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独门秘籍

大伙都有些闷闷不乐。这里所有的下人，都不擅于屯田。慕家四兄妹高贵身份，更是如此！

“哎！”

哎叹声连连，这也确实是一个不能逃避的问题。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方初筠站立起来，在人群中高声安慰大伙：“每一个颗植物都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就像竹子一样，历经无数磨难，最终成就了它挺拔的身姿。我们难道连竹子都不如吗？”

“在此之前，各位又有谁能忍受得了流放的艰辛，如今数月来都行走了千里路程，不也都做到了。屯田再难也好过丢了性命强，只要我们坚强的活着，勇于探索，就一定能够屯好田。”

众人呆若木鸡地直直杵在那儿，明明听懂了少夫人的话，却又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弱质女流竟然有这样的勇气与魄力？

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太尉府之女！

“噼啪！”

慕之寒拍了两下手掌，从人群中穿来，“少夫人尚且能做到，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家主发话了，众人大惊失色，个个毛骨悚然，害怕自己的抱怨惹恼了少夫人。这些日子以来，大伙都看得出，公子对少夫人是宠爱有佳，若是因为方才的抱怨颓废让少夫人厌弃，那日子可就过得更艰难了。

有几个比较机灵的仆人当即下跪以表心态，众人见此都纷纷下跪表忠心。

“少夫人教训的是，是奴婢们的错，让公子和少夫人担忧了，待到了南方后，定会全力以赴追随公子与少夫人屯好田。”

这儿轮到方初筠有些急促不安了，她的本意是想鼓舞一下大家，并非恐吓。

做为一个现代人虽然也知道古代主仆制度分明，但现在切切实实齐跪在她面前，真让她有些不适应。

慕之寒仔细，看得出方初筠的面色有些局促，便袖袍一挥，命大伙起身。

朱俊与官差们在旁冷眼旁观，这是他们的家事，不便过问。却对方初筠另眼相看，就凭方才的几句话，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少夫人聪慧过人。他更加坚信，方才的决定是正确的。

歇息片刻后，众人继续前行。风和日丽，天气晴朗，天公作美颇为顺利在规定的时辰到了下一个驿站。

夜间.大通铺房

方初筠依旧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慕之寒探头瞧望，以为她又在写家书。

“昨日不是才寄过家书吗？”

方初筠头未抬，笔未停，简略‘嗯’了一声：“随便写写画画。”

随便写写画画？

她不这样回答还好，这样回答更是激起了慕之寒的兴趣。如此全神贯注，岂是随便写画？

慕之寒饶有趣味地偏头一瞅，不瞅还好，这一瞅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姑娘确是随便写画，写的内容慕某都不识得？”

方初筠搁笔莞尔：“一时心血来潮，就想提笔写写画画，让公子见好了。”

思忖：你要认识，那就神了！

从流放开始都走了一个多月的路程，以渐渐离开北方，到了南方地域。从今日起，她必须隔几日就要做点笔记，记录土质；水质；气温；和植物的种类，为日后屯田做好准备。

本来想用当地的文字记录，想想不太妥，若被人瞅见，她百口莫辩，太尉府之女，是如何懂得屯田之技？

不如借以乱涂乱画为由，用现代文学书写，只要她一个人看得懂，安全又快捷。

适应了键盘敲字的她，再一个一个繁体字书写太影响速度。因此就创作了她的‘独门秘籍’。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慕之寒指着宣纸上一排排娟秀又从未见过的字迹好奇极了。

若说这是字，不像？是画，也不像？鬼画胡涂，更不像？

他从未见过，乱涂乱画还能如此整洁雅致的字画？

方初筠微扬下颚，莞尔道：“我也识不得，你看着像什么，它就是什么。”

烛光下方初筠神采奕奕，明目皓齿，粉白黛黑，发出‘咯咯’的银铃般笑声。

慕之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忽速地跳动了一下，沿着她秀美的脸颊往下移。

守孝期长达两年之久，但孝服只需穿半余月的时间。前半月孝服都已全部褪下，换成了家常装扮。

褪去宽大的孝服，方初筠的身段显得异常纤细。因着快就寝的缘故，只穿了一件亵衣，外裹一件素色的衣衫，秀发披散着垂下，可谓是出水芙蓉。

慕之寒咽了下口水，润了润嗓子。低垂宣纸，好奇：“这些有什么用呢？”

“并无用处，就是解解闷。”方初筠漫不经心。

“嗯！”慕之寒颔首，想便也是。顿了顿，仰头道：“今日一定让你为难了吧？”

方初筠一头雾水，俊眉微蹙：“什么让我为难了？”

“屯田啊。”慕之寒回忆白天那一幕，感慨道：“我知道你想鼓励大伙才说的那翻话，其实你心里也没有底，毕竟屯田之活从未做过。”

他的本意是想说：其实我和你一样没底。

害怕这样会令妻子更加担忧，父亲不在了，如今他是家主，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必须保护每一个人，特别是方姑娘！

闻言，方初筠有些愣怔，嗫嚅半响，不知道该如何做答？毕竟不能透露太多关于自己会屯田的信息，但又不忍心丈夫担忧。

等到了南方后，她会屯田之术还是会暴露的。而且必须得暴露，不然众人怎么肯心服口服地跟着她一起屯田？

很快，打定主意，方初筠坚定地说：“其实我略懂种植之术。”

“什么？”

慕之寒正端着碗喝水，闻言妻子的话，一口给呛着了。“咳咳，你，你说你会种植之术？咳~”

幸好水不热，不然还不被妻子给呛个半死！

方初筠手忙脚乱地给他顺着背，解释道：“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于你听。”

须臾后，慕之寒端坐在通铺上，全神贯注地聆听妻子言语。

方初筠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秘密。自幼喜欢读书习字，先生常教导要博览群书，于是我就看过些种植方面的书籍。”

慕之寒颔首，等着妻子继续讲下去。奈何妻子嘴唇紧闭，不再发言。霎时，才反应过来，“没了？”

“没了！”方初筠脑袋一偏，俏脸一扬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