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志斌伤退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又一个新学年来临，校联赛的备战气氛正浓。“风云组合”冯子恒、云志斌的崛起堪称百年不遇之奇才，无疑是学校倍加关注的对象，联赛前加练的待遇自然是独享而丰厚！

心宽大气的蔡妍妍主动给云志斌、冯子恒加油打气，云志斌和蔡妍妍也偶尔说笑、不失默契！

备战期间，云志斌急在心上、练在行动中；而冯子恒则急在拍拖上、练在灵魂意识外，他仍忙里偷闲给汪晓娇发信息或语音聊天。

校联赛前一晚，冯子恒借口出门办事，其实是去找汪晓娇，熄灯后才归宿。气愤不已的云志斌险些又与冯子恒大打出手，后者也顾全大局地向其表了态！

开赛时，由于一段时间训练投入不够、精力和技术状态均不佳的冯子恒在比赛中显得急躁不安，未能发挥出应有水平！

尽管云志斌拼命打好每一个球，却与冯子恒毫无核心战术配合——二人搭档的男双颇有貌合神离之感！

比赛中，二人鲜在一起相互商量、互相安慰：云志斌很少主动布置战术，冯子恒更是懒得听——他们是各打各的球，像两个人的单打比赛！

冯子恒连续两个低级失误葬送首局，云志斌忍无可忍地大声斥责冯子恒：“你认真点儿好不好！？认真点儿好不好！？”这话也激起了冯子恒的反复抵触情绪：“我尽力了成不成！？尽力了成不成！？”

已有不祥预感的霍指导依旧耐心指导二人，尽其教练应有的责任。看到赛场上依然心急气衰的两人，她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

观众席上，纷乱嘈杂的加油声和嘘声交织在一起，同班同学焦急的加油声和外班同学藐视的唏嘘声，让第二局落后的云志斌和冯子恒发挥更加失常！

霍指导起身用眼神和手势为他们在场边指挥，但二人已无心领会教练意图。

首局打完，对手就已经看出校园“风云组合”完全不在状态，加上对其研究准备得比较充分、信心大增——第二局开局后又大比分领先，逼迫压力重重的冯子恒和云志斌保守迎战又失误频频！

这一局，云志斌的紧张凸显出来，由于反应迟缓，回球时脚步屡屡不能跟上，出现多次“鱼跃”救球；冯子恒也大量消耗了体力，杀球杀到手软！

尽管配合不力的两人似乎都很尽力，他们汗流浃背如同浴洗，却没有了发接发强攻，战术死板而单调，多数时间都在被动防守，好在二人防得漂亮，挽回一些颜面！

作风顽强的云志斌整个人体力和精力已大量消耗，只剩下“鱼跃”放手一搏了——他反复“鱼跃”试图扭转这一局！

当然，“鱼跃”救球成为球迷乐于观赏的“精彩一幕”，云志斌每一次这样成功救球都会换来一阵欢呼声与掌声！

霍指导心疼地望着弟子云志斌，看到他为了每一个可能接到的球都冒着跌伤危险不顾一切飞身救球时，冯子恒也感觉到，那些欢呼声和掌声都是那么刺耳和咄咄逼人！

20:15——落后对手5个赛点，分差之大并没有打垮云志斌的意志，他拼尽全力全场奔跑、防守、封网，竭尽全能给冯子恒制造扣杀机会。不断流淌在场地的汗水险些将他滑到，他只在不得已时才擦一下流进眼中的汗滴！

云志斌执着不弃的拼搏精神让冯子恒十分钦佩、更让他惭愧！两个人的配合逐渐默契，全班学生齐声大叫“风云加油”！霍指导也不顾教练身份、加入学生团队一起大喊“风云加油”！

