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三）

07

邢天卖力工作到晚上几乎在办公室里没怎么出来，偶尔出来两次也就找两个老员工问一些工作细节上的问题，一直到下班也没和严洛一说过话。严洛一原以为邢天搞不好抽空来膈应他一下，没想到却是风平浪静一切照旧，敢情是自个儿想多了。

下班回去的路上，严洛一心想，“如果他真是这么安分守己倒也挺好的，不就是个经理吗，自己正常工作不犯错就行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反正宿舍本来就是给两个人住的，自己管自己不就行了。”一想到自己之前还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快走到宿舍楼下时他隐约瞧见一个黑影坐在楼道边的台阶上，那身影看着有点眼熟，走近一看果然是邢天。

“你傻坐这儿干嘛呢？”严洛一好奇的问。

邢天抬头巴巴的望着他，寒风把脸被吹的有些僵，“你没给我钥匙啊？”

“花芊那儿有备用的，她没给你吗？”

“哦，估计是忘了吧。”

“好了，别坐在这儿了快跟我上去吧。”严洛一虽然不知道他在台阶上坐了多久，但是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喝西北风看着也怪可怜的。

回到宿舍后，严洛一自顾自的刷牙洗漱准备睡觉，邢天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严洛一在房间里拉回走动。

“明天星期天，你陪我去趟超市买点日用品吧。”他目光尾随着严洛一说道。

“你自己不会去啊？我还要复习功课。”

“买点东西能花多少时间，再说我对这儿不熟，也不知道去哪里买啊。”

严洛一刷完牙后用毛巾擦了把脸，想了一会儿回答道：“那好吧，可是你身上有钱吗？”

“没啊，所以你可别忘了带钱包。”邢天冲着他挑眉一笑。

严洛一眼睛都瞪圆了，“你买东西为什么要我付钱？！”

“唉，瞧把你急的，等我发了工资不就还你了嘛。”

“.....”

严洛一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就当是助人为乐吧，何况他的确是身无分文。

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邢天在卫生间刷起牙来，“谁准你用我牙刷了？！”严洛一快步走到卫生间满脸不爽的对着邢天说道。

“那不然我用谁的？等会再借你毛巾用用。”

“你....”

邢天看着他憋屈的脸蛋就觉得好笑，“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他满嘴吐牙膏沫咕哝道。

严洛一只能继续安慰自己好人做到底，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只能先这么着，他只好默默叹了气转头倒上床睡觉。

大概两分钟后等邢天洗漱完走出卫生间时见严洛一好像已经睡着了，他将信将疑的上前轻轻的推了推他，这人果然睡得死沉死沉的。

第二天一早等邢天醒来后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瞧见严洛一坐正在床边的那张书桌复习功课。说实话这间小小的屋子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居然睡得特别踏实。

“早饭在柜子上，要吃自己拿。”严洛一低着头边写边说道。他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出去买早饭的时候顺便多带了一份给邢天。

“哟，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邢天笑着说道，屁颠屁颠的拿起柜子上的肉包就啃了起来，他还真有点饿。

“没事，我都有记账，你随便吃。”

“嘿，还是个小人精。对了，你是不是快放寒假了？”他嘴里边嚼着肉包边问。

“嗯，快期末考试了，所以我这两天空下来得抓紧复习。”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我，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邢天悠然自得的说道。

“哦？是吗？”严洛一随手拿起一本“高中数学模拟题库”往邢天的床上一扔，“你随便做一道给我看看。”

邢天叼着啃到一半的肉包拿起书慢慢地翻看了起来，可是不到片刻他的眉头就皱成了一团，翻了半天竟然没一题看得懂的，他越看越懵。“oh my god，这都些是什么题目？把你们都当成天才了吗？！”严洛一看他那囧样在一旁偷笑起来。其实这也难怪他那么惊讶，邢天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读书，高中和大学都是在国外念的，因为自己在学校学习成绩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况且国外的课题远远没有这么复杂难解，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读书和考试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此刻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能出国念书。

“嗯...那个...我们中午吃什么呀？”他默默把书放了回去默默的转移话题。

严洛一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是厉害吗？怎么不教导我一下啊？”

“瞧你说的，我只不过是记性不好罢了，以前教的有点忘了而已。”他尴尬的一笑，为自己辩解道。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辩解，严洛一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气氛这么愉快，严洛一的笑容在一抹晨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清澈明朗，俊俏的脸庞和灿烂的阳光完美融为一体。此情此景让邢天觉得有种无法言喻的美感，就像一针强心剂打进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异常跳动了一下，这是第一次他愿意用“迷人”两个字去形容一个男人，他竟不自觉的看痴了。

随后严洛一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子边说边写道：“对了，一个肉包一杯豆浆，你的早饭钱一共是三块五毛。”

“.....”

