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节竹子

四周只有黑暗，粘稠冰冷的黑暗包裹着一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继续向前走，心中并没有不安或者怀疑，只有着向前走的意志，不知走了多久，金焱慢慢从浑浑噩噩中渐渐的有了觉知，“我在哪？”金焱愣了一下，但脚步并没有停留，还是继续往前慢慢的走着。

金焱感觉现在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似曾相识。

咔的一声微弱的脆响，虽然极其的微弱，但在这黑暗中又是那么的突兀，金焱本能的驻足转身向后看去，想要试着看到些什么，咔，又是一声脆响，还是极其的微弱，但似乎离他进了很多，咔咔咔，接连不断的响声从身后传来，脚下也感到了微微的颤抖。“操！”从嘴中挤出了一个字后，金焱掉头发了命的狂奔，然而没跑出几步远，一声巨大的咔声，金焱脚下一软。

“我操~！”金焱一声爆喝，两腿一登，猛地浑身一抖。大口喘着粗气。

“我~操~！”坐在金焱病床边趴在金焱腿边熟睡的黄强，被一脚蹬了个眼冒金星，差点没坐地上。

“金焱，金焱！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金焱看了看黄强，看了看周围的病房。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感觉到了脑后的剧痛。

“金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心事你跟兄弟说啊！为什么要想不开啊！缺钱你跟哥们说，也不用这样啊！只要哥们能帮到你的一定毫不保留！你跟我说吧，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饿死的瞎家雀！没有拱不到的白菜！”

“滚滚滚滚滚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他娘的打的我！”金焱摸着自己的后脑，恶狠狠的看着黄强。

黄强长大了嘴，愣了足足五秒钟，猛的像病房外窜了出去，带着哭腔喊着“大夫！大夫！你快来！人傻了！人傻了！”

在送走了苦口婆心劝导金焱不要为了金钱出卖尊严的又一波同学与老师后，金焱愣愣的躺在病床上，据黄强说，黄强冲洗完拖把后回到班级后发现班级已经关了灯并锁上了门，他这个郁闷，没有办法就只能把拖把跟水桶放在了班级门口就也走了，心里对金焱先走不等自己的不仗义行为是问候了金焱的18代先人。可并没有什么走廊关灯，更没有什么自己回去让金焱陪他一起去。

“我纯阳之体的小处男，一泼尿鬼神皆惊，仙佛退散怎么会怕他娘的黑！”黄强无奈道

“那我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脑袋是怎么了！”

“你半夜在咱学校门口的那条路上被一辆出租给撞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你撞了出租车，后脑勺着地，出租车司机报了警。本来要罚款2000的，不过看你是学生就改成教育警告了

金焱越发的蒙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草！为啥我是学生就不罚他了！最起码得让他陪我医药费啊！”

改成黄强一脸懵逼“啥玩应儿？你碰瓷还想要医药费啊！”

“碰瓷儿！”

“是啊，警察调取了出租车的行车记录，很远就开始鸣笛，你就呆呆愣愣嘴里还一直捣鼓着什么，迎着出租车走上去，人家车都停了，你自己撞了上去，一碰到出租车整个人就向后笔直的倒了下去。后脑勺着地，然后人就晕了。”

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期间警察与学校相关领导来过几次，都是一副惋惜对待失足少年的嘴脸让金焱很是无奈，班主任更是在远在韩国的父母委托下要接金焱去班主任家暂住，以便于被感化从良，当然被金焱一口回绝。

金焱初二那年，父母因为各种原因去了韩国，还有一个姐姐去了广州上大学，金焱便开始一个人在M市一边上学，一边自己摸索着生活，虽然很多独立路上的苦楚，但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也乐得无拘无束。也因为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各种调皮捣蛋，老师还是对金焱多照顾几分，同样的黄强的父母也在武汉，留黄强一人在M市生活，那句话怎么说？踩过同一坑的屎彼此反觉香。金焱，黄强两个人渐渐的变成了朋友、死党、家人。

出院后，学校多给了金焱三天假期在家疗养，黄强也在老师默许下请了三天假期，理由是武汉大姨妈来访。

上午两个人在金焱家打扫了一下一周无人的家后，两个人跑去了离家最近的网吧百无聊赖的混了两个小时候后，在黄强反复强烈的抗议金焱的不管饭的如怨妇眼神下，一起来到了网吧隔壁的一家四川小吃店。

