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计划

“父亲我在。”沈正肃上前一步，站在了老家主身前。

“孩子，”老家主伸手着沈正肃的肩膀，“沈家家主之位这次不能给你了，比起主脉支脉的更迭，最重要的还是沈家的传承不会断绝，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父亲发话，孩儿接受便是，这家主之位，既然已经传给二弟，无事一身轻，正好带着沈令玉去寻她的母亲。”

“哎？我母亲不是死了吗？”听到这个消息后，沈令玉控制不住开口询问，“那我每年祭奠的是什么呀？”

除去老家主，屋子里其他人尽皆露出了好奇的眼神，苏荣止瞪得最大。

沈正肃望向自己的父亲，得到了老家主肯定的眼神后，缓缓开口，“言莲青，本姓炎，曾经是大炎帝国的长公主，现在是大炎帝国的女帝。”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还是被震住了，皇室和其他世家的联姻不在少数，下嫁的公主也有，但从未有过女帝下嫁，女帝的夫君，只能是入赘，嫁入皇宫。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表现，沈正肃继续往下讲，“莲青她舍弃了帝位，隐姓埋名本打算和我就这样过一生的，岂料，大炎内乱，皇室被屠戮一空，只余两名幼女，收到消息后，莲青不得不回国，承接帝位。”

沈令玉心疼母亲，诘问沈正肃：“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回去？”

“我怎么没有跟，”沈正肃环顾四周，眼睛在沈正行、沈正穆、沈正祖三人脸上扫过，看的他们有些毛骨悚然后，“若不是为了帮助她巩固帝位，沈家主脉怎会如此衰弱。”

听到这个回答，沈正行等人反而松了口气。

主脉占据了最好的灵脉，有着最好的资源，最好的功法和人才，不应该和看上去那样弱，他们在找寻主脉的主力，却一无所获，好像主脉就是这样弱小。

支脉还有可能说出卖家族的利益换取自己的利益，主脉出卖的话，那就是和一句流传已久的笑话一样了——陛下谋反啦。

“咳咳，”老家主突然开口打破了僵持，“主脉转移是老夫授意的，本打算徐徐图之，慢慢将沈家分成甄国沈家和大炎沈家两脉，怎奈何中毒加上暗伤，被人算计了，只能强行推动了。”

沈正穆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开口讯问老族长，“叔父，你可知是谁下毒，又是谁下蛊，这次叔父濒死的消息，又是谁传出去的。”

“还能是谁？”沈正行轻哼一声，“钱家还有孙家呗，他们与我沈家敌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甄国皇室这个也不能忘记，还有家族的内奸，没有他们传递消息的话，叔父重伤的消息至少可以多隐瞒两天。”

“凶手的探查工作，到时候交给沈正穆就行了，正好给你一个清除异己的机会，现在探讨的是分家的事情，天地灵气衰退的导致高层的战斗力下降，和过去一样，单人灭国会越来越少，中底层的力量会越来越重要，民心也要开始争取了。”

“在我走后，你们增加对于普通族人的月钱，加大对仆从侍女的补贴，将族中欺男霸女之辈，杀几个以平民愤，多刷刷民心，那些秘传的功法，该放弃就放弃，用来拉拢人心，别那么小气。”

“最重要的是，不要因循守旧，这个是一个变革的时代，不要抱着祖宗法不可变的理由，更不要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祖法真。该尝试就尝试，沈家怎么说也是家大业大，走点错路，犯点错误还是能承受的……”

沈老族长絮絮叨叨，好像要将人生的道理全部传授给他们，苏荣止的思绪却飘到了另一个地方，大炎帝国现在的长公主炎蝶凝正在追求他，当今的大炎帝国女帝苏荣止竟一次也没有见过。

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些大炎的情报，比如说女帝入宫后解散了后宫，至今未纳任何男子入宫，说等待前女帝的女儿长大后，就将皇位还给她，但到了今天，大炎帝国长公主炎蝶凝已经成年一载，仍只有公主食驿，没有登基为帝。

如果说，沈令玉是当今大炎帝国女帝的亲女儿，那么她就是炎蝶凝的竞争对手了，皇室的帝位争夺，向来血腥，若是他们出手，沈家短时间确实查不到什么情报。

而且，沈令玉与苏荣止结婚，对于正在追求苏荣止的炎蝶凝来说，不亚于横刀夺爱，为情为权，炎蝶凝都有可能动手，唯一奇怪的地方，沈令玉是在遇到刺杀后，为了保护，苏荣止才与她结婚的，之前的出手，是不是炎蝶凝已经发现了沈令玉的身份，还是另有其人。

