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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假如我他妈的有钱,我比谁都乐观!

第54章 假如我他妈的有钱,我比谁都乐观!

书名:我和小八岁男人同居了作者名:矜生唯爱本章字数:2252更新时间:2021-12-27 16:41:45

没想到这次的台风这么厉害,一直叫唤的“狼来了”,这次他么是真的来了。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一看,小区里的树被粗暴斩断了好几根,狂风夹着雨还继续着,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我脑门一拍,想,完了,家里啥都没囤没买,之前朋友群里都在开玩笑要“高筑墙,广积粮”应付台风,但我吧,转头就忘了这个事儿,打开冰箱,真的啥吃的都没有,只有老干妈和一些辣椒酱。

我是湖南人,还能应付,而且一贯的直男风格,不讲究吃穿,陈先生是广州人,他不是很理解老干妈,而且对饮食比我讲究比我挑剔,拿辣椒酱拌饭就很困难了。

但是怎么办呢?

我总不能为我男朋友吃点像样的东西,而英勇献身出门购物吧,而且就算我想献身,人超市也没开门吧。

于是我说,没办法了,你吃一天白米饭吧,淋一点酱油。

陈先生明显就很不满。

白米饭往他手上一扔,他就说,喔,何日君回来,你真应该感激你运气好,米缸里还有一些米,不然我们可是连一碗白米饭都吃不上了。

淋酱油,他就说,喔,我童年都没吃过的酱油饭,今天你做给我吃了,也太幸福了叭。

他的不满让我感觉非常糟糕。

这个事儿吧,我本身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自己似乎应承了做家庭主妇的责任,他负责拿家用,我负责照顾生活。

而这之前已经被通知好几次了,台风声势浩大,各位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同事群朋友圈也都在说这事儿,但是我还是忘记了。这是我欠考虑没上心,本来就感觉不好了,这时候如果再被批评,我的自我认同就会往下走,因为觉得自己不好,攻击性就会对外冒出来。

人所有的愤怒都是对自我无能的失落。

我意识到了这点,对陈先生的奚落,没有发脾气反攻他,保持着一种插科打诨的态度,没把“不高兴”表现出来。

但最终这个事儿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快结束。

台风过后,跟陈先生姐姐姐夫一起吃饭,吃着吃着,不知道怎么聊起来了,陈先生就拿他“台风天,整整吃了一天白米饭”这事出来吐槽:

何日君是个极品。

她朋友给我们定了一年的的鲜花,每周一次,每次剪花枝的时候,她都要边剪边骂,骂她朋友没事儿找事做。

她不喜欢任何动物和植物,嫌麻烦。

我认为她只对钱感兴趣。

...

我并不觉得陈先生是恶意的,也许那只是他的性格,而且他认为对面是他的姐姐姐夫,吐槽一下也无所谓,但是,他不是我。

我大他8岁,又客观上比他经济条件差,如果还“只对钱感兴趣”,其实是令人遐想翩翩的。

在饭桌上,我只是尴尬的笑笑,插科打诨着。

聊着聊着,陈先生姐姐忽然聊起了她小时候的秋千。

她小时候,父母都在广州拼事业,她在爷爷身边长大的。

老家的房子是这样的,先是她的小房间,然后经过一个小小走廊,是爷爷奶奶的房间,然后才是客厅。爷爷在小小走廊上做了一个秋千,她常常在上面玩儿,她从小一直觉得每个小女孩的房间门口都有一个小秋千,理所当然的应该有一个小秋千。

我心里默默吐槽,阿西吧,童年时有自己秋千的小女孩不多吧。

后来她又说了另一件事,小时候到广州,爸爸妈妈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听说那天会有流星,就带着她和弟弟到马路上去看流星,后来流星一直没来。

马路上的人陆陆续续的散了,她哭了,说流星说话不算话,不来了,爸爸哄她说,流星只是迟到了,会来的,她哭着说,迟到多久啊,爸爸说,流星的时间比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过了五年,流星的计算方法也许只是五分钟,所以它迟到五分钟和十分钟都OK的啦,五年和十年后,你会再看到一次流星的。

陈先生问他姐姐,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给老赵发信息,说,小时候你爹妈带你看过流星吗?

老赵回得飞快,没带我看过流星,但是他们常常一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我觉得也OK,想想效果应该也差不多。

老子“嗤”的笑出了声,还是老赵让我开心。

毕竟幸福的有钱人说的那些东西,我可能都听不太明白,无法感同身受。

陈先生吐槽得很对,何日君本质上是个只对钱有兴趣的无聊的人。

那是因为我在一个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就像他姐姐是在一个有秋千的环境里长大的人一样。

我老妈是个超级没有仪式感的人。

大年三十,我们家不挂灯笼不放鞭炮只做四个菜,因为我妈说懒得洗碗,菜多了也吃不完,挂了灯笼也没有用,那都是迷信,发财是靠努力和勤奋和运气。

妈有严重金钱恐惧症,只想着钱钱钱,主要是想未来我会有多少钱,对当下的日常生活满心漠然,而我爸爸是老婆不给他做饭,他天天炒个辣椒炒饭度日的那种人。

于是,我也跟他们一样的这样生活着,我根本没有这个意识,要过有情趣一点,生活要有仪式感一点什么的。

回家路上,陈先生说,呀,这次台风真的挺大的,你看好多树都刮倒了。

我心不在焉说,是啊是啊。

他说,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在想啊,我就像这棵树。

他...

我悻悻然说,不是演《蓝色生死恋》啊,我是想,我这么老了,写文章又不是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我最后还是要死回去做财务,财务呢,更新换代很快,基层财务更是,很快我就被淘汰啦,办公楼都不会要我啦,然后我只能到偏远工厂去打工了,然后呢,每个月上28天班,1200块钱一月,包伙食。

我问你啊,很多年后,你在路上见到我,我也许在乞讨什么的,你能给我买一份萝卜牛杂吗?

他...说,呃,何日君,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一天快死了,一身插满管子躺在医院里,病床边没有一个人,只剩你一个人的绝望?

我说,那倒还没有。

他说,你竟然还没设想过这个?你真是乐观得令我感动!

我们沉默了一下。

他说,何日君,你不能乐观一点吗?

我说,哎,得了吧,假如我他妈的有钱,我比谁都乐观!

他说,又来了,又来了!你也没钱到要吃白米饭吧!你就是心态不够好!

我懒得解释,或者是我发现我根本解释不了,于是敷衍他说,嗯嗯嗯,是的,是的。

我的恐惧是生存恐惧,就算知道自己饿不死,但还是时时刻刻的担心会走投无路,而陈先生和他的姐姐姐夫,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