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侠好武艺

清风是在郭府中，度过了这个年。郭旭对清风来说也是真的不错。清风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虽然起初，郭旭并没有看好清风，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郭旭发现清风确实是一个好苗子。不由得重视起来。

清风在这几个月内经历良多，尤其是刚下山时就预见了李家村惨案；接着就是小白的离去。清风已经非常害怕外出了。每日也就在院中修炼，在前几天出去买年货的时候，还是在袖香的苦苦哀求下，才勉强去的。

清风独自一人在贫民窟走着，在那个私塾下停了下来。里面的老师仍旧深情并茂的讲着儒学经典，清风不由想起了小白，若是小白在的话，清风还会更开心点。

清风没上过学，老道士仅仅是教了他识字。老道士曾经告诉他‘百无一用是书生’。清风也是至今都想不明白，或许在老道士眼里，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儒学。

不过，清风马上就可以上学了，因为刘静昇要来了。

曦云十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刘静昇决定来平安县城讲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西蜀。平安县城的人们早已等待多时。

由郭旭带头，豪绅出钱，百姓出力所修建的学堂也在今日完工。学堂名为凌志，取自‘壮志凌云，一飞冲天’之意。也算是一个好兆头。学堂位于城南，那里是最清净的地段，用于求学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刘静昇还未进城，便有百姓在城里大声叫喊。县城的守军校尉王震龙早早派士兵

将进城的路给围了起来，以防止百姓一哄而上，然后发生骚乱。

街道两旁人满为患。刘静昇也确实低调，也就两个马车，前面的马车里坐着是一些随从和弟子。后面的马车里坐着的是刘静昇和一个童子。此时，刘静昇示意左右停下马车。在童子的搀扶下出轿而来。

这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队伍的前面。然后周边便有人示意安静。一时间，百姓皆静默无声。实在是这位老人为这个帝国付出太多了。

此时，刘静昇缓缓开口道：“老朽是快入土之人，本该在靖州安心养老。但前几日，忽心有所感，冥冥之中有道人指引老朽来此宝地行教化一事。”

咳嗽了几下，接着说到：“故而，老朽不惜跋山涉水来此地开讲学。凡是家中子弟入老夫眼者，无论家世如何，皆可入我门下。”

说完，全场百姓无不直呼：“感念大儒教化之恩。”众人无不感激。清风听完，若是不知内幕，便也与这百姓一样。

只是见着刘静昇枯头白发，却还要为帝国的局势奔波，不由得想起了老道士。自言自语道：“老道士，徒儿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时候，人群中一些人，悄悄地退了出去，缓缓离开。各大势力早就知道刘静昇要来讲学，可还是感慨道‘有此一人便可抵十万雄狮。’

刘静昇上了轿子，便在引路人带领下，来到郭旭面前。两人屏退左右，来到县衙的书房内。

郭旭执学生礼，给刘静昇鞠了一躬，低声道：“学生，郭旭拜见老师。”

刘静昇坐在椅子上，看见眼前这个曾经的学生及对手，不由地叹了口气。心中不由想到，当初自己与郭旭争权失败，就离开帝都，本来想着这辈子再也不会相遇了，但是没想到命运使然，二人再次相遇，却也是从政敌变成了同盟。

“守格，不必多礼，老夫也早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刘静昇叹了一口气，对郭旭说道。

郭旭摇摇头，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老师，当初是徒儿不孝，误入歧途。帝都局势，正如老师当年所说‘深似海’。这些年，学生没实行一条政令，便会有人暗中阻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蜀地的局势也与帝都里几个人有关。”

刘静昇思考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道：“西蜀的乱局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帝都有些人让这提前了。”

郭旭也是愣了愣。仔细思索着帝都可能有这手法的人，思来想去就那么几个。监天司、钦天司、三公等。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此，郭旭也颇为无奈。而如今西蜀的局势岌岌可危，蜀王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

刘静昇拄着拐杖，说道：“守格，这是为师最后帮你一次，我最多也只能坚持四年。四年里，你要及时做好应对风暴的准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县衙。

郭旭望着刘静昇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这是刘静昇的大义，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黎民百姓。

......

清风这头，从人群中逐渐离开。他也得准备准备了。正当清风回去的路上，忽然看见，一个公子哥牵着一条恶犬，正在肆无忌惮地撕咬一个卖伞的小贩。

旁边围满了百姓，却无一人敢上去帮忙，连那些江湖人士都躲得远远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这青年公子，便是这平安县城地头蛇。

只见，那公子哥对那小贩，拳打脚踢的说道：“贱民，本公子用你的伞是给你面子，你还敢收钱。”

卖伞的小贩，抱着公子哥的大腿，哀声道：“吕公子，您拿一两把伞，小的半句话都不会说，但你要强抢小女，这怎么行呢。”众人听闻，瞬间明白了，然后清风看见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个女孩，不过十五、六岁。长相一般，也吓得是脸色苍白，紧紧抱着怀中的一把伞。

吕志才直接一脚就将那小贩踢开，旁边的手下也见状，直接冲上去将那小贩一阵狂殴。清风也是最为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下不敢贸然出手。

忽然，一江湖课，别着一把大刀，刀看着比人还要高上几分，戴着一个斗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沉声道：“好一个强抢民女的恶棍，我莫小刀刚入江湖，便见着这等事，那必须要管一下。”