裁判用眼神警示霍指导，并用“下压”手势阻止同学的助威声！

云志斌、冯子恒二人很争气地连追四分打出小高潮，仅落后对手一个赛点，两个大男孩相视一笑、互相击掌！随后对方又由于紧张出现了接发球轮次错误——换发球，20平！

轮到云志斌的强发球轮，极度疲惫的他竟发出一个半高球，对方使劲下压扣球，被两人顽强防起，二人激动握拳。21:20。

正当“风云组合”看到决胜局希望时，对方忽然向云志斌场地一个大角度劈调，他不得不再次“鱼跃”。而这次“鱼跃”，重重跌倒的他趴在场地、再也没能起来！

云志斌痛苦地抱膝在地上翻滚，冯子恒给出了“弃赛”手势！

对手开始拥抱、庆祝晋级！云志斌被担架抬出赛场，冯子恒眼神游离、面若寒霜地站在场边，球拍从手中滑落在地上，落地的声音沉重地在场馆回荡……

竞技体育是残酷的、是有偶然性的，有忧就有喜！经过一年半努力，陈伟宁和梁美诗这对情侣组合不仅通过一场场残酷的淘汰赛双双拿到国家一级运动员资格，他们越来越默契的配合和逐渐成熟的技战术，在本次校联赛的四强中占有一席！

半决赛中，面对愈来愈强的对手，开局陈伟宁和梁美诗打得过于谨慎、因紧张频频送分——后者的封网特长没能发挥出来，组织进攻不力，前者杀球随之受到限制！

为缓解紧张情绪，二人更将“休息战术”用了一个遍：先是频频换球；而后陈伟宁在对方发球时故意解开鞋带再系上，几欲打乱对方发球节奏，再之就是请求擦汗、擦地来争取休整时间，裁判都一一准许。仍不能有效扭转劣势，他居然要求喝水，被裁判无情拒绝——折腾一溜够，他们仍未挽救首局！

局间休息，经霍指导指导后，二人鼓起勇气奋力搏杀、扳回一局！

到了决胜局，正当双方都打出状态、打到关键比分18平时，一个争议球出现了：对方一个挑后场球被边裁判“界内”。陈伟宁和梁美诗双双找主裁示意球出界，现场出现骚动声，主裁唯持原判。坐在教练席上的霍指导也找到主裁礼貌地做出解释，主裁面带微笑，依然坚持原判！

霍指导知“上诉”无效，让陈伟宁和梁美诗用心打好后边比赛。

得分后的对手更来劲儿了：几记重扣赶超比分拿到赛点。陈伟宁和梁美诗紧张盯着对方发球，对方也紧张，发球错区。

就当二人带着即将追平比分的信念时，出人意料事情再次发生，陈伟宁一计发球被判违例。刚受到争议球影响，耿耿于怀的他无奈地看了看天花板、用力甩了几下球拍！

随后，难以冷静的陈伟宁将球用力投向对方，充满火药味的肢体语言被主裁看到，同样个性的裁判直接判对方得分，也使对方顺利拿下整场比赛！

一脸愤懑的陈伟宁既不和对方握手、也不和裁判握手，他瞪一眼裁判、提上背包疾步走出场馆！

梁美诗和对手、裁判握迅速握完手、追上一脸阴郁的陈伟宁，一路上不断安慰他。

陈伟宁：“诗诗，我今天打得更不好——本来我应该安慰你的，反倒你来安慰我！我是不该和那傻B裁判怄气，丫一个误判还不说，最后一判害咱直接丢掉比赛！靠——一个裁判毁了一场精彩比赛！”

“伟宁，都怪我们太想赢了，自己没有打好。”

“嘿，你倒为他开脱起来了！我承认有咱自己的问题，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啊！如果学校配备鹰眼回放，那个球绝对是出界球！霍指导和台下同学都看见了，群众眼睛是雪亮的！算了，输就输了，我们没有输给对手，怪裁判眼拙——将来我要是能当裁判，一定公平公正！”

“我支持你当裁判！不管怎么说，咱们这次打进了四强，比霍指导给咱的目标还高了一级，也算是一个突破啊！”

“那倒也是！咱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啊？”

“喂，你这情绪转变也太快了吧！”

“哎我说，你是刚认识我啊？”

“反正呢，我每次打完比赛，不管结果怎样都感觉好轻松——我们去给队友加油吧！”

“好，走！先去换身衣服。”

“喂——陈伟宁同学请止步，前面是女子更衣室！”

陈伟宁睁大眼睛：“我勒个去——光顾跟你说话了！”

