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塔林寻踪

这个地方我记得有点印象，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和同学去那玩过，四门塔其实是一座单层庭阁式石塔，高十几米，全部用青石砌成，大概是在隋代的时候建成。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忽然有人出现告诫我们有危险，还莫名其妙的给了一个诡异的坐标，让我们去找什么四门塔。

老爷子见我疑惑的样子问道：你信我吗？问的我有些蒙：我不信你，我信谁去？

老爷子转身看着这间铺子，这些年来多少心血在里面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从盘下这个老字号，到做起来交到我的手上，可以说老爷子大半个身家全在里面。

我也有些不舍，毕竟真货还是挺多的，不会真被查封了吧，要不要捡贵的带上那么几件？老爷子叹息道：留着吧，或许不会有事呢，天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出趟远门而已，人，总得回家。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听老爷子说的有些伤感，匆匆忙忙将存放珠子和手帕的收纳盒放进背包，回头看看这些年自己待过的地方，心中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一狠心，门一锁，跟在老爷子身后往远处去了。

来到路边上一间关了门的店铺门口，老爷子拿出烟抽了起来：你去回家把那辆破吉普开来吧，咱们今夜就走。

我应了老爷子就往家走去，家中车库中的确有那么一辆吉普车，只是有些破旧，车漆都掉了许多，我嫌丢人就没开过，不过事有缓急，眼下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来到车库门口，拿出钥匙，想发动车走人，却看见隔壁的阁楼之上灯光还在亮着，我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木木还没有休息，也是，今天一天还没说几句话呢，不可能睡得。

我来到阁楼下方对着窗户轻声喊道：木木，木木，睡了吗。

阁楼上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窗户打开了，木木穿着睡衣慵懒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今天店里挺忙吧。

月光之下，木木散发倚靠在窗口处，精致的面容配上慵懒的气质，当真是如月光女神一般温暖了我的心田，尤其是那双眼睛，大且明亮，眼里总是水汪汪的，看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似的，一时之间我看的竟有些痴了。

木木见我发呆娇斥道：看了半天还没看够？

我回过神来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见到木木的那一刻，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我抬头望着她认真道：看不够，是真的看不够。

木木面色一红：切，油嘴滑舌的，回来这么晚就赶紧休息吧，明天我还要带着孩子们出去写生呢。

我笑了笑：你也是挺辛苦的呢，天天面对着一群小屁孩，只会惹你生气，会不会很容易变老。

木木：对啊，对啊，就是容易变老，我得回去补觉去了，某人回来的这么晚，也不知道给哀家带点滋补品。

我想起了老爷子，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嗯，赶紧回去休息吧，改天某人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好好补一补。

“恩恩，好的，等你约我了”木木露出温暖的笑容：那我先去补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望着窗户关掉之前木木最后温暖的容颜，这一刻我真心希望时间是静止永恒的，以往我们天天都会见面，但这一次却是如此难以割舍。

我长舒一口气，发动车子驶出家门，接上老爷子，直奔南边而去，南边之前我也去过几次，距离不是很远，按照车程计算也就四五十公里，三个小时内应该能到达。

车子从城中驶出，越往南走，路上的车辆越稀少，一路上我问了老爷子几个问题，老爷子都是草草回答，看样子心不在焉，心中明显装着别的事，我也就没再问，不时的看着地图，确保路线的准确性。

我嚼了几粒口香糖，山风一吹顿觉清爽，强行提了提神，再往南走山路居多，路上开始变得崎岖起来，车子颠簸的厉害，我生怕老爷子受不了，努力的控制着方向盘尽量走的平稳。

大约两个半小时左右，来到山脚下，我看了看山上还亮着灯火的地方指了指：老爷子，咱到了，这就是神通寺，地图上标的四门塔就在寺后的半山腰上。

老爷子下了车门，拿上背包，大晚上的还带了一顶遮阳帽，我疑惑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打扮，大晚上哪来的太阳让你遮阳使去。