08

中午的时候严洛一本想用两碗方便面打发两人的午饭，结果硬是被邢天拽出门找了一家小饭店点菜吃。

看着餐桌上的几道菜严洛一迟迟不动筷，邢天知道他准是不乐意，于是笑了笑说：“你放心吃吧，这顿算我的，你记在账上就是了。”

“你说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终于拿起了筷子。

“瞧你这点出息。”邢天第一次遇见这么抠门的人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严洛一朝邢天白了一眼说道：“吃饭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你这一顿饭够我吃一个礼拜了。”

邢天听着这话感觉心里头有些酸楚，他看着严洛一突然正儿八经地说道：“以后有我在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算我的。”严洛一楞了楞，心想这人总算还有点良心，可惜自己从来不喜欢占人便宜，“谢谢你的好意，看样子你还懂得知恩图报，不枉我救你一命。”

邢天嗤笑一声，“好好好，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是我的大恩人，我以后一定涌泉相报行不？”

“得了吧，你好好上班别给我添麻烦就行了。还有，我不喜欢欠人情这顿饭我们一人一半。”

“我都说了算我的，别这么计较行不？”

“不行，我说一半就一半，你要我听你的那你掏钱啊？”

邢天一时语塞，他知道拗不过严洛一，毕竟掏皮夹子的也不是他，怪只怪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小屁孩嫌弃的境地，他觉得自己很狼狈，只想一拳锤死自己。

这顿午饭吃了将近两百块钱，严洛一从皮夹子里拿出两张毛爷爷的时候心都在滴血，懊恼自己不应该跟着邢天出来，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临走时后还剩下的那些菜自然也舍不得浪费，统统打包带回去。

“严洛一，你该不会打算回去继续让我吃这些剩菜吧？”

“是啊，不然呢？你如果嫌弃的话可以不吃，自己想办法解决就行。”严洛一一边把打包的菜装进塑料袋一边淡定的说道。

邢天不由得翻个大白眼，感觉憋屈的慌，心想自己从小到大都就没吃过剩菜剩饭，对他来说吃不完的饭菜就只有一个去处就是垃圾桶，甚至连一口都没吃过的也照样扔掉，这回许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所以故意派个人来惩罚他。

出了小饭馆后两人便一同往附近的大型超市方向走去，可能是一路上有些过于安静，气氛有点僵，于是邢天就主动和严洛一搭话，“严洛一，你父母呢？”

严洛一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死了。”其实他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怕邢天会不依不饶的问下去就干脆直说。邢天停下脚步原地呆站了几秒钟，他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诧异，随后又立马跟上前去问道：“那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嗯，还有一个外婆住在养老院里。”

邢天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严洛一为什么平时这么抠门，原来他现在必须自食其力养活自己还有他外婆。他脑子有点懵，不知道现在应该是安慰还是鼓励还是保持沉默。他万万没想到严洛一的生活竟然如此艰难，这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原以为严洛一顶多也就是因为缺零花钱用才出来打工，可谁想事实却是这般残酷。他缓步跟在严洛一身后注视着他纤瘦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悯，或许这种感觉应该称之为“心疼”更为确切。

严洛一猜到邢天会同情他，自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他回过头见邢天沉默不语，笑了笑说道：“你哭丧着脸干嘛，我这不活的好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也是奇怪，见他笑了邢天也跟着笑了，他大步走上前顺势用手勾着严洛一的脖子一把拽到自己怀里，笑着说道：“以后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严洛一被他这冒失的举动吓了一跳，连着手上拎的打包盒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迅速将邢天推开，皱着眉头说道：“得了吧，我们俩没这么熟。还有，我的事情你不许告诉别人知道吗？”

“放心，我觉得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哼，我还真是不放心。”

“成，那我现在就发个毒誓，我邢天要是把你的事告诉第三个人出门就被撞...”

“行了行了，别发你的毒誓了，超市到了。”严洛一打断了他的话，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超市门口了，他随手推了一辆购物车说道：“赶紧的，我回去还要复习功课。”

两人在超市里并肩而行的画面吸引了周围无数的眼光，严洛一被这些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这么夸张，估计都是拜邢天所赐。

“你...是混血儿吗？”他好奇的问道。

“像吗？我可是纯中国制造。”

“可你的脸长得...”