小店不大，但已经是金焱他们的据点与饭堂，店主姓邹，四川人，年纪也不大，以前在东莞带小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来到千里之遥的M市，开了这么一家小店，招牌泸州豆花那叫一个地道。但成也豆花，败也豆花，奇葩的店主就让将店的招牌设计成就是一碗豆花。一碗真真正正，用几万像素手机拍出来的豆花，也可能是这壮举，让黄强对这家店有着迷之崇拜。

时间并不是饭口，老邹光着膀子穿着围裙坐在兼着收银机的电脑后，有滋有味的打着斗地主，金焱二人说说笑笑推门而入，并没看到在玻璃门前老邹养的一条老金毛在阳光下睡下午觉。

“嗷！！！！”

“我操！！！！”

金毛跟黄强两人几乎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黄强进门一脚踩在了金毛的尾巴上，金毛吃痛，回头一口咬在黄强的脚裸上。

众人皆惊！又是“我草！”一声惊呼，老邹一个健步从收银台后窜出，光着膀子穿着围裙的老邹一把抱起金毛，恶狠狠的看着黄强。黄强扶着玻璃门，捂着已经流出血的脚裸恶狠狠的盯着金毛。在黄强身后刚刚拉开玻璃的金焱，又默默的将玻璃门推回去，退了出去。

“老子要吃狗肉汤！”店内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号。

“你给老子滚出去！”围裙下的铜体因愤怒而颤抖着。

“哎呀我操！你个老登！，老子都出血了！你得赔！”

“你个小逼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五十分钟后，老邹亲自下厨抄了几盘那手好菜，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在老邹的怂恿下大下午就喝的舌头发飘，眼睛发直。

“金焱，以后缺钱了跟哥说。”一周没见到金焱黄强，老邹一度怀疑这俩要么是捅了娄子进了局子，要么是捅了娄子，横尸街头。听黄强大着舌头说出来龙去脉，老邹一度无奈，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两个小老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让他感觉像家人一样。

“可是邹哥！你想听听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么？”金焱盯着手中已经空了啤酒杯，酒似乎醒了几分。

“好呀！你最能忽悠了，来！你再忽悠忽悠！”老邹笑着将金焱的杯又倒满。

金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记忆中的事情经过跟老邹讲了一遍。老邹一阵皱眉，沉默不语，思索了半晌，没说什么走回了后厨。

“邹哥，菜够了还剩这么多呢！别弄了。”金焱道

“金焱你别管！这老登！今天老子得好好吃他一顿！老登，我可告诉你啊！今天这顿是你陪老子的医药费！我们可不结账！”黄强一边嚷着一边喝干了杯里的酒。

不大一会儿，老邹一脸凝重的回来，手里提了一节竹子，有成年少女小臂粗细，通体翠绿，但绿的温润，如翡似玉，隐隐约约表面有着不似自然生长密密麻麻的像是文字，像是图腾，顶端一个不知什么材料通体赤红方方正正拇指大小的东西，随着晃动，里面分明是不满瓶的液体。。

“呦，老逼！有好货啊！”黄强眼睛一亮伸手欲夺，老邹一巴掌拍落黄强深处的手，目光仍然是死死盯着金焱。

“金焱，这酒你喝不喝你自己决定”老邹一脸凝重“我说的信与不信也随你。”说罢老邹坐下，将竹筒郑重的放在了金焱的面前。旁边黄强一夺未成，心中有气，又是一把抓过竹筒，可老邹并未阻拦，只仍然是紧盯金焱，再次给金焱倒了一杯酒后，一口喝干了自己的半杯小烧。

似是想要印证竹节的不凡，老邹任由黄强拔出赤红方，可认黄强涨红了脸，就是纹丝未动，用牙也是无济于事，一番折腾后，终于是悻悻的放弃了。

金焱看看黄强，又看了看竹节，最后望向老邹。

“邹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恩，哥哥不跟你绕弯子，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去了类似寺庙道观类的地方？”

“没有，”金焱稍加思索，斩钉截铁的说。

“怎么会？你再好好想想。”

金焱又想了想“邹哥没有啊，有什么你就说吧。”

老邹似有所思的从黄强手中接过来竹节，微一用力缓缓拔出了赤红方，原来赤红方露出的是正方体，原来是长长的一条，下方更有三分之一浸在酒中，随着赤红方全部拔出，顿时浓郁的果香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一震。

金焱黄强两人眼前一花，只见老邹随手手腕一翻，两只精致的2两竹杯出现在手中，将酒杯摆在两人面前，先后缓缓的斟满酒杯，又郑重的塞回赤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