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凶浮现

碧儿言语切切，眼神没有任何飘忽的迹象，说明所言非虚。

宋晗盯着她观察了好一会儿，轻轻笑了起来：“我信你了。”

碧儿眼睛一亮：“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我承认杀死了风月楼七娇，你刚才也说了，三年前的旧事不与我计较！”

“我刚才这么说过吗？”宋晗歪了歪脑袋，做出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一边的叶落儿直接翻了个白眼，见怪不怪。

“你堂堂的皇城司察事，居然言而无信？！”碧儿震惊。

宋晗耸了耸肩膀：“我说都没说过，谈何言而无信？再说了，即使我说了，如今你杀死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嫌疑依旧没有洗清，还是得跟我回去，听候发落！”

“三皇子和五皇子真的不是我杀的！”碧儿急了。

“你说是就是了？要是断案这么简单，要我们皇城司做什么？”

“宋察事，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信我。”刚才那样威逼利诱，都未见碧儿落泪，这会儿许是真急了，她急得眼眶通红，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往地上落。

宋晗的眸色微凝，若有所思，须臾后，他又笑道：“那我就奇怪了，这来自苗疆的蛊毒‘黄泉玫瑰’难道人人都有？除了你外，宫里还有拥有这种蛊毒之人？”

“这……”碧儿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做出思考状。

“我也不知道，蛊毒的事情我不敢告诉他人，毕竟三年前我的确杀了人，宋察事，求求你相信我，三皇子和五皇子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一介婢女，杀杀那些不知羞耻的红尘女子尚有胆量，怎么敢动皇子的主意？再说了，杀了他们对我也没好处啊……”

“你说得好像有道理。不过口说无凭，断案需要有依据，你必须拿出你没有杀死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证据。”

“证据……”喃喃说出这两个字，碧儿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我拿不出证据，那段时间太子还让我去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宫里送过点心，我非但拿不出证据，反而很可疑……”

“那你就别怪我抓你回去，听候官家发落了。”

从房间出来，宋晗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压抑的哭声，应该是碧儿在伤心落泪。

“宋大骗子，虽然我不怎么会断案，但总感觉三皇子和五皇子真不是碧儿杀的……”庭院里，叶落儿向宋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她这么可疑，又有毒药，又有作案时间的，怎么就不像她了？”

“就是因为太可疑了啊，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叶落儿雪白的指尖在下巴上轻点了两下，“倒像是有人故意想让她被怀疑。”

“哟，跟我混了一段时间，倒是变聪明了。”宋晗一边笑，一边弹了一下叶落儿的脑门。

“你干嘛！”叶落儿捂着红红的脑门，不满地叫了一声，末了，又眨巴着眼睛看宋晗，问道，“这么说，你和我想得一样？”

“不仅和你想得一样，而且我还有了怀疑的目标。”

“谁？”

“咦？我以为这种事情显而易见？”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宋晗做了个口型，吐出“太子”两个字。

叶落儿的脸色一白。

方才宋晗问碧儿谁还知道蛊毒的事情，她说没有，却忘了一人——太子。

当年碧儿替太子杀了风雪七娇，自然知道蛊毒的事情，仗着碧儿对他的深情，从她那里偷取蛊毒并不难。

风雪楼七娇的死轰动临安城，百姓都道鬼怪所为，如果运气好，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也会像三年前一样不了了之，成为悬案。

运气不好，太子也给自己留了后路，他安排好了一切，让碧儿没有证明自己的证据，将她推出去做替死鬼，他照样可以安枕无忧。

一介婢女而已，没人会听她辩解，只要她可疑，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太子太过分了，自己杀了人还想嫁祸给爱慕他的女子，真不是个男人！”

宋晗汗颜，无语道：“落儿，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我说的是事实，我叶落儿最讨厌那些负心汉，辜负女子的深情，管他是皇亲贵族还是平头老百姓，本姑娘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

说完，叶落儿挥了挥拳头，还不忘狠狠瞪了宋晗一眼，好像他就是那个负心汉一样。

宋晗突然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上哪儿去？”见叶落儿要走，宋晗连忙叫住她。

“还能上哪去，当然是回去向官家揭发太子的恶劣行径，以平我心中的怒火。”

“等等，你有证据吗？难道直接跑到官家那边说凶手是太子？”

叶落儿被宋晗问懵了，怒火终于消减了一些。

“那你有证据吗？”

宋晗摊了摊手，回答得很坦然：“没有，太子的局布置得很巧，不仅没证据，我也不知道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叶落儿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她折返回来，似乎想狠狠踢宋晗一脚，最后又没舍得，闷闷地道：“那还不抓紧查。”

话刚说完，莫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宋晗神情一凛，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两人寻声跑去，就看见了碧儿的尸体，她服毒自尽了。

她的七窍流着黑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睁得老大，像是死不瞑目。

叶落儿不忍心看，下意识地躲在了宋晗的身后。

“莫白，你是怎么看着人的？”宋晗生气地看着面前瘦高的男子。

莫白抓了抓后脑勺，一脸委屈：“老大，我刚才检查了尸体，发现她早就在舌苔下藏了毒，刚才就是把毒液咬破，吞下去的，这真的让人防不胜防啊！”

“藏毒？”宋晗皱眉，苗疆喜欢制毒，身上也喜欢藏毒，在舌苔下藏毒倒是不奇怪，是他疏忽了。

估摸着是为太子心死，又觉得他不会放过她，怕自己被带回去死得更惨，于是干脆自己了结了自己。

身后的叶落儿缓过了劲，走过去，轻轻帮碧儿把眼睛阂上，叹息道：“下辈子可不要错遇良人，做那些不值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