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道之恩

苏先生他们所在的石室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暴虐的灵气直接将这片地域化为平地。

苏先生此时悬在半空，

耀眼的白发凌乱地飘散在身后，

他双手结印向上撑开，

天命大阵就此成型。

商乾，

或者说，

重睛，

她的身体也同样漂浮起来，

眼睛睁开，

是耀眼的金色，

神色中还带着些许期待。

“前辈！

苏某生平绝学皆汇于此阵，

不知可能入得了前辈的眼？”

此时的苏先生一扫刚才的失魂落魄，

将心魔全部化为疯狂的执念，

近乎本能的发动天命大阵，

此时的他甚至已经无限接近这世界的巅峰。

“想听实话？”

“当然！”

“差一点点，

真的只差一点点。”

听到重睛的回答，苏先生显得有些错愕，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唉。”

重睛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真的，

以你的天赋，

生在下界真的可惜了。”

重睛抬头看向了那近乎完美的大阵，

她在上界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阵法，

即使是那些九天之上赫赫有名的杀阵也没有这道大阵精妙，

那些大阵之所以强大，

纯粹只是因为它们有极品阵眼宝物的镇压和布阵者自身强大实力的支撑，

无法在精妙程度上与之相比。

阵法的本质总的来说可以归纳成两个字，

借势。

向山河地势借，

向天地灵气借，

向法器至宝借，

向万物生灵借。

但借的效果如何，

就要取决于布阵者的阵法造诣了。

极品阵法重睛见过不少，

自己也钻研过一段时间，

但借势的效率始终只能在七成左右，

无法再进一步。

而重睛目前所知道的最变态的借势，

也无法达到九成。

而像苏先生这样近乎完美的借势，

她是真的佩服。

但在下界，受限于“势”的本身层次不高，

那个瓶颈就是无法突破。

你可以无限接近于完美，

可你永远无法真的完美，

更不用说超越完美。

这是苏先生的悲哀，

也是下界所有苦求飞升而不得的修士的悲哀。

此时重睛看向苏先生的眼神已经有些怜悯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

重睛猛地转头，看向玄鸟祭坛上的雕像。

不知什么时候，

那只巨大青铜玄鸟竟然睁开了眼，

瞳孔里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这么说真的有可能，

我不确定，

但你们可以一试。”

苏先生听闻，再次燃起斗志，

一个瞬移来到青铜玄鸟的头顶。

“玄鸟前辈，来吧，

我想试试。”

“好。”

话音刚落，

苏先生身后浮现出一直血色玄鸟的虚影，

这顿时就让苏先生的气息暴涨一截。

“还请前辈成全。”

苏先生朝着重睛拱手道。

此时重睛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一股超越凝神的气息从她的身体了爆发出来。

“走吧，去上面，

不要因为一个实验就让一整个城池都给你我陪葬。”

说完就化为一道流光向上飞射而去，

而苏先生此时却陷入了呆滞。

我没听错吧，

这样的大能竟然会担心伤及无辜？

“你在干啥呢，上来啊。”

重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苏先生此时却感到有点不真实，

一个神居然要比人还要有人性。

荒谬啊。

苏先生苦笑一声，随后也跟着飞上了高空。

“前辈高义，

苏某佩服。”

“那就别废话了，开始吧。”

......

“喵的喵的喵的...”

重明一路走一路骂，

看到这么大动静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有两个志同道合疯子在比谁更疯。

想到着，重明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么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啊？

“轰——轰——”

两道流光直射天际。

重明看着那两道流光的尾迹一阵无语，

“啊这，

你们他喵的还真...

上天了啊...”

重明喃喃道。

重明没有动用修为，

他现在不敢像重睛那样发疯，

后遗症太大，

都已经疯了一个了，

总得让另一个留下来收拾残局吧。

重明一路小跑，

气喘吁吁。

喵的，这身体也太虚了吧。

等到重明好不容易跨过那些趴倒在地的人群，

再穿越大半个王府，

最终来到玄鸟祭坛，

差点没把他给累死。

重明首先看到了跪倒在地的商觉，

二话不说上前先一脚把他给踹倒。

“喵的，什么破毛病，房子修这么大做甚。”

“你你你…”

商觉指着眼前这个少年，刚想说话。

“你什么你，

你个憨憨，

两个疯子打架，那就不知道拦一拦。”

重明又添了一觉。

“我我我…”

“我什么我，

我现在是你叔，

给我麻溜地躺一边，

大人干活小孩子别插手。”

重明再添一脚，商觉直接就被踹得滚到一边。

“锵—锵—”

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在天地之间，

随后便是一阵低沉的轰鸣，

而重明的脸色则变得更加阴沉。

“喵的，你们干了什么？”

重明抬头望向天空，

目光透过厚重的云层，

他想知道是什么能弄那么大动静，

可他却看到了一颗正在升起的太阳。

“卧槽卧槽。”

重明赶紧收回目光，

这过分了吧。

他捂着眼睛破口大骂，

“你们干什么，要灭世啊！”

喵的，这是在下界啊各位，

你们就不怕把这破地方给毁掉吗？

这场实验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快。

这颗小型太阳在高空中坍塌，

无与伦比的力量爆发，

可尽管如此，

两人还是将这股力量牵引到了更高的天空，

没有让这股力量倾泻到下方一丝一毫。

两人脸色苍白，可眉眼间却透露着强烈的亢奋之意。

“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

超越凝神的力量。”

苏先生在高空之中放声大笑，哪怕他现在的模样显得极其狼狈，白色长发都被烧焦了大半。

“哈哈，

吾道成矣。”

苏先生此时仿佛陷入了癫狂，或哭或笑，

像个小丑。

而反观重睛就要平静得多，若有所思看着下方。

“谢前辈成道之恩。”

苏先生向重睛抱拳谢恩。

而重睛此时已然失了兴致，

朝他摆了摆手，

“别谢了，先下去吧，

我待会可能要沉睡了，

动不动手你随意。”

“前辈助我成道，苏某岂能忘恩负义！

诶诶诶！重睛前辈！”

苏先生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重睛眼睛一闭倒头栽了下去。

“前辈你怎么了。”

苏先生见状赶紧上前想接住她，

这可是万丈高空啊，

您就这么掉下去还得了。

可他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力量震开，

重睛重新睁开眼，

“起开，

别想坏老娘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