打开那个盒子，拿出了恋雪剑。

“唰！”

那剑似有灵智般抻开，环绕她的身边，似乎是要保护她般。她将剑用力甩到面前，看着剑身收拢成为直剑。

“顺手，是把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