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靠近外围

蔡灵烟深深的呼了口气，“吓我一跳，怎么会这样？”

徐盛缓缓抬头，慢慢解释起来。

“我们骤然加速，导致了本来就破裂的物质环境瞬间被撕开了一个裂口，短时间内，制造了伪虚空小空间。”

陈星影点头，想到之前学习的物质环境，继续说了下去。

“强大的排斥性将附近的空间压力变大，物质被强行挤压，聚集到了一起。但是它们之间的黏合性似乎被完全毁掉了，已经形成了小独立体，所以等伪虚空压力瓦解，就散开了。”

听到这一番解释，蔡灵烟明白过来。

随后她又想到其中的一个关键词。

“伪虚空小空间？”

陈星影笑着点头，“这个稍后给你解释，现在我们已经错过了废墟。”

正在此时，主控台也响起了提示的声音。

“即将进行线路转向，正在检测星舰运行状态。”

“反重压力正常，能源供应正常——”

“即将减速转向，自动分析中——”

“启动转向。”

陈星影抬手点开了一个物质废墟状态的监测，看上面保持着恒定的状态，放下心来。

“星舰开始启动追击航线，建议减速。”

“请指示。”

即将靠近这大片的物质废墟，陈星影没有任何犹豫的就下了减速的命令。

徐盛看着眼前的四维虚拟废墟，发现随着逐渐地靠近，它的表面形态也被渐渐地真实模拟出来。

很多的工业碎片以及星体碎片甚至都能初窥模样，与第一次所看到的模糊景象完全不同，这也意味着他们距离物质废墟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距离非生命体物质废墟安全距离达到极限，是否继续前行。”

“暂停。”

“接受停航指令，暂时休止飞行程序。”

星舰缓缓地停在了虚空之中，陈星影打开了高级探测分析模拟器。

“这个地方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我们还是再三小心再尝试登陆吧。”

徐盛点头，打开了探测分析模拟器的启动程序。

“高级探测分析正在启动——”

“搜索数据，搜索信息，导入信息内容进行探测分析模式。”

“探测信息程序启动，开始探测。”

陈星影借着这个空档，回答起蔡灵烟刚才的问题来。

“伪虚空小空间，准确而言并不是一个非常正式的理论名词。这是之前很多星际冒险家，根据星舰运行变化提出的一个经验性概念。”

她稍微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说得更加通俗一些。

“这么说吧，就好比在什么样的速度下会出现什么样的物质状态反应，而其中一个剧烈又显著的变化，就被称为了伪虚空小空间。”

她点开了关于伪虚空的一个经验信息页，直接框定了其中的主要信息内容拿给了蔡灵烟。

她顺便在旁边补充解释道：“这是对它的一些特质概括，你来看一下。一是因为短时间的反重压力因为剧烈的摩擦出现了接近最大值的可能，也就是所谓的静止。二是瞬间形成一个类似于真空的环境，能造成反挤压的一个效果。”

“曾经有一个探险家记载过，在那一个类真空区域外，具有很强的瞬间排斥性。”

蔡灵烟瞬间就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景象。

也就是说那个根本算不上所谓虚空，甚至连撕裂空间只是在瞬间达到了一种最高值，所以给出了一个贴近的称呼。

但是这样的景象还是让她很吃惊，因为历来关于宇宙状态到底是纯虚空物质，还是虚空与反虚空的结合谁都不知道。

徐盛听到她很有条理的一系列分析，点了点头，插了一句话。

“也有人把那个所谓的最大值称为是超极限，但是我个人认为应该只是一个极限值的问题，算不上超极限。”

谭绮瞬间就接过话来。

“超极限到现在都没有具体定义，我赞同你的看法。”

陈星影看着面前这群格外具有探索精神的伙伴，会心一笑。

“探测分析进行中，探测外围进行二次确定。”

“探测报告正在生成——”

“报告已生成。”

