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谈 布局

清风自悦来客栈出来，已是响午时刻。在街边简单买了一两个饼吃。便突然想起，李家村的屠杀案，找县衙，用官面上的手法将凶手找出来，是否可行。

说做就做，清风问了一下路边卖烧饼的人之后，便知晓了县衙的位置。这平安县城不大，县衙便在县城的东边。

清风径直向县城方向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县衙门口。清风看见那击堂鼓，便欲拿起那鼓槌锤鼓。

这时，从门里走出一小吏，对清风恭敬地言语道：“敢问是清风公子？”

清风连忙转身礼貌的回答道：“正是小子。不知大人找小子何事？”

小吏不过是这县衙中郭旭手下的一个跑腿，见清风如此客气，连忙说到：“公子折煞小人了，小的只是受郭大人的嘱咐，若是公子来此地，就告诉公子一些事。”

小吏接着说道：“郭大人说，‘公子只管回郭府，大可不必在这县衙中浪费时间。自会有人为你解惑。’小的话已转到，还请公子决定。”

清风听完后，对小吏致谢到：“多谢小哥告知，小子已知晓。这就离去。”清风不知道郭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话毕，清风便缓缓离开县衙。他不清楚郭旭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感觉到自己从出郭府中边被人一直牵着鼻子走。

而如今，他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他的武力尚且不说，但是生活便能让他止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从屠村案的作案手法来看，那势力必定强大，牵扯必定很广。

清风不由得叹了口气。目前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太阳已在西山，转眼便是晚上。清风从县衙回来便一直在这郭府中呆着，府中王管家早已不在，只有两个丫鬟伺候自己。清风虽小，但是也懂得照顾自己，打发走两个丫鬟后。

清风就开始在院子里修炼起自己的《青云化天地》。这功法讲究的更多是意，用老道士的话来讲，就是只要‘意’通，虽无武器，却万物皆为己用。只是清风才一重境。所能实现的也不过是借气而动。

期间也是没有到处转转，虽说郭旭表面上还是很客气，但是从悦来客栈得知这郭县令可不简单。清风知道，但凡他探查到一些秘密，就会有人抹杀了自己。这是底线与道德无关。

清风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好奇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用过晚膳后，清风又见到了王管家，之间那王管家风尘仆仆的。然后对清风的打招呼，也视而不见。便径直去了郭旭的书房。清风对此甚是奇怪，但也没有过多询问。

不多久，王管家又笑盈盈的出现在清风面前，然后陪笑到：“刚才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老爷叫小的请公子去书房一叙。公子请随小的来。”

清风听完，连忙打着哈哈道：“不碍事。劳烦管家带路。”

王管家带着清风，在这郭府中过几个院子便是书房。王管家止住脚步，对清风说到：“接下来就请道长自己进去了，小的在此不送了。”

清风道谢后，便推开房门。只见郭旭已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见清风进来，便道：“小友随意坐。待老夫处理完这些琐事便为你解答疑惑。”

清风听完后，就在那书房寻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便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清风便见郭旭放下了手中的笔，就把书放回原处，起身便径直在书案前坐了下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破道袍。

郭旭见清风坐下，便缓缓开口道：“小友是不是很好奇，是何人让我收留你的？”

清风点点头，对此，他还是有很多疑问。

郭旭直言道：“是老夫的师父，也是一位仅存的世间高手之一。具体的名讳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但你只需要明白，我郭旭是不收留废物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还请小友认真回答。”

郭旭瞬间转变态度，直接严肃起来，身上的威压直接压在清风身上。清风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好在，郭旭及时收回了威压。清风感觉好点。清风不明白郭旭为什么这样做。

郭旭也不过多解释，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清风的修为在他看来还是不错的。便说道：“小友觉得我郭旭如何？”

清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郭大人是帝都来的贵人，也是当今这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

郭旭听闻，又继续说到：“小友想必已经在悦来客栈听说过一些关于在下的事。郭某今日叫你去，便是想通过他人之手告诉你一些事，天下大无穷。人不过是其中忙碌的蝼蚁。郭某既然是太常亦是帝师，又怎会来这平安县城当个小小县令。小友可否知晓一二？”

清风不由地思考了一下，按理说，太常便是在帝都也是大官，何况郭旭还是帝师。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清风想到在寻龙山上，遇到的张爷爷给他说的话“蜀王有反意”

便快速回答道：“莫非是因为蜀王？”

