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人动机

我惊讶道：“不是他女朋友？难道吴倩倩是被强迫的？这个变态……”

“不是。”赵得鸣打断了我的臆测，“准确来说，肖斌和吴倩倩并不是情侣关系，而是室友关系。”

我喃喃道：“他们只是合租房间而已？”

赵得鸣点头道：“对，那个小区的房租本来就很便宜，两人个均摊下来，跟不要钱似的。”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同居的情侣，但他们从未发生过关系，各过各的，那间屋子，就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这些是从吴倩倩那里了解到的，我们也问了肖斌，两人说法一致。你的‘凶手大概率是单身’的推理，依旧是正确的。”

我说：“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对彼此都不是很了解，另外一人做点什么，不清楚很正常。”

赵得鸣继续道：“从和他们的谈话中，我能感受到两人对生活绝望，过得很麻木，他们的房间很脏乱，实在堆不下了才收拾一下。”

我接话道：“这就是肖斌杀人的动机？”

赵得鸣说：“算是动机之一，他以前是C城大学播音系的学生，后来家庭出现重大变故，导致他退学，然后便在各处打工。”

播音系？这样说来，能够发出女声还是在他的专业领域？

“我们在他房间中找到了一本残缺的小册子，册子很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产物。”

“上面记录了一种献祭的方法，说是成功之后，就能马上飞升天堂，摆脱一切痛苦。但有前提条件是需要女人的头颅和鲜血，而制作这一场献祭的人也必须是女人。”

我难以置信道：“所以他才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以为这样自己就符合条件了？”

赵得鸣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怀疑他这里有点问题。还有香和动物投入也是这场献祭的道具，完成好每一处步骤，飞升仪式便就成功了。”

“但事实证明，这不过是封建迷信而已，害人害己，只有生活实在绝望的人才会尝试这种法子。”

我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勾……引导我进去呢？”

赵得鸣道：“哦对，差点忘说了，这也是献祭的一环，小册子上写，献祭现场还需要第三个人，制作献祭者的所有不幸与厄运，将转移到他身上，简单来说，你就是个背黑锅的倒霉蛋。”

我听着嘴角一阵抽抽，这他妈的，老子送个外卖容易吗我！

赵得鸣道：“其实那小子还嘴硬了一段时间，就是不承认杀人，拿刀追杀你，是因为觉得你想要害他，他进行自卫。”

“而穿女装，只是他个人的癖好而已，这些都不能作为他杀人的证据。”

“呵。”我气笑了，“他就是冲着我命来的，自卫个屁！而且，我送外卖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和他的一模一样。”

赵得鸣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就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只承认伤了你。”

“然后呢？”我很好奇赵得鸣是怎么让肖斌说出实话的。

“然后，”赵得鸣玩味的笑了笑，“我们花了半个小时，找到了那本册子的其余内容，发现就是多年前一个台湾作家写的恐怖小说而已。”

“当时被盗版到大陆，当做地摊文学贩卖，后来作为残卷流入到肖斌手中而已，那蠢货还信了。”

“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情绪直接崩溃了，然后就认了。”

我皱眉道：“这么简单？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证据？”

赵得鸣摇头：“有也没有，追杀你用的那把刀不是杀害孙欣的凶器，尺寸不符。”

“他家倒是有把同尺寸的厨师刀，但上面没发现孙欣的DNA，肖斌称那把刀就是凶器。”

我沉吟着不说话。

赵得鸣笑道：“不用多虑，有时候一些看起来离奇无比的复杂案子，只要抓住一条线索，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再回头一看，会发现简单得不得了。”

我也笑了起来，赵得鸣说得很有道理，这就跟解题一样。

现在破了案，我也可以拿钱了，虽说受了点伤，但心里还是很美的。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这种算工伤吗？”

赵得鸣却很认真道：“当然算，你的医疗费我们包了，之后还会补偿你一笔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我惊喜道：“这么好？”

赵得鸣道：“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是应该的。”

这一下子，我把赵得鸣不顾我的想法，刻意引导我动用特殊能力的事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

谈着话，我的盒饭也吃完了。

赵得鸣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一趟现场，做一下报告，还有人在等着我。”

我连忙下了床，诚恳道：“带我一起去吧，我这小伤，血早就止住了，走走路没事的。”

赵得鸣犹豫了，随后点头同意了：“行，一起去吧。”

“谢谢！”我高兴极了，然后又犯了难，因为我穿着病号服，原本的衣服都染成血衣了。

赵得鸣用下巴点了点床头柜：“昨天我帮你拿过衣服，你换上吧。”

我转头一看，果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干净衣服，看来是赵得鸣昨晚拿来的，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这家伙还挺有心的。

我去厕所换上衣裤，还挺合身，都是新的，吊牌都没剪。

坐上赵得鸣的车前往现场，我除了有些行动不便外，确实没什么大碍。

在车上，我询问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原来那天夜里张队他们辖区又出了一桩案子，赵得鸣和张队开会，开会时都关掉了手机。

经过探讨，发现那桩案子不需要赵得鸣出动，之后赵得鸣才打开了手机，短信提醒他我打去了电话。

而原本要看护现场的警察是故意撤掉的，然后在孙欣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看凶手还会不会有所行动。

我疑惑道：“这会不会太刻意，突然撤走警察，凶手多半有警觉啊。”

赵得鸣笑了：“我也不傻，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的，相当于是给凶手施压，看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结果你突然跑去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

我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不然会提前跟你们沟通。”

聊起昨晚的事，我立马想到了英勇、狠厉的墨镜青年，便问道：

“赵叔，那个戴墨镜的，是什么来头啊？感觉是练家子，不过太装了，大晚上都戴着墨镜。”

赵得鸣淡淡道：“你说赵无心啊，他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