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给我了

赵得鸣像看穿了我的想法：“要真的是鬼就好办了。”

我迷惑不解：“这世上还有比鬼更可怕的东西吗？”

赵得鸣哈哈大笑：“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比鬼可怕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我心想我经历的可不少，那些欺负外卖员的商家顾客，也个个面目可憎，但他们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要我的小命啊。

赵得鸣像个谆谆善诱的老师，耐心的给我解释起来：“如果真的有鬼，这件事就非常单纯，报告上直接写上‘厉鬼杀人’四个大字，这案子就算了结了。”

“但这种情况我们一次都没遇到过，事情往往都为人祸，会更加复杂和难以捉摸，毕竟人心难测。”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赵得鸣又道：“你仔细想想，在凶案现场时，有没有被你忽略掉的什么细节？”

我皱着眉仔细回想着，除了那个妖艳的女人，我什么都没注意道。

我正想摇头说想不起来时，突然想到赵得鸣那句“她已经死亡至少两小时”，一个声音瞬间在我脑海中回响——滴答滴答。

“有！我记得我在修保险丝的时候，听到过滴水的声音，当时那女人才离开厨房，修好后发现尸体，那滴水声应该就是从鱼缸滴下的血。”

“现在想想，我进门的时候应该就听到了滴水声，只是没怎么注意。”我有些激动的说道。

赵得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所以……”

我接过话：“所以我进门的时候，死者已经死了，给我开门的那个女人，不是死者，她大概率就是凶手！”

“可……”话说到一半，我更疑惑了，“可如果真是她杀的人，为什么要在两个小时后点外卖？为什么要打扮得和死者一模一样？为什么要我修好保险，这不意味着行凶暴露了吗？”

赵得鸣捏着下巴，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欣赏：“这几个问题，也是我们要搞清楚的，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凶手。”

说完，赵得鸣和墨镜青年就站起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我也跟着起身，低着头，唯唯诺诺道：“那个，我能把电动车骑回来吗？我耽搁一天，就少赚一天钱。”

赵得鸣对我挥了挥手：“一起去吧。”

我惊喜不已，连忙道谢。

赵得鸣却道：“车子还不能开走，想请你一起协助调查。”

“啊？”我懵逼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洗脱了犯罪嫌疑，为什么还要我掺和这事？

赵得鸣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是请你帮忙呢，耽搁你几天，我们就补偿你几天的工钱，双倍。”

谈到钱，我眼睛就亮了：“真的？”

墨镜青年似乎对我很不屑，冷哼了一声，率先走出办公室。

赵得鸣笑道：“当然是真的，这里这么多人民警察听着呢。”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张队，张队点头后，我才同意协助他们。

可是我就一送外卖的，昨晚差点吓尿了，能帮上他们什么忙呢？

但我没问，只要能钱到位，啥都好说。

我坐在赵得鸣的别克SUV上，朝凶案现场赶去。

张队他们果然不管了，连门都没出。

我实在很好奇，就算那起案子处处透着诡异，只要确定了是人干的，警察不应该需要查下去吗？

为什么会让两个看起来完全不是警察的人插手？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特殊性？

赵得鸣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叔，墨镜青年则显得很高冷，一上车就缩在最后边的角落里，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一直戴着墨镜，很是装逼。

十来分钟后，我们抵达那个老小区，大白天阳光明媚，这老小区的破败便更加无从藏匿，墙面大片大片的脱落，内部的砖头钢筋暴露在外，像具正在腐烂露出白骨的尸体。

我们往楼里走的时候，发现好几个老人忙着搬东西下楼，神色惊恐。

一见到我们这些陌生人，就嚷嚷道：“别上去了，赶紧跑吧，冤死鬼割头吸血啦！”

“昨天是人，今天连猫猫狗狗都不放过，下次指不定就是我们整个小区的人了！”

我和赵得鸣面面相觑，猫猫狗狗？这是啥情况？

我们快步赶到六楼，发现负责保护现场的两名警察一脸愁容。

发现赵得鸣来了，立马迎过来：“赵叔您终于来了。”

“怎么回事？”

“您自己看吧。”

我们走到门口，发现房间中央摆放着数十个猫头狗头！

形成了一个十字架的图案，但这些动物的身子没有在房间里。

我顿觉头皮发麻，尽管不如人头恐怖，但那些毛发被血污沾满，不少头还瞪着眼珠子，看上去也惨不忍睹。

赵得鸣倒是很淡定，走进房间，一边查看起来，一边问看守警察：“你们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

警察道：“我们有两轮值班，一直守在门口，什么异常都没听见，早上开门才看到，我们立马报告给了张队，结果您现在才来。”

另一名警察也皱眉道；“这屋子就这么一个门，六层楼的窗外人不可能进来，感觉这些……动物都是凭空出现的。”

我心里直犯嘀咕，不是真的是鬼吧，如果真是人，她胆子也太大了吧，门外守着警察，还敢搞事？

而且他们说一早就通知了张队，那为什么张队不告诉赵得鸣？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才进警局时，其他警察的神态，莫非他们不待见赵得鸣两人？

在紧张他们？明明赵得鸣很和善呀，怎么搞得像瘟神一样？

赵得鸣听完，蹲下检查了一下那些动物头颅，沉吟道：“这些是提前准备的，死亡很长时间了。”

估计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让那两名警察把那些头给收拾掉了。

随后，赵得鸣捧着文件夹，一点点查看起来。

嘴里自言自语着“屋内没发现除死者外第二个人的指纹，没有脚印……”之类的话。

还查看了一番厨房和几处窗户。

墨镜青年一直站在一个角落，面无表情，什么也不干。

而我有心想帮忙，但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只能干等着。

几分钟后，赵得鸣收起文件夹，看样子现场和警方的报告没什么出入。

我心里一阵暗乐，要是每天都跟在他后面，啥也不干，就能拿到双倍的钱，那也太安逸了吧。

可这想法才冒出来，赵得鸣就走过来拍我肩膀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