郭旭听完，露出笑容道：“小友果然聪慧过人，此言不虚。蜀王近日确有招兵买马之作，其背后站着的可能是十大宗门的蜀山。此次传言甚至已至帝都，故而曦云大帝让我来此地调查。”

郭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可是当老夫一来着平安县城，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或者说，蜀王的势力不简单。老夫发现这平安县城，从始至终，都无一人透露出，蜀王要造反的消息，甚至是对此都忌讳莫深。可是越是这样，老夫越觉得事情的奇怪。近日来我派了不少的人在县里的富商官吏的家中调查，却皆无怪异。直到昨天道长的到来。我才略微有所收获。这是一些调查结果。”

说完便将书案上的卷宗递给清风。

清风拿起卷宗，上面赫然写着“王家庄一百三十口被杀，皆被人用刀所杀，凶手不明；张家寨一夜之间空无一人，下落不明...李家村几日时间内变成了坟场。”当清风看见李家村的时侯，心中的愤怒不由心生。使劲拽着那卷宗。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怒色。

郭旭见状，便缓缓说道：“平安县郊外十余个村子被屠杀。是何人所为，小友自那李家村后的寻龙山上而来，可知什么内情？”

清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哀声道：“小子也是刚下山才发现李家村的惨状的，全村一百六十余口皆丧命于用刀的高手之手，后小道便尽力修了那坟冢。不瞒太常，小子来这县城正是为此。”清风接下来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诉给郭旭。

郭旭听完，便说到：“按道长的话来说，这群屠村案的凶手皆来自同一群人。世间刀法绝者，只有那西北刀客李四，那是一群人的话，便可能是那碧落黄泉的刀堂；如果蜀王背后再有碧落黄泉的支持，那这天下必将大乱。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人故意栽赃给碧落黄泉，还是碧落黄泉真就支持了蜀王。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背后之人又为何做出种惨绝人寰的事。其背后的推手，必定所图极大，那么只要知道他的目的，那么所有的困惑都迎刃而解。”

清风听后，也不觉点头同意。

郭旭说完后，便又对清风说到：“道长，鄙人留下你做客，一是为了平安县十余村被屠杀的事，二是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清风闻言，便说到：“郭大人但说无妨。”

郭旭也不拐弯，直言道：“老夫知晓蜀王若有反意，我到这平安县城中，便会对这平安县城有所准备，那么只要揪出这县城里的尾巴，那么便能顺腾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故而今日便让王管家去做了一件事。”

“何事？”清风问道：

“布一个局”

“何局？”

“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怎么捉，如何打？”

“那就是请靖州的大儒刘静昇不日到这平安城创办私学。那么县衙中的一些富商必定按捺不住，让自己家族的优秀后辈前来求学。只要有接触，那些后辈必然会露出马脚。所以小友一同进学。你的任务便是找出有问题的势力。”

清风听完，不由疑惑道：“郭大人手下高手众多，只需到时候，派几个高手监督便可，要小子何用？”

郭旭听完，也不动怒，耐心解释道：“那刘静昇，本来与我一样，皆是帝师，只是后来由于理念不合。政见多有冲突，后大帝更看重老臣，那刘静昇便一气之下，离开帝都，到那靖州养老，这次请他出面，也是用大帝的手谕才能请动他。能来这平安县城，便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我还让手下监视他，那就会彻底得罪他，故而，我才求道长帮忙。以学子的身份进入，更好调查。”

“大人如此解释，小子便懂了。那么小子便接下这差事。只是小子还有一事相求。”清风爽快地答应，这是一个合作共赢的事。身在棋局却未必是件坏事。

郭旭直接说道：“小友但说无妨。”

清风直言道：“还请太常帮我找一下一个老道士的踪迹。”接着清风便将老道士的大概什么装扮给郭旭说了一下。

郭旭听闻，也是满口答应下来。

然后，清风起身抱拳后欲走之时郭旭补充道：“有劳小友了，事成之后，郭某必有重谢。”

清风连忙称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在不确定幕后推手的情况下，以身作饵，只要背后的郭旭撑的住，便有希望钓出那黑手。怎么看都是双赢的局面。

清风走后，刘管家便进入书房中，向郭旭低声道：“老爷，如此重任，交给一个刚认识的九岁孩童，是否太过草率了。”

郭旭摇摇头，缓缓说到：“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这平安县城可不简单，除了蜀王的势力，一些宗门也是蠢蠢欲动。只有用最简单的方法破局。如今这平安城中，除了我从帝都带的人，又有谁会听我的话，那怕我是太常，是帝师。我想这也是老师让这小子来投靠我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