然后转身对身旁的清风说道：“是吧，少侠。”说完还递给清风一个你懂的眼神。

清风一阵无语，自己虽然想要出手，但是得观察一下打不打的过。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位少侠所言不虚，身为江湖人，就要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如今正是检验我等是否能成为一个大侠的决心了。各位一起上吧。”说完，，清风便冲了上去。莫小道也不甘其后，直接提着那把大刀冲了上去。

很明显，清风这段话调动起了围观者中的江湖人的同情心，也纷纷加入了冲突中。吕志才瞬间就蒙了，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直接吓得瘫痪在地上。

不多时，吕志才及随从直接被打的是鼻青脸肿，甚至还有几个断手断脚的，好在由县里的捕快及时赶到。这才避免了吕志才被打死的结局。

打完后，莫小刀还不忘对身边的清风说道：“少侠好武艺。年纪轻轻，出手就如此有高人风范。小弟佩服，佩服。”

清风也是谦虚地说道：“还是少侠你更厉害，提着一把大刀就上去砍，一看就师出名门。”周围的人，瞬间对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嗤之以鼻。明明就是一通王八拳和砍柴刀法。

清风也发现自己咋就突然变得有些傻，应该是旁边的家伙影响的，以后要离这家伙远点。正想着，莫小刀，又凑到清风面前。清风一阵无奈。

县衙的公堂上，郭旭看着堂下的清风等人，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好在清风及时地解释了。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一点。

将清风等人稍加训斥之后便让他们走了。只是‘苦了’吕志才，犯在郭旭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直接是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还是在吕家家主的求情下，才避免牢狱之灾。吕志才心里恨极了清风和莫小刀，暗自发誓要找回场子。

清风和莫小刀，一出衙门，便也想结识。只是谁想结识谁嘛，肯定不是清风。莫小刀从出县衙，便一直在清风身边叽叽喳喳的。

“我叫莫小刀，莫须有的莫，小爷的小，刀客的刀”莫小刀拍着清风的肩膀，自豪地说道。

清风有些无奈，这是哪里出来的奇葩。像个狗屁膏药怎么都甩不掉。

不过清风还是很有礼貌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莫小刀也是得寸进尺，直接拉着清风就往旁边的小酒馆里冲。说是喝酒。还美其名曰“江湖人最快意的三件事，一是为民除害，二是巧遇知己，三是美人相伴。而如今，两个人，做到了第一件事，那么就得喝酒。”

清风颇有些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两人便在酒馆里喝了起来。渐渐的两人喝大了。莫小刀指着手中的大刀，吹嘘道：“小爷我可是那西北刀客李四的亲传弟子。这把嗜血刀，便是师父赠与我的。怎么样？厉害吧。”引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清风也是不甘落后，说道：“照你这样说，那我还是那道人李清闲的弟子。”旁边喝酒的江湖客，不由嘲讽道：好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你们这水平，也就是还没脱毛的崽。给李四和李清闲提鞋都不配。众人也只是当作笑话，谁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谁初入江湖，都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师门，以求博个名声。

在江湖人眼中，那李四和李清闲是何等风流之人。有这样的弟子不得笑掉大牙。

莫小刀，听完清风的话，也是与清风举杯道：“莫小刀敬李清闲弟子。”清风也是迷迷糊糊，摇头晃脑地答道：“清风敬李四弟子。”说完两人便一下子趴在桌子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风被一阵声音吵醒。清风摇了摇疼痛的脑袋，缓缓地真开眼。只见眼前的是袖香，而自己则躺在小院里。

“公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下午了。”旁边的青鱼说道。清风迷迷糊糊的想起了，自己不是和莫小刀在酒馆里喝酒，然后一不小心喝大了。就昏睡了过去。

清风不由地问道：“我怎么会自己回来了”袖香瘪了瘪嘴，冷哼道：“公子才不是自己回来的。哼，可把奴婢和青鱼姐姐累死了。”袖香抱怨地把整个事情给清风讲了一遍。

原来，清风昏迷后，没多久，莫小刀就偷偷的溜了。酒馆的掌柜的看情形不妙，就将清风叫醒，要清风给钱。可是清风就恰好没带钱，然后，掌柜的就不乐意了，正欲叫人收拾清风，好在月秋思及时赶到。付了钱后，就将清风带走了。然后通知袖香去接清风，所以清风是被两人搀着回来的。

清风听完，尴尬的笑了笑。只见袖香继续嘀咕：“公子，你没带钱，去喝什么酒啊。这一次是月小姐帮了你。不然，你现在还在街边睡觉呢。”

清风听完是一阵脸红。心里想着不是莫小刀请自己去喝酒的吗。咋最后还是自己掏钱了。‘好一个，莫小刀；下次见到你，不得让你还回来。’正在城外走着的莫小刀打了个喷嚏。

此时，吕家祖堂里。吕攀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吕志才。不由陷入了深思。此时，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对着吕攀低声道：“家主，打伤少爷的主谋已经查到了。一个是江湖游客莫小刀，据可靠消息，此时他已经离开平安县城了。”

吕攀威严地说道，“另一个呢？”

老仆人，顿了顿。说道：“另一个名叫清风。来自郭府。听人说是郭旭的远房侄儿。”

吕攀，将手中的茶杯一下捏成粉碎。怒道：“郭老匹夫，你竟然纵容子侄行凶。老夫与你没完。”吕攀心有怒而不敢发泄，他知道郭旭这头强龙，若是贸然行动。恐怕整个吕家都会陪葬。

“那两个卖伞的父女就消失在平安县城中。”吕攀稳定了一下情绪，冷漠的说道。

老仆也只有听命行事。“诺。”

......

刘静昇的来到，那就意味着私学的开始。全城上下又都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