大家的注意力瞬间集中，看向探测仪传回的分析结果。

上面呈现了探测以对于这片物质废墟的大概范围划分，建议他们踏入的区域就是最外围。

除此以外，对于最适合探测的外围缺口也进行了明显的标注。

陈星影注意到这些缺口，似乎都集中在一个大的区域。

另外的地方边角完整，有很强的物质漩涡。

这有一个值得她仔细思考的问题，作为非生命体物质承载体，四周的宇宙物质也十分散乱，究竟为什么还能在完整的地方形成物质漩涡呢？

难道是因为那些星体碎片吗？

她在想着也就把问题抛给了大家，一起来想，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猜测。

仲瑞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有没有可能，我们所猜测的那股摧毁力量就是从这个地方打入的，所以造成了很多破碎地带，形成了我们可以进去探索的缺口。”

陈星影思考这逻辑的正确性，但是慢慢就觉得他这个想法似乎是有一些道理。

如果这股力量是一个覆灭性包裹的状态，那么现在应该不是剩一些废墟，干脆就应该变成宇宙的填补灰了。

徐盛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可以再观测一下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力量进行的摧毁，也许还能得到一些线索。”

虽然摧毁的力量他们无法确认，但是其力量留下的损坏痕迹应该可以推断一二。

“很难。”陈星影开口了。

“这个地方似乎是经过了很多年的飘荡，很多东西，大概直接被星际消磨的差不多，但是我们可以尽力一试。”

再经过严密的分析计算，众人最终选定了一个合适的缺口，开始尝试靠近。

“星舰选定范围，即将超出非物质生命体安全距离。”

“是否继续航行，请指示。”

“继续。”

“航行程序启动，航行系统自动更新。”

“自动开启微风险探测系统——”

‘波澜号’最终还是靠近整到一个缺口范围，陈星影并没有完全贴近，仍然保留了最低安全距离。

对于未知生物的探索，一定要保持格外高的警惕，这是她作为舰长对伙伴必须担负的责任。

近距离再观察这个星体的时候，蔡灵烟有些惊叹。

“这里原本的物质文明看起来非常高级。”

陈星影顺着看了过去。

新体外围散布着被摧毁的工业制造品碎片，甚至还有只被摧毁一半的工业机械扎在了星体的地面上。

而星体本身，几乎也是破碎不堪，甚至肉眼可见的星体防御物质都被翻裂，出现大面积破损。

由于工业制造品的多样和多元，各色金属和次金属工具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看似贫瘠的星体就像被穿上了一件破烂不堪的铠甲，而这个铠甲还是奇形怪状五颜六色。

听到蔡灵烟的话，她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虽然在他们现在看来这些工业制造品本身的形态似乎比较老旧，但是通过七零八落的碎片场，就可以发现这里原本的科技工业文明是相当完备的。

在星际很久之前，就曾以工业文明的完备程度来判断是不是先进文明星体，往往越高级的总工程策划师就会把各项工作做得越完善。

每一个区域的工业制造品也会非常精细，不会缺门别类，更不会出现断层。

除了本身的系统落后，制造外表相对粗糙不够精良，其他的东西还真是让陈星影大吃一惊。

星体的文明越灿烂，就越发体现了毁灭他们的力量是何其可怕。

果然，在星际之间，永远是神秘莫测的。只会有不断更新换代最顶尖的文明，但那一定不是永恒。

想到这里，陈星影对大家道：“以防万一，我们先让探索机器人下去采集一些物质来分析一下。”

徐盛明白她是担心大家的安全，对于这个提议显然十分赞同。

其他的人更是没有什么异议。

陈星影见此，调出了自己手上的智能机器人操控平台，她为了方便，将高分子液态屏幕显示的内容直接拖了出来，悬在半空形成了四维虚拟信息页，方便大家从多个角度都能看到。

手指划过了探索机器人的功能栏，一次性释放了三分之二的探索机器人。

与此同时，星舰第三层。

机器人存库中探索型功能区的机器人们结束充能，开始执行统一的秩序命令。

它们井然有序地从功能区走到了专属运输通道，很快就抵达了通道口。

陈星影在主控室看到这一幕，又释放了星空飞行器。

她给其中一个新二代探索机器人只入了组织性命令，由它来初步统筹接下来的探索任务。

旁侧的飞行器舱口门缓缓打开，星空飞行器在陈星影的操控下，落到了机器人专属通道口的卡口处。

一条伸缩信息板接到了通道口，机器人开始登上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