梁美诗笑望着陈伟宁溜溜小跑的尴尬背影。

本次校联赛霍指导班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继“娇妍组合”拿到联赛冠军后，王馥珍也再次打进决赛，两个女子单项均又拿到了大羽赛参赛名额；忧的是，被全校师生看好的“风云组合”令人大跌眼镜、第一轮就以0:2的悬殊比分败给了双方均为二级运动员的大一新生组合，而该组合在第二轮同样已0:2的大比分惨遭淘汰。更糟的是，绝对主力云志斌膝伤未卜——这不仅令霍指导担忧，更令校领导挂心！

“云志斌多次转身、反复‘鱼跃’，膝盖遭受猛烈扭转牵拉后又跌倒撞击，引起半月板损伤，这次旧伤复发比较严重，已被送往医院手术。”赛后，霍指导对全班同学说：“他的拼搏精神固然值得你们学习，但我不提倡你们在脚步移动不到位情况下过多‘鱼跃’救球，这是被动的、更是冒险的！希望大家一定要注重在平时训练中积累和磨合——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队友负责！”霍指导说着看了冯子恒一眼。

霍指导最后一句话在冯子恒耳畔回荡着、敲打着他的心，他愧疚地低下头……

当晚，冯子恒洗完澡出来，林子豪告诉他：“汪晓娇不停地打电话找你。”

冯子恒淡淡回应一声。他看了一眼手机——竟有10个未接来电！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于回电，只用微信简短回复了八个字：现在有事，回头联系。

汪晓娇看到短信，以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立刻又拨打冯子恒手机。他接电话，回复她的话和微信留言差不多，只是加入了适当的情态动词和助词：我现在真的有事，回头一定和你联系啊！

“等你回电！”汪晓娇大声疾呼完就挂断电话。她盯着自己的手机，像从前一样等待冯子恒回电哄她。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她笑嘻嘻地拿起手机、看也没看亲切地叫了声“子恒哥哥！”

那边传来：“什么？我你哥！”

汪晓娇立刻拉下脸来：“哦，怎么是你啊？”

汪啸东正在汪晓娇楼下转悠：“嘿！小丫头你——当我谁啊？怎么，是我口气就180度大转弯啦？”

“不是啦哥！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了啦，找我有事？”

“你住得几楼几单元来着？给你送东西。”

“之前你不刚帮我搬东西来着吗？这么快就忘了！最近又和你那些‘妹妹’们快活来着吧？连你亲妹家都不记得了——哼！”

“我哪有？最近一连串比赛忙都忙死你哥了，哪还有工夫快活！快说住哪？”

“一楼二单元1001，这次给我记住啊！”

汪晓娇打开门，汪啸东手里提着一些新鲜水果和米面油进来。她一眼就看到自己的最爱：“哇——又有荔枝！”

“我说，我的大小姐，帮忙接一下呗！”

汪晓娇拿过最轻的一袋荔枝，拨开一个美美吃了起来！

汪啸东无奈的：“唉！还是我自己来吧——天生伺候人的命！”他帮汪晓娇迅速把东西归置到位。

汪晓娇嘴甜的：“谢谢哥！坐下喝茶、我去洗水果一起吃！”

汪啸东喝了几口茶水，在屋子里转了转：“小屋子收拾得不错嘛！还挺温馨的！你手机响了——桌面是你和你男朋友吧？小伙子挺阳光的。”说着把手机递给汪晓娇。

汪晓娇一把拿过手机、面带悦色地说了声：“喂？嗯——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机扔在一旁。

“你朋友打来的吧？怎么了妹？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哥，哥给你做主！”说着握起拳头。

“你又能怎样他呢？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我好像在学校哪里见过他，反正他也是个打球的对不？”

“你们校‘风云组合’中的一员冯子恒，没听说过吗？孤-陋-寡-闻！他在比赛中的杀球速度300公里以上呢，可比你的150公里（男排较高水平速度）的进攻速度快多啦！”汪晓娇提起冯子恒的辉煌战绩又开始引以自豪！

汪啸东一时无语，他知道隔行如隔山，何况妹妹自小就与体育无缘，否则不会做出这样的惊天类比！于是连连称赞冯子恒是“超级羽球天才”、博妹妹一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