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胜负已定

方茗曌的话一说出来，时凛就感觉到了有如实质的杀气兜头而来。

“有商量余地吗？”方茗曌露出了矜持的微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浑身散发出来令人窒息的杀气。

时凛当然知道一架直升飞机对于未来发展的生产力有多大的影响，他坚定的摇摇头：“恕难从命。”

方茗曌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安鸠，做掉他们。”

“遵命。”天使傀儡立刻展开自己的翅膀，无数钢铁羽毛带着破风之声飞向时凛等人。

时凛等人反应迅速立刻低下身掀过八仙桌挡住了天使傀儡的第一次攻击。

“时凛先生，划不来的嘛，我只是借一下，会还给你的，但是你就殒命于此的话实在是可惜了些。”方茗曌面带微笑和声细语的劝解道。

“方茗曌，你欺人太甚！”花冽茹抓起地上散落的麻将就向方茗曌丢去。

天使傀儡精准的将几块麻将打飞出去。

方茗曌叹气：“区区一架直升飞机，至于这么扣扣索索的嘛？”

“这不光是一架直升飞机的事情，此事还关乎于我时凛的尊严和脸面。倘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对我们索取什么就给什么。那往后岂不人人都认为我时凛好欺负！”时凛被方茗曌彻底激怒，也发起狠来。

方茗曌点点头：“听上去有几分道理。不过时凛先生你也不必觉得羞耻什么的，往后大家都会理解你的做法，这不算丢人。”

这话要是时凛两年后听到他铁定是不会反对，直接躺平挨打了，但是现在方茗曌说这话时凛绝对不服气。

“方茗曌，我就当你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你立刻离开我的收容所，我不对你追究。”时凛对于打败方茗曌还是很有信心的。

方茗曌没搭理时凛，反而对天使傀儡说：“别把贝壳屏风打坏了，挺好看的，可惜了。”语气风轻云淡到让人听了火大。

天使傀儡不愧是专门被派遣屠杀天选之子的机器。时凛十几个人居然奈何不了它，甚至没办法绕过天使傀儡直面方茗曌和她交锋。

方茗曌还没动手，只是兴致缺缺的打着瞌睡看着时凛等人被天使傀儡挡在前方。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啊……”方茗曌看了眼手表，20分钟过去，屋子里的装潢都打烂了，双方都还收着劲，不敢动静太大，怕把整栋楼打垮。

终于，方茗曌动了。

时凛眼睁睁看着方茗曌毫不在意攻击迎面走来，天使傀儡如同一台坦克，把时凛周围的手下全部都撞飞了出来。

方茗曌一拳揍翻花冽茹夺下了她手里的枪，枪口对准了时凛。

时凛浑身僵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了。

“我不喜欢她。”方茗曌睨了眼晕倒在地的花冽茹，“时凛先生，我想胜负已分了吧。”

时凛看着方茗曌流血的伤口迅速愈合，有些不可思议。

“我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方茗曌歪歪头，“1/4恶魔血统，能够读取他人的想法，蛊惑人心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即便被刺穿心脏也仍旧能快速康复，所以……我很好奇。”

方茗曌面无表情拉下保险栓：“你有没有不死之身呢？”

时凛面色苍白却仍旧想保持最后体面。

方茗曌却突然笑了，她把枪口对准自己的下颚。

伴随“嘭”的一声枪响，方茗曌浑身瞬间燃烧起火焰，短暂的火光过后，方茗曌仍旧完好无损。

方茗曌把枪扔到地上：“我想，我想借一架直升飞机的愿望，应该被满足。”

时凛额角有冷汗流下，他能有今天就全靠自己的混不吝跟疯狂，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这么多年他步步为营从那些老贵族手里夺取资源。但是如今他不是一个没有死亡没有痛觉的疯婆娘的对手。

“打累了，我先在你这里找个休息的地方睡一觉。”方茗曌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她往前走了一段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时凛说，“哦对了，明天早上麻烦给我准备水煮牛肉和豆浆，水煮牛肉不要别的调料，弄一碟酱油加点胡椒就行了。我大概……”方茗曌低头看了看手表，“十点半醒。”说完方茗曌施施然地走了，天使傀儡紧跟在她后面。

时凛坐在废墟里有点愣神，他后背全湿了。

於净从一堆家具碎片理爬出来：“少爷，您可没她病得厉害！”

“闭嘴。”时凛觉得非常丢脸，“找人来收拾干净。”