“苏楼主，这个扳指给你，它是沈家客卿的证明，凭借着这个可以调动沈家主脉和支脉的部分资源，沈家愿意帮助你在南国重建家族，只要你能将沈令玉的一个孩子改姓为沈，继承沈家这一脉就好。”

老族长自是知晓苏荣止的身份，他也是知道沈正肃的计划，他并没有把苏荣止当成赘婿，来看待，一般赘婿的后代都是跟着母姓，老族长直接以利益来换取苏荣止一名后代姓沈，可见他对于苏荣止的重视。

“好，”苏荣止思考片刻后，接过了扳指，“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我也就不再隐藏身份了，其实，我就是……”

苏荣止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眉心，一番皮肉蠕动后，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你是？”

苏荣止没有回话，闭上眼睛，体内灵气流转，周身气势更迭，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无尽的血腥从他的眼眸中，汹涌而出。

“没错，我就是赵家赵无名，当年我侥幸苟活，今天，我又回来了，回来探清真相，回来杀人报仇，回来感谢帮助过我的人。”

前半句苏荣止越说周身血腥味越浓，已经隐显实质，到了后半句，充斥在整个空间的血腥味瞬间消散，苏荣止又回到了刚进屋时温柔地模样。

“你，你是赵哥哥吗？你是赵无名哥哥！”

沈令玉看着身旁这张曾经出现在梦中无数次的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上面摸索，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没错，是我，我回来了，很抱歉前面骗了你这么久，我……”苏荣止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当初他所对沈令玉隐瞒自己身份的理由，此刻想来，是那样的不合情理，那样的浅薄。

“没关系，没关系，”沈令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但我还是爱上了你，这说明，我们终将走到一起。”

苏荣止和沈令玉吻在了一起，这对有情人终究是走到了一起。

会议还在继续，利益的分配才是合作的基础，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和利益还是分的很清的，苏荣止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他背后偌大的无界楼，可是要吃饭和修炼的。

当一切商讨完毕的时候，星星已经点缀了夜空，整整一个白天过去了，苏荣止已经两天没睡了。

沈令玉洗漱完毕，裹着浴巾走到苏荣止的房间里，满脸羞红：“无名哥哥，我们去睡觉吧，我今晚要做你的新娘子。”

“应该叫夫君奥，”苏荣止伸手在沈令玉小鼻子上轻轻一刮，“在复仇之前，我不打算改回名字，而且，苏荣止这个名字对我来说还有特别的意义奥。”

“什么特别的意义呀。”沈令玉毫不客气地跳上床，挤进来沈令玉的怀里。

“苏是我母亲的姓，荣止吗，是一个长者帮我取得，意思是荣华止于此处，重新开始，我也真的荣华止步呢。”

说着这苏荣止的情绪低落下来，沈令玉抬手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帮他恢复元气的同时，顺势将他推倒了。

春宵苦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初为人妇的沈令玉赖床不起，苏荣止在厨房洗手做羹汤，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咚咚咚。”

敲门声在厨房门前响起，一个俏丽的倩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过了结界，进到了房中，不知道昨晚的游戏她有没有看到。

“谁呀？”苏荣止大声的回应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声音传来的位置不对。

刚想放出流觞的时候，一个柔软的可人已经将自己挂在了他的身上，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沈令玉，看到的就是苏荣止抱着身材火爆的女孩子上下其手的样子。

“苏荣止，你这个混蛋！”

“九尾哥哥，这个黄脸婆是谁呀，好丑呀好丑，你看看她的头发都变成了鸡窝了。”

完全不给苏荣止说话的机会，抱住他的可人瞬间分成了三个形态各异的美女，一人一只手，第三个人则深情一吻，堵住了苏荣止的嘴。

“你这个狐狸精，”沈令玉抬手取出一把符箓发动了攻击。

“哎？”苏荣止身上的可人后恢复成一人，挥出狐火抵消了沈令玉并没有多少威力的符箓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定狐狸耳朵没有露出来后，略带震惊，“你竟然能看出我是狐狸精，好厉害呀？”

看着还抱着自己夫君不放的家伙，沈令玉真的生气了，再次取出符箓，真正有威力的符箓。苏荣止身上的可人也放出了更大的狐火。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的时候，苏荣止板起脸一声大吼：“好了，不要闹了。”

然后苏荣止伸手抓住身上的可人，灵力流转的同时用力一抖，银白色的狐狸尾巴顺着短裙留下从可人的身上垂下，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也从可人的脑袋中钻了出来。

将被法术禁锢的可人放在一旁后，苏荣止对沈令玉介绍：“这是狐千影，狐族的小公主，勉强算是我的师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