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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去锦州

书名:穿书后和反派王爷HE了作者名:元兔本章字数:3161更新时间:2021-12-27 16:40:47

年澄已然拔开剑,指着她的脖子,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地看她,“说,为何要去锦州?”

孟晚瑾哪儿见过这场面,顿时语不成句,“你、你别激动。”

年澄的剑又向前一些,眼神仿佛要把她盯穿,“说。”

“当、当然是因为锦州安全啊!”她欲哭无泪,不知如何解释。

年澄脸色更冷了几分,“安全?你难道不知锦州杨淞在何人麾下?”

她当然知道杨淞是年昭的人,但此人品行正直,两袖清风,却在晚年因和年昭政见不和被贬,多好的策反对象啊!只是,这话总不能直接说吧。

孟晚瑾急中生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你定要去蜀州找魏宸将军,但如今,年昭定然已经派人前去了,我们去了只能是自投罗网。”

年澄默然。

“素来听闻锦州杨淞将军有名士风节,何不借他之手,好让我们安全去到蜀州呢?”

孟晚瑾见他动摇,赶紧装模做样地咳嗽几声,一双杏眼楚楚可怜,“我若是想害你,又何必救你?”

这招果然有用,年澄瞥了眼她的伤口,又见她眉间微蹙,嘴唇泛白,一副病弱模样,这才放下了戒心,把剑收回剑鞘,走到对面,盘腿坐下。

孟晚瑾哪敢再造次,好好地躺回草堆。她心下有了主意,脑里不停地回忆后面的故事线,不多时,便是睡了过去。

这一觉并不安稳,她好像做了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梦到了她家里那只柯基跑到她面前撒娇,又梦到了父母出车祸的那天,她在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最后是她为年澄挡剑的那一刻,胸口像是被掏空,疼得她喘不过气,她只能死死地拉着旁边的人,宛若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朦胧间有人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别怕,我在。”语气让人安心,于是她便真的放松了下来。

旁边娇小的人拉着自己不放,年澄只能笨拙地抚着她的后背,不敢惊醒她。

梦中的人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安抚,不一会儿便舒展开眉头,蜷缩着身子,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手上却仍旧没放开他,他心头一软,伸手为她拨开额前的碎发。

她大抵是心悦自己的吧,否则怎会以命相护?年澄忍不住想到,耳尖不自觉泛了红。

他虽贵为皇子,可细数来,肯这般一片真心以命相护的又有几人。

可是锦州?她想干什么?年澄望着门外那条曲曲折折的小道,脸色一沉。

一间寺庙,两人却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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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瑾是被人推醒的,朦胧地睁开眼,却发现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屋里的火堆已经被熄灭,她只能凭借一点窗外的晨光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屋外是一个醇厚的男声,听起来距离还尚远。

年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孟晚瑾会意,点了点头。

他松开手,让孟晚瑾起了身。

“曹大人!这里有个寺庙!”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似乎已经走近。

孟晚瑾呼吸一凝,望着年澄。

年澄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向四周望了望,眼神锁定佛像后面的一片阴影处,搀着孟晚瑾慢步移了过去。

屋外脚步声越来越多,窸窸窣窣。

“进去搜!”那个声音醇厚的人发话,几个将士便进了寺庙。

孟晚瑾头皮发麻,却瞥见四步之内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香案台,她扯了扯年澄衣袖,蹲下身子移过去,撩起案台的桌布,钻了进去,还向年澄招了招手。

年澄别开脸,不去看她。拿剑的手紧了紧,像是随时准备出去拼命似的。

孟晚瑾一时情急,来不及跟他废话,直接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狠狠地往下一拽。衣服本就因为之前的打斗破烂得不成样子,她这一拽,大半截衣角都被扯了下来,布料撕扯的声音在本就狭小的空间响起,孟晚瑾顿时僵在原地。

“谁!”那个声音醇厚的人听到了声音,拔剑出鞘,拖着剑向这边走过来。

年澄脸色一沉,身形一动,闪身躲进了案台下,顺便把愣在原地的孟晚瑾也给拉了回来。

长剑划过地面,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孟晚瑾又惊又怕,瞪着地面那双不断移动的官靴,摒住呼吸。忽然,那双官靴停在了她面前。

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毫无防备,一双手蒙住了她的耳朵,瞬间隔绝掉外面的声音。

她疑惑地转过头想看清面前人的脸,却是一片漆黑。

但耳边的这双手却是实实在在的,像是给了她一剂强心剂,孟晚瑾突然就感到了安心,她放慢了呼吸,试图让心跳慢下来。

“曹大人,火堆里的灰是冷的,应该走了有些时辰了。”