方茗曌那边也松了一大口气，其实天使傀儡消耗圣火的力量的时候方茗曌也觉得仿佛身体被掏空。要是时凛铁了心不借她直升机她也属实没有办法。因为和资助人的协议里要求她不能随意杀死或折磨天选之子。

又要阻止他们成为最终的胜利方，又不能弄死他们。

合着就练方茗曌一个人呗。

方茗曌躺下，放松全身，瞬间沉睡。有天使傀儡守着方茗曌也没啥怕的。

方茗曌看见雾蒙蒙的城市，猩红的河流穿过街道，白色的骸骨漂浮在河道上。方茗曌知道自己睡着了，这里是她的梦境。

“你一个女孩子的梦境怎么是这个样子的？”仓鼠淌着红色的河水走到方茗曌面前。

方茗曌迷惑的看向仓鼠：“你们还能进入我的梦境？”

“是的。”仓鼠从包里拿出来一罐爆米花，一边吃一边说，“这几个小时的末日体验感觉怎么样？”

方茗曌点点头：“感觉真是【哔——】（脏话消音）！”

“行。”仓鼠点头开始记笔记。

“你在记什么？”方茗曌不得不在意仓鼠的一举一动。

仓鼠抬起头：“你可是我们的甲方爸爸，你的体验感很重要，我们当然要记录。”

“能跟我解释一下圣火是怎么回事嘛？”方茗曌不爽的说，“还有那个天使傀儡……”

“天使傀儡当打手的时候好使不？”仓鼠抬起头问。

方茗曌点头：“稳得很。”

“圣火现在和你合二为一，也就是说你能够一直操控天使傀儡，这不就行了嘛。”仓鼠耸耸肩。

“但是这个天使傀儡属于【Biubiu】公司。我这属于偷了对方公司的财产吧。”方茗曌还是有点担心，普通公司倒是没什么怕的，但是这个公司可是能和神明做生意的公司，自己现在面对神明该怂还是要怂。

仓鼠笑了：“我还以为你只会莽呢。别担心，这个损失肯定是雇佣天使傀儡的神明负责。毕竟雇佣外力影响赌局本来就是违规操作，那个冤大头神明也不敢声张。”

“这样啊，但是为什么圣火会跟我合二为一？”方茗曌还是不太明白其中原因。

仓鼠从包里翻了翻，拿出来一本手册，快速查看一番：“因为你的能力是……饕餮。”

“啊？？？？”方茗曌没明白过来。

仓鼠开始给方茗曌解释：“能力饕餮就是……”

“方茗曌小姐！”一个声音惊醒了方茗曌。

方茗曌正听到关键时刻，被打扰醒非常不爽，方茗曌不想搭理试图续上梦境。

“方茗曌小姐！快醒醒！”对方不依不饶。

方茗曌看了眼手表：“才早上八点！”

“方茗曌小姐！”

“什么事说！”方茗曌暴躁的抓过枕头砸了过去。

於净被枕头精准无误的击中面部，他倒也不生气，捡起枕头走向方茗曌，但是被天使傀儡拦住了。

於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们收容所受到攻击了。少爷认为我们可以处理好，但是我觉得……不太行。”

方茗曌眉毛拧成一团：“所以？”

“能不能麻烦您出手帮忙呢？”於净客气的说。

方茗曌若有所思点点头：“按理来说我找你们借直升机，我应该帮助你们。”

於净乖巧点头附和。

“但是……”方茗曌话锋一转，“如果你们完蛋我甚至可以白得一架直升机啊。”

於净愣住，他有些懵懂的睁大眼睛看着方茗曌：“是……是这样嘛？”

方茗曌微笑：“开玩笑的，虽然我道德意识有些浅薄，但是我还是会去帮忙的。不过呢……”

於净被方茗曌这种大喘气说话的方式又噎了一下：“什么？”

“你自己到时候要说是你来求我的才行。”方茗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时凛好像挺爱面子的，如果他认为我插手你们收容所的事务，会对我以后跟你们合作造成影响。”

於净不禁内心吐槽：你几小时前和我们打架就不影响嘛……

方茗曌弯下腰穿好鞋，随於净出了门。

方茗曌看向外面的怪物密密麻麻如同撒了一地的芝麻。

“啧，这什么玩意？不是应该绕着天选之子走吗？”方茗曌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视力。

“好像是有个人把怪物引过来的。”於净解释道。

方茗曌看了一眼被有序疏散前往地下通道的普通幸存者：“这是多大的仇，你们家少爷得罪什么人了？”

“哦，我们家少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仇人的名单可以写一本取名大全。”於净说。

方茗曌点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