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术“大师”（下）

叶铮表面上平静，肚子里却暗自发笑。这种“武术大师”的套路，他太清楚了：大师只玩理论和玄学，然后花钱豢养两个退役的散打、摔跤运动员，来对付不知死活的踢馆者。

“师父，我来对付他。”果然，张大师的弟子当中走出一人，相貌不算英俊，但是信心十足。

“贤徒小心。”张大师对这名弟子道。

“你是程武？”叶铮哑然失笑。他发现，这名“混元拳”的大弟子，赫然是好几年前一家电视台举办的格斗节目里，一个很一般的80公斤级散打运动员。不知什么时候，这哥们变成“混元拳”弟子了……

程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但马上就恢复了威武雄壮的表情，恶狠狠盯着叶铮。他脱掉了练功的长衫，只穿长裤，上身赤膊，腹部微微有些发福，但是肩膀、胸膛、手臂还是肌肉粗壮，显然没有完全放下练功。

“你对得起当年跟你在体工队摸爬滚打的教练和队友么？”叶铮问。

程武暴喝一声，左脚垫步，右脚侧踹，这是一招经典的散打动作。叶铮轻巧的躲闪开来，嘴里还在哂笑：“你不用师父发人的神功啦？”

程武右拳试探，左鞭腿狠狠的踢击叶铮的头部。叶铮朝后滑步，闪避开来，并没有反击。实际上，只要叶铮下了狠心，这两个照面，至少有三四种方法让程武受伤倒地，他故意放水，只是为了玩的开心。

“师兄，用咱们混元拳的功夫，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小子只知道一味逃跑，他的功力，连师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呸呸，什么十分之一，分明是百分之一！”

张大师的弟子们在场下助威，大吹法螺。张大师面露得意之色，看着“大弟子”对付踢馆者。

“好了，该我反击了！”叶铮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程武一腿踢空，叶铮忽然揉身而上，用肩膀猛的一撞，程武踉跄着退出老远，靠在墙壁上。叶铮“呼”的一拳打出，拳峰擦着对手耳朵，击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木屑横飞，一大块饰面板掉在地上。

“娘呀！”看到叶铮的拳头有如斯威力，程武心头大骇，拼命的想逃出圈子。叶铮施展拳腿，他故意降低了准头，擦着程武的皮肤而过，每一击都仿佛有将人当场打死的力道。

“大师兄这是让这小子几招，马上就要反击了！”一个观战的弟子还在嘴硬，但是其他人已经吓的脸色铁青了。张大师面如土色，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叶铮的实力，哪里像一个“业余散打练习者”，即便是职业拳手，也没有这样的破坏力和压迫感……

“蓬！”叶铮一记扫腿，擦着程武的头发掠过。程武顺势跪倒在地，抱着脑袋，大声嚷嚷：“不打了！不打了！”

“我连一拳都没有打中，怎么能不打了？”叶铮故意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我认输！”程武哭丧着脸，趴在地上。

“既然咱们都没有有效命中，就算是平手好了。”叶铮体贴的说。

程武抬头看看叶铮，脸上露出了羞愧、恐惧、愤怒、绝望之意，诸多情绪五味杂陈。他忽然一咬牙，站了起来，衣服都不穿，歇斯底里的跑出了武馆。

“小程！唉！小程！”张大师的心里五内俱焚，却有无可奈何。弟子们看到叶铮的神威，鸦雀无声。

叶铮扭头看看张大师，笑着说：“大师，您的大弟子既然不打，那么，在下有资格向您讨教了吧？”

“这个……这个……”张大师张口结舌。他朝弟子们望去，望到哪里，哪里的弟子就害怕的低下头。

易十九早就知道叶铮武艺高强，但是，跟张大师“玄而又玄”的功夫相比，感官上叶铮的武技还是粗浅一些。想不到，叶铮竟然轻轻松松，将一代“大师”挤兑的走投无路。难道，张大师真的是个假把式？

“如果您不愿意挥拳踢腿，那么，我们从搭手开始，让我体验体验您发人的功力。”叶铮朝张大师伸出双手。张大师眼睛一亮，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形态，也伸出了两只手臂，和叶铮搭在一起。

“十万！”张大师贴在叶铮耳边，悄悄的说话，他想收买这个年青人。在他看来，无缘无故的来踢馆，无非是“求财”二字而已。

叶铮满脸微笑，没有答话。

“二十万！”张大师提高了价码。叶铮依然无动于衷。

“三十万……”张大师的声音在发抖，想到一叠叠崭新的钞票，马上就要流水一样涌入这个年青人的口袋，他心疼坏啦。

叶铮龇牙一笑，微微摇头。

“嘿！”情急之下的张大师，忽然来了一招“二龙戏珠”，两只手指猛的戳向叶铮的双眼。这倒让叶铮微微吃了一惊：被逼上绝路的“大师”，原来还是一个无限制格斗技的高手？

投机的偷袭，又怎能弥补绝对实力的差距？

叶铮略一低头，张大师的两根手指戳中了他的额头，“咔嚓”两声，几乎骨折。大师发出了一身凄惨的哭叫。

紧跟着，张大师的手臂被叶铮抓住，整个人被甩到空中，狠狠的砸向地面。张大师目眩神迷，耳畔只听得呼呼风声，他觉得自己肯定要活活摔成一滩烂泥了，只有“爹娘”两字响在喉间。

然而，张大师的两脚竟然先踩到了地板。

叶铮将他轻轻放在木地板上，冷笑一声道：“承让。”

张大师明白，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平安回来了。他神经一松弛，尿液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将裤子弄湿了一大片。

叶铮拍拍他的肩膀，指指身后的易十九，说：“把学费退给他。”张大师还没有回过神来，机械的点点头。

易十九和叶铮走在商业街的路上。易十九兴奋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姓张的家伙是个骗子呢？”

“神秘到极点的东西，必然有诈。”叶铮回答。

叶铮心里在想：高晓雯这个“冰雪美人”，在叶铮的眼里，浑身就透着神秘之气。她到底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