邢天朝他微微一笑，“我爸是维吾尔族的，我的相貌随我爸。”

“那你的名字？”

“我随我妈姓。”

“哦...”严洛一不便再多问下去，弄得像人家查户口似的，感觉有些不太礼貌。等回过神瞧见邢天已经往购物车里扔了一堆的东西，他仔细翻了翻，有一大半都是不必要的生活用品，趁邢天不留神的时候一样样的被他从购物车里扔了出去。

结账的时候，邢天发现原本购物车里的东西怎么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半，“咦？我的保湿面霜呢？...怎么护发素也没了？须后水去哪儿了？...”他两眼直勾勾的朝着朝严洛一望去，只见对方双手一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个儿飞了吧。”

“.....”

09

从超市回来后严洛一第一件事就是把记账的那本小册子从抽屉拿里出来，“拖鞋十四、毛巾九块八、内裤二十二、牙刷五块六、牙膏....”他喃喃自语的把超市里买的物品一件不落的都写了上去。

“你至于吗？写个总数不就行了。”邢天满脸鄙夷地说道。

“那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我们本就是债务关系。”

“那你借我点钱吧，你明天上学去了我在家吃什么啊？”

严洛一拿笔的手顿了顿，他还真忘了这件事。他想了一会儿便说道：“也行，我先借你两百。”

“什么？！两百！”邢天听到“两百”这个数字时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你那么什么惊讶干嘛？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就两百，我不也没饿死吗。”

“.....”

邢天绝望地倒在床上，脸上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这是准备靠吃白米饭过活的节奏吗？他转念一想，突然说道：“不对啊，你在学校中午包饭，我可是早中晚三顿，那两百哪够啊？”

“哦，我给忘了，那就借你三百吧。”

“三...你怎么不说二百五呢？”邢天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嗯？行，那就二百五吧。”

“得得得，算我没说过，三百就三百，真是怕了你了。”

严洛一看他那囧样觉得挺逗的，背对着他偷笑起来。他看得出到邢天从小到大应该没过过什么苦日子，估计家里条件肯定很好，保不准还是个富二代。谁让他运气不好被人打劫的身无分文，不然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这回碰到他这个“铁公鸡”也算他自个儿倒霉吧。

第二天邢天吃完午饭就去了酒吧，然后一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忙活，花芊的那些账本搞得他头大。这家店的支出远远比收入要多，而且很多支出都是不必要的，甚至连进货的价格都是同行的一倍，估计是被进货商给坑了都不知道。邢天看了一天数据，发现店里要整改的地方实在太多，要不是花芊家里钱多经得起烧否则早就该关门了。

之后为了店里重新整顿的事情邢天连续忙了一个星期，光是为了寻找新的供货商就花了不少功夫，连旧的桌椅也要替换新的，而这些都必须他亲自出去操办，所以经常大半天都看不到人，就算回来了也是直接回办公室一直到下班。

下班后严洛一要帮忙店里打扫所以回家的时间比邢天要晚些，每次回到家邢天都已是熟睡状态。他看得出邢天对店里的事情十分上心，这些天也确实挺辛苦的，整天忙里忙外的没消停过。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对邢天的态度也开始转变了，不再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纨绔子弟那般不待见。这多半还是因为花芊的缘故，对来他说花芊就跟亲姐姐似的，只要是一心一意帮花芊的人他自然也会加以善待。这两天他都赶在上学前把饭菜给邢天提前准备好了以后再出门，只是等邢天起来多半也快中午了，确切的说严洛一给他准备的其实不算早饭而是午饭。

所以说这穷日子果然是治“少爷病”的一剂良药，现在别说是隔夜饭，就是冷菜冷饭或者是平时挑食不爱吃的邢天也照单全收，有的吃总比饿死强。

在酒吧整顿的这段时间里严洛一和邢天基本没什么交流，即便是双休日他不用上课两人也说不到几句话。邢天已经连续两周都没放过假，在宿舍里除了睡觉和吃饭基本不干别的。

严洛一从花芊那里得知他为了重新找合作伙伴这些天一直外面在谈合作商，而且他的要求还特别高，所以来来回回都跑了十几家。花芊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虽说她才是老板，但对自己店的用心程度还不如一个经理的十分之一，想想就觉得惭愧的很。

