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摸腿先生和冷眼小子的战争

尤利娅的新公司在北京某繁华地段上一栋陈旧的写字楼里。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公司间围成一个头尾相连的大圈，层层叠叠，闹中取静。

他们这家公司是做网站建设的，在互联网这行里大概算是比较底层的吧。即便如此，她还是很开心终于可以的走进这个行业，并开始自己大展拳脚的抱负。

说起来最初面试后，她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仪名单里。怎奈自己条件有限，肯为她抛出橄榄枝的，确实不多且大同小异，加之连续多日满北京城的跑早已身心俱疲，也就再招架不住那位自称高总的一再诚挚邀请。

初到公司，尤利娅便因销售部人员架构吃了一惊。连她在内统共3名销售，头上却有三位经理级人物。

毕竟人到中年适应陌生环境的能力大不如前，且没什么谈资，对新工作更是无从下手。到岗第一天，尤利娅只能收拾好东西静静地坐着，些许无所适从。正在这时，“来啦！”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边说还边敲着尤利娅空荡荡的桌面。她一看来人，赶紧站起身来笑吟吟道：“高总，您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高总说着，一把热情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这个是小云，这个是小鹏，他们两和你一样。”听完，尤利娅斜眼看看那个背对着她，低头不理的男人。高总见此情景接着冷冷地说：“这个啊，这个是咱们销售部的程总。”男人一听介绍自己，立马回过头来，在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程总，这个是我新招来的销售，叫尤利娅。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得多帮着她点儿。”那个“我”字说得尤为清晰，说完，还用手重重的在程总肩头拍了两下。程总明显不吃这一套，狠狠白了他一眼，撇撇嘴，皮笑肉不笑的冲尤利娅说：“呵呵，叫我大程就好。”尤利娅惶恐浅笑说了句：“您好，程总。”对方听后理也不理，径直坐下，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有身处低压区的明显不适。高总呢？则翩翩然走进旁边的办公室，办公室巨大的磨砂玻璃把工作的人隔绝在外，门一关，竟听不到里面的一丝声响。

刚一上班就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这什么情况？尤利娅不知所以的坐下，继续茫然的盯着电脑屏幕。

“你和高总很熟？”说话的原来是小云。“不，我们之前不认识。不过是他把我招来的。”尤利娅小声解释着。“原来是这样呀，”小云释然的淡淡回了一句，边说还边用手拉了一把小鹏：“喂，小鹏。你过来告诉她要做什么！”说完挤了挤眼睛，对尤利娅笑着说：“这个小鹏是个老油条，啥也知道，有什么问题你找他就好，当然找我也行！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啥来着？”“言无不尽！你个傻瓜。一边去！”说话的是小鹏，他边说边拉过椅子坐到了尤利娅身边。“你别理那个傻子。”小鹏说着，在尤利娅的电脑上点开一个网站，开始详细的给尤利娅介绍起来。就这样，在小鹏的指点下，尤利娅才开始慢慢了解工作内容。

整个一上午高总都没有从那个玻璃间走出来过。旁边的程总一直背对着尤利娅，间或和小鹏低语几句。小鹏、小云像两个恋爱中的小年轻一样，工作间隙不忘记互相揶揄几句。尤利娅则边熟悉边在笔记本上写下那些陌生的词汇。指针不知不觉就旋转到了11点半。“中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小云突然出现的笑脸，吓了尤利娅一跳。“哈哈，看把你吓的。”看着尤利娅被惊到的样子，小云爽朗的笑了起来。“午休时间到了。你不会不吃饭吧？”尤利娅胡噜着胸口喘了口气，赶忙摇摇头。“那还等什么？走吧。”接着，小云便不由分说的一手拉起尤利娅，一手拽过小鹏快步朝门外走去。

吃饭的地方是公司对面胡同里的一个小面馆，没几样菜式也脏兮兮的，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三人好容易才在一堆午休的公司职员间找到一个空桌，刚坐下，小云和小鹏便急不可耐的联机玩起了王者。边玩小云还不忘嘱咐起尤利娅来：“你刚到公司，对人员都不熟悉吧？”小云不等尤利娅接话，继续慢悠悠说道：“我和你说一下你就都知道了。给你做公司制度培训的那个算是公司前台吧，人还行，不过有点鸡毛当令箭，不用太在意。上午来找我说话的是大婵婵，你别看她冷冷的，但人还挺好的，她是行政，大小杂事由她负责。销售部外面那些人都是技术，你慢慢就都认识了，我就不和你一一说了。坐办公室的是张总，”小云话还没说完，尤利娅就吃惊的问出口：“张总？张总是谁？”“张总是咱们公司负责人。”尤利娅接着追问：“那高总和程总呢？”“嘿，别提他两了。大成呢以前是咱们销售部经理，不过公司从去年开始效益不行，这不，总公司那边就又找了一个，给的职位是总监，但其实就是管着咱们几个销售，包括大程和张总。”小云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那总公司呢？”“你看到旁边顶头儿那家公司没？那个就是总公司。说起来，咱们公司最早是给总公司做网站的一个部门，没想到后来还拉了几单活儿，这不那边就专门把咱们给独立出来了。”正说着，面来了。“你俩别光顾着说，吃饭吃饭。我都饿死了。”一直专注于打游戏的小鹏，终于开口了。小云大咧咧的回瞪他一眼，一副大姐头的样子，挑着面条对尤利娅继续说：“我和你说啊。这个高总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吹牛拍马屁、排挤人，还爱摸人腿。是不是小鹏？”“就是，上次开周会坐我旁边，说着说着手就摸过来了。吓得我以后都躲着他坐。”看着小鹏一脸的黑线，尤利娅差点没把吃到嘴里的面条喷出来，她强压着笑意问小云：“那他也摸过你的腿了？”“他敢！看我不一脚把他踹飞啦！”小云说着，啪一下把筷子拍在腕边上。“就你这样，他一看你那都快挤出油来的头发，躲还来不及呢？哪赶……啊，你轻点轻点。”小鹏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小云狠狠掐在了手里。“那程总呢？”尤利娅像喜好谈论别人隐私的大妈一样，继续问道。“大程啊，人还行吧。谈不上特别好，他和张总一样脾气不好，不过总归还是向着我们的，不会排挤我们更不会给我们使绊子。他们仨，尤其是高总和大成就因为这个职权问题，暗着闹好久了。哎，像我们这些小销售，都是利益的牺牲品呀。你呀，刚来，小心点。反正我是劝你，离高总远点。不正经！”说完小云便低头专心吃面。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聊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