面前的人把剑插入剑鞘,“知道了,”他顿了顿,“往蜀州方向继续追。”

半刻后,寺庙里又回归了平静,除了门口慌乱的脚印和马蹄印,再无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耳边忽然一空,孟晚瑾缓过神来,年澄已经撩起帘子出去了,她跟着出去,望了下四处无人的寺庙,这才松了口气。

她向后一看,却发现刚才他们藏身的案台上多了一个白玉瓶,“这是什么?”孟晚瑾拿起一看,是再普通不过的药瓶。

年澄拿过药瓶,打开一闻,似是有些讶异,随即攥紧了药瓶,看门外的脚步印的眼神深了几分。

他把药瓶丢给孟晚瑾,“是太医院的金创药,你且用着吧。”

孟晚瑾接过,脑里还在飞速旋转,曹大人?与年澄又是什么关系?

突然,她一拍脑门,却扯到了胸口的伤,疼得她冷汗直冒。

年澄回头皱眉看着她,她赶紧摆摆手,表示没事。

如果没错的话,这曹大人便是正一品将军曹晏了,但在原著里也只有寥寥几笔。他年少时受过年澄舅舅魏宸的提拔,如此看来,这般举动也不奇怪了。

原来是友军,孟晚瑾舒了口气。

年澄用剑柄挑起地上的披风递给她,“走吧。”

孟晚瑾跟上他,“去哪儿?”

年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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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陵到锦州少说也得月余的路程,为免遇上官兵,两人特地避开官道风风火火地赶了两天路,才遇着一个小镇。

途中遇见一家农户,终归是心地善良,见二人衣衫褴褛,又身负重伤,还以为他俩是遇上了劫匪,便给二人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稍整休息,便又踏上路程。

孟晚瑾倒是没想到这一身普通不过的月白长衫,在年澄身上也别有一番气质。黑发如墨,白衣胜雪,身负长剑,一枚云纹镂空坠子垂在剑柄上,不似金陵城中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倒像是仗剑天涯的侠士。

年澄突然定住,孟晚瑾还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她赶快退后几步,佯装无事发生,还故意指着前面的小镇,“天色也有些晚了,不如今晚在此地落脚吧。”

年澄回过头看看她,一幅心虚的模样,耳尖也泛着红,脸色也不似前几天那般苍白,许是伤口好些了。

孟晚瑾见她没回答,以为他不愿,“这里距金陵也有一段距离了,况且,这还是与蜀州相反的方向,应该没事吧。”

年澄见她可怜兮兮地捶了捶腿,想着这几日两人确实没好生休息过,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行至镇前,入目的便是镇口的一块刻着“古宁镇”的碑。小镇确实不大,没有金陵城那般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豪奢景象,来往过客大多是粗衣麻布。

镇口倒是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官兵,游手好闲地四处游荡。即使从孟晚瑾、年澄面前经过,也并无异样。

孟晚瑾松了口气,想来消息还没传到这偏僻小镇来。

她见着前面便有一个客栈,抬脚便走了进去。

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长胡子男人,一见两人进店,脸上便堆着笑,“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两间房。”孟晚瑾走过去。

“哟!你还不知道呢!”后边一喝着酒的客人突然神秘兮兮地来了一句,孟晚瑾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那金陵城中的皇帝已是命在朝夕了。”

“这从何而知!”他的同伴似是不信。

那人来了兴致,立马摆出证据,说得绘声绘色,“你没见前几日那金陵的士兵突然去衙门吗?还不就是为了抓那谋害皇帝的贼子!”

“竟有这事?那贼子是何人可查到了?”

“嘿嘿.....那贼子啊,”那人抿了口酒,随后眼神一斜,看着同伴,“就是那七皇子年澄。”

孟晚瑾心头一跳,转头瞥了眼年澄,他将脸别了过去,从侧面看似乎紧抿着嘴唇,隐忍着情绪。

她皱了皱眉,是了,任谁被这般议论都不太好受吧。

她沉了口气,索性没人认识她,转过身,准备跟那人理论,还没起步,便一只手拦住了。

掌柜的也是听着入了迷,但一听到最后,立马惊醒,快步走过去,“您二位可别再说了,这皇家秘事岂是我等能非议的?这要让人听着了,我这小店也就没了!”

听了掌柜的话,那两人也悻悻地闭了嘴。

掌柜抬手擦了擦汗,回到柜台,“姑娘可要些酒菜?”

孟晚瑾想了想,“随便拿几样菜送房里去吧。”

掌柜点点头,瞥了眼年澄身后的剑,拿着房牌瞬间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