晚上严洛一上班后花芊把他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洛一，我看Mark这两天忙的都顾不上吃饭，以后你记得每天帮他准备好晚饭送到他办公室，随便你是叫外卖还是去超市买，你多花的钱月底我都一并给你报了，你这人心细所以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交给你比较放心。”

“行，没问题。”严洛一爽快的答应了，只要是花芊开口他都乐意效劳。

“你现在趁着空去给他送一份，他正在办公室忙呢，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花芊拍了拍严洛一的肩膀笑着说道。

严洛一点了点头，他知道邢天现在已经不是个挑食的主儿了，能填饱肚子的什么都吃，所以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事。酒吧旁边就是一家便利店，他买了份猪排饭加热好后给直接邢天送了过去。

他敲了敲邢天办公室的门，手里头端着香喷喷的猪排饭。

“进来。”里面传来了邢天的声音。

严洛一推开门，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把饭端在胸前轻声的说道：“那个...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邢天正在电脑前查阅资料，乍一听到严洛一的声音让他颇感意外，“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他调侃道。

严洛一暗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但谁叫自己已经摊上了这份差事，就算心里有些膈应也不能失了风度。

他大步走到邢天的办公桌旁把饭递到了他跟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趁热吃吧，你总吃凉的对胃不好。”邢天还以为严洛一会和他拌上两句嘴，谁知竟说出这么体贴的话来，听着心里挺暖和的。他接过严洛一手上的饭看了一眼，“哇塞！猪排饭！”。

“你至于嘛，看到猪排饭都能这么兴奋？”严洛一嗤笑着说。

邢天撇了他一眼，满是苦楚的说道：“还不都是托你的福，我现在对食物的接受程度已经和乞丐是一个级别的。”说完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严洛一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若不是为了店里的事情忙成这样，也不至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其实作为经理他只需要每天管管下面的员工，保证店里能正常营业就行了，花芊和他也没什么交情，这么操心又是何苦呢？

“这段时间我都会帮你送晚饭，家里给你准备的你最好热一下再吃。”严洛一看着邢天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没热过？”邢天满嘴饭菜咕哝着问道。

严洛一叹了口气，“家里的微波炉早坏了，我一个礼拜前就拿去修了，请问阁下是用什么加热饭菜的？打火机吗？”

邢天眨巴着眼睛看着严洛一，他从来没留意家到里还有一个微波炉，而且就算有他也的确懒得用。

“我知道你最近忙，但是现在毕竟是冬天，微波炉我已经修好拿回来了，明天记得把饭热过再吃。”严洛一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邢天坐在椅子上楞了几秒钟，对严洛一突如其来的关爱有些受宠若惊。“这小子平时不是不爱搭理我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心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吃的这么香了，邢天一整个晚上的心情都特别好。一想到以后严洛一每天都会给自己送晚饭这件事情，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之后的几天严洛一照花芊的嘱托每天晚上准时给邢天送晚饭，而且每一顿还不重样。邢天也不知怎的，快到吃饭的时间就时不时看向墙上的钟，满怀期待的等着严洛一来敲门。

叩叩，敲门声响了，邢天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邢经理，我来给您送饭。”说话的人不是严洛一。邢天有些诧异的抬头一看，进来的人是服务员小刘。

“怎么是你？严洛一呢？”

“小严病了，下午请了假，估计在家躺着呢。”

“病了？！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邢天眉头微蹙，心里头又着急又担心，但在小刘面前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哦，他说下午发过短信给你，你没回，打电话你也没接，所以就直接向花老板请假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手机就在身边可是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他急忙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查看，“我去，没电了！”。

小刘看得出邢天似乎有些着急，随即安抚道：“您也不用担心，小严说就是一般感冒发烧而已，回去吃点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行了，你把饭放这儿吧。”邢天朝小刘摆了摆手说道。

等小刘走出办公室，邢天看着桌上的饭菜竟一点胃口都没有，就是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在心里作祟，“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生病了？”他越想越着急。

片刻后，他穿起大衣就直接朝门口走去，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回去看看，省得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心神不宁的。

“我有事出去一下，店里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他朝身旁的员工扔下一句话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邢经理这是怎么了？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两个女员工娜娜和丽莎交头接耳起来。

“说不定是急着去见女朋友吧？”娜娜乐呵呵的说道。

“啧，不像啊，瞧他紧张的样子，别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也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想必一定是什么大事。”

“反正大事小事都和我们没关系，该干嘛干嘛去吧。”丽莎最后抛了句总结性发言，然后两人便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