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可以回家了

　“你这生意做得怎么样？”叶父问道。

　　“还行，明天应该就可以开始忙活了。”叶飞随口说了句，爷父却是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嗯，你自己要有个把握，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帮不了你多少，但我还是希望，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一说。”

　　叶飞有点愣，他没想到，自己父亲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心头一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坐了不到一会儿，叶母就把菜给热好了，直到叶父起身跟叶飞说吃饭去了，叶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母亲为了等自己，也是等到现在了，都没有吃晚饭。

　　晚上饱饱地吃了一顿，还跟叶父喝了点酒，这之后，叶飞才躺在自己这熟悉又陌生的床上缓缓睡下。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叶飞就起床了，叶母非逼着他把早饭吃了再走，没办法，坳不过叶母，等到叶飞把早饭吃完走到工厂里边，在里面都已经聚集起了一大批人了。

　　场面很是吵闹，还没进场叶飞就听见杨阳跟工人们在争论工资的事情。

　　“你们别吵了，咱们这个厂已经换老板了，新老板肯定比我靠谱，不会再向我以前那样把生意做失败的，你们放心就好了！”

　　“什么放心就好了，钱拿到手里才能真的放心，上次你这厂子说倒闭就倒闭，我们大伙都等着吃饭呢，你这一倒闭就是大半年的，我们出去了想找份工作都难，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这次你不把工资给足，凭什么让我们再回来！”

　　“就是，就是！”

　　底下一大堆人附和，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杨阳的声音都给完全掩盖下去了。

　　站在众工人后头的叶飞笑着把头摇了一次又是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去说这些工人了，既然外面找不到工作，现在重新给你们提供一个工作这很好了嘛，你们还闹什么？

　　叶飞正在后面看着，突然一大叔年龄段的中年男人转身，看见长得这么清秀的叶飞不由得一愣：“娃娃，你这么大点岁数就跑过来找工作了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一起也在这厂里面上班？”

　　“额……”叶飞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这大叔就一把拉住了叶飞：“诶，你可听叔一句劝啊，跟我们一起让涨工资，不要那姓杨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上次这个厂开了没多久就倒闭了，我们这些工人又不怎么识字又没有什么技能，说遣散就遣散，这次不把工资要高点，这厂要再倒闭了，我们可就惨了。”

　　叶飞听着是一愣一愣的，自己这个厂还没开起来呢，不仅是外面的人觉得这厂会倒闭，就连工人们都认定这厂会倒闭。

　　这真是……

　　叶飞是想笑又笑不出来，但刚开始嘛，被人不看好也是应该的，虽然叶飞自己心中无比自信。

　　大叔的声音没听，竟然还开始拉住叶飞的手跟他语重心长了起来：“小伙子啊，你可千万不要听了不信啊，这钱拿到手才是自己的，没到手的钱做再多的承诺都是空话，你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啊！”

　　“哎！”叹息一声，叶飞甩开大叔的手：“让我一下，我到前面去。”

　　“你，你这是干嘛，咱们站后面也挺好的啊！”大叔一脸疑惑，却见叶飞已经绕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去了。

　　这时才能看见，杨阳跟这些工人说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喷出来的泡沫腥子都是白色的。

　　“哎呀我要怎么说你们才能听得明白，咱们新老板说了，涨工资可以给你们长，等厂子中心运转起来了不就好了吗，厂子赚到钱了，给你们涨，一定涨！”

　　杨阳想大吼，结果吼出来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这个时候一个穿的有点破烂的村妇手指头都快戳到杨阳脸上去了：“我这些年找了这么些工作，那些老板都是说给涨工资涨涨涨，涨到后来呢？厂子不是倒闭就是开起来后厂子大了人多了，不在乎我们这几个人了，一说涨工资直接就给开除，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对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后面一群人跟着起哄，叶飞转头去看人群，几个家伙脸上还带着笑，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

　　“不是，我你们还不相信吗？”杨阳急得都快哭了出来，结果他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个村妇脚一剁手直接就往天上指了：“不相信！你都把我们开除过一次了，不相信，哪个相信得了你！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对，不相信。”

　　“一点都不相信！”

　　……

　　场面混乱得是一塌糊涂，搞不明白的还以为杨阳拖欠他们工资呢。

　　再看厂子外面，不少早上出来上班的人都把头凑了进来，厂外面又围了一群人，人围人，就跟每年过年的时候逛庙会看那些街上卖艺的人耍把戏一样，各个都一脸的好奇，甚至都还有人讨论了起来。

　　“这个老板肯定是欠工人工资了，诶，真的是，现在也没得人来管管。”

　　“哎，打工不容易啊，我前几天就被老板拖欠工资了，现在工资都没发，家里面都快揭不开锅了。”

　　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言的，事情已经开始越闹越大了。

　　叶飞直到这个时候，把场面完全看清楚搞明白了才向着杨阳走去，杨阳见到叶飞来了，就跟见到救星了一般，一路小跑过来差点没当着叶飞面哭出来，转过头来跟工人们喊道：“我不跟你们说了，老板来了，你们跟老板说去！”

　　说着，杨阳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就坐了下去，觉得不对劲，还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工人，看上去活像个受了情伤的人躲在角落里面画圈圈自闭。

　　叶飞看到杨阳这个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但叶飞把头一转过来，一群工人就瞪大了眼睛，刚刚那个村妇满脸不敢相信，跑到叶飞跟前打量着他：“你是哪个家地娃娃？”

　　叶飞脸一黑，我特么看起来就这么像娃娃吗？

　　关键是村妇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满口的本地方言，那场面，是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后面一群工人也指指点点地看着叶飞：“娃娃，你不去上学你跑来这儿干什么？我们内个地方可不是你耍闹的地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