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期付款

低着头，不敢看向他，长期活在化妆品的掩饰下，再见到自己素颜的人，只有我妈。

“这是你的房间，以后你就在这里住。出来，吃饭。”成安沣根本不在意我的样子，他说完就准备出去，吃饭这个词刺激了我，我还要上班。

“不用了，谢谢你，我……我还要上班。”这个时候是帝欢开始热闹的时候，我要是不上班，手下那些人就不能出班，不出班，意味没钱收，这是帝欢的规矩，所以只要经理没有死，就算病倒要打吊针也要拔掉针头上班。

“我交代过，今天的费用，我按照平均数给。”成安沣说完就开门出去，一秒都没有停留，我呆住了，按平均数给，这个不是小数目。

拿出手机，打给小君，小君居然在宿舍看视频：“姐，真的，我刚回去，就说今晚不用上班了， 姐，你还真行，以后能叫姐夫了不？”

小君在那头说的兴高采烈，我捏着手机一头冷汗，我手里有六个人，一晚的平均数都是四位数，六个人加起来超过五位数，我拿什么还给成安沣，他没有不要我还，我也不敢不还。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是成安沣。

“吃饭。”他的命令，我看看身上的浴袍，这个房间没有多余的衣服，我咬牙穿着浴袍下楼。门口有女佣等着，我出来就带着我下楼来到饭厅，成安沣早就坐在那里。

我对吃的一向不讲究，日夜颠倒，胃口也不好，都是随便吃，成安沣这种人，等次当然不会和我一样，东西不多，却很精致，我和他的位置，有一个白色的炖盅，一碟煎好的牛排，牛排用进口生菜作为装饰。

“吃。”成安沣一个字出口，我硬着头皮拿起刀叉，切开牛肉放进嘴里，牛肉的味道很好，我却如同嚼蜡，如坐针毡，心里在计算着成安沣要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越是安静，我就是越是担心，成安沣到底想做什么，我没钱没权，看来他对我的身体也不感兴趣，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今晚谢谢你了。”我吃下第三块牛排，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所有花费，按照你的工资比例分期付款。”成安沣没有抬头，他的话让我差点想把吃进去的牛扒吐出来，分期付款，这个是我准备以后买房子才做的事。

“我的工资……不稳定。”我艰难地开口，我的工资都用在了辛不意的身上，要是分一部分出来，日常生活都难以维持。但面对这样的成安沣，我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不稳定就按照不稳定的计算，在还清所有的钱以前，你住在这里，随时待命。”成安沣已经吃完了，擦嘴站起来，把餐巾扔在桌上，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这是他的别墅，他的神态自如，我的局促紧张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待命，你要我做什么？”我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他的待命是不是指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他花钱是为了买下我在这里做？

“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人会告诉你，你出入告诉陈叔，他会接送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成安沣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给他，是经常用的那个。

成安沣接过我的手机，抓起我的手：“哪个手指？”

我过了好一会才知道他要用我的指纹开锁，我伸出右手拇指，成安沣在手机输入他的号码，储存的名字居然是“我的男人”。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离开这里，秦彪不是善茬，我也不是蝙蝠侠，不会随时出现。”成安沣说完把手机拍在餐桌就离开了，女佣等到他离开，带着职业的微笑请我进餐。

我心里的疑惑是一个接着一个，但实在想不通，勉强吃完牛排，女佣带我回去刚才的房间，我的眼瞪大了，成安沣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过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两米的大床，他的身材极好，占据的空间不多，我紧紧握住拳头，只要成安沣敢对我不轨，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逃走。

走到床的另外一侧，我坐在床上，贴着床边坐着，就算要逃走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

没有想到，成安沣打开隐藏的电视屏幕，打开一部文艺片，和我一起看电影。

我心里保持高度的警惕，结果还是在电影的催眠下渐渐放松，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夜无话，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是另外一个手机惊醒了我，是妈打来的，我急忙接通电话，压低声音，我没有忘记这里成安沣的别墅。

“小意的病情医生说暂时稳定了，刚刚过了危险期，还需要观察，你交代我有事要告诉你，我就赶紧打电话给你。”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外孙的病情终于稳定了，她对我也有交代，我的心头大石也放了下来。

“妈，辛苦你了，我等会就过去看小意，我这会还在加班。”

这是我唯一的借口，妈妈是乡下人，总是相信。

“你多少吃点东西，不要一紧张就不吃东西，小意有我照顾，不要担心。”妈妈虽然是乡下人，心也是很细，她知道我不停地所谓加班是为了赚钱养小意还有她，她从来不抱怨，也从来不会问我做什么，她只要我平安。

我咬住下唇，竭力用正常的声音回答妈妈，再次安慰妈妈以后，我把手机丢在一边，闭上眼睛，刚才的一觉，睡得很舒服，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深沉的觉了。

另外一个手机响起，这个是用来和帝欢的人联系的手机，也是我最常用的手机，是小君。

“姐，是不是今天还继续放假？”小君兴致勃勃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我不由笑了，这个小女生，真是想太多了，一次的偶然就以为常态。

“今天不放假，照常，才早上，你也太心急了。”外面的天色还是蒙蒙亮，小君居然起得这么早，真是难得。

“早上，已经是晚上差不多七点了，你还没有来，我还以为今晚还继续放假。”

“什么！”我从床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