老爷子笑道：哈哈，习惯了，习惯了，有些习惯还真是不好改，走，咱上山。

我将车子放到一隐蔽的地方，拿上东西随着老爷子往山后奔去，老爷子说了，咱这次来不是来烧香拜佛的，是来借点东西的，所以不能走正门，这个我懂，白天叫拿，晚上叫偷，何况是来寺庙“借”东西，总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走后山还是比较容易自我安慰的，这是一种心理作用。

别看老爷子上了年纪，腿脚却是利索，走在前面嗖嗖的，我只能在后面加紧脚步紧紧跟上去，不消多时，我们已经来到了神通寺的后门，老爷子看了看高高的石墙赞叹道：别说，这神通寺还真不小，据传神通寺是建在前秦皇始元年（351年），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建筑了，现在还能见到前秦时代的东西，要搁黑市上，那都得是天价了。

听老爷子这么一说，我摸了摸那厚重的石壁，咽了一口吐沫：这要是扣一块砖拿到黑市上卖是不是也能卖个好价格？能不能换个大哥大？

“判你个三年五年的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老爷子边说却没闲着，绕了一小会来到一颗柏树旁边：来这边，我们从这进去。

我走进一看，一颗柏树倚墙而生，虽然不高，但借力还是能爬的上院墙的，我年轻我先上，小时候爬墙爬多了，此刻还是用的上的，我横趴在墙沿上向里望了望，见没什么灯火，向墙下的老爷子打了个手势，紧接着老爷子也翻身上墙，一气呵成，比我还溜。

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进了后院，顺着青石路，一路向后山走去，路上连个和尚影子都没见，想来也是，毕竟佛门清净之地，虽然已经靠卖票为生，但信徒居多，白天信徒上上香火，到了晚上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且和尚大部分都是兼职的，大半夜的有人才怪。

来到一扇铁栏门前，后面便是墓塔林，我记得四门塔就是在墓塔林的中间空地位置，只是以前来玩的时候没见过这还有道铁门，我正思索着如何破门而入，就见老爷子手里拿着已经开掉的锁，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偶尔的时候我真怀疑老爷子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平时那是学识渊博，偶尔各种小把戏还都会，特别像古代那种跑江湖卖艺的，见多识广，什么都见过，要我说，搁以前老爷子就是一考上翰林院的江湖术士。

我将铁栏门虚掩过去，前面带路带着老爷子向墓塔林的中间走去，墓塔林是历代住持高僧的墓塔，也就是俗称的坟，位于神通寺西北方向，墓塔森林而立，造型各异，刻工精细，白天的时候鉴赏有一种肃穆的庄严，到了晚上，身在墓塔林中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说起来男人内心中好像都有一种冒险精神，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总显得生活有些平淡、无聊和乏味，喜欢找点刺激和乐子，此刻身在墓塔林中，我的内心除了紧张的情绪外竟然还有一丝小激动。

四门塔在墓塔林中还是比较显眼的，往中心点走了不多时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塔的样子，老爷子分外谨慎，静下步来，不时打量着四周慢慢向前靠去，我的脚步轻，也一直跟在老爷子身后。

四门塔，塔如其名，四四方方四个石门，坐落在不同的方位上，塔中间有一座青石制成的塔心柱，柱子四面又分别刻着佛像，绕柱一周为回字形走廊，地方不大，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查看的。

老爷子翻了翻背包，打开两个手电筒递给我一个，嘱咐道：机灵点。说完便围着塔心柱寻找着什么，我接过手电筒一看，质量还不错，虽然陈旧笨重，分量却挺足，光线聚焦特别准，有点军工品质的样子，比市面上卖的那些杂货要好很多。

我不知道老爷子在找什么，便有样学样，在四周逛了起来，这地方我以前来过，除了塔内刻着的佛像之外，别无他物，翻看了一会便觉得百无聊赖，我来到塔门口寻思着帮老爷子放放哨，毕竟我们现在的行为不怎么道德，大晚上难免心虚。

跑了大半个晚上，有些累，我便靠在石墙上歇息起来，人一静下来，身体的感官就会变得特别敏感，一些风吹草动就能引起感官的警觉，我就感觉离我不远处的草丛中好像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