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领证吧

这之后，周霖川每天都会抽空给我来几通电话，聊聊饮食，聊聊胎儿状况，更多的是毫无逻辑的闲聊。

晚上若他喝得少，或是下班得早，都会让司机送他过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漱干净，把一身酒味儿尽量冲散，就往我床上挤。

医生交代孕前期得禁房事，但他偶尔难耐也会提出那方面的需求，都被我以胎心不稳拒绝了。

起初我这样说他就偃旗息鼓了，可这晚他特别执着，竟让我用其他方式帮他纾解。

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不愿接茬，故意说：“如果你实在需要，可以去找别人，我不会介怀的。”

他期待的脸色马上冷了下去：“乔一，你没有心！”

说完翻身背对我而卧，没像往常那样抱着我入睡。

我也转身背向他，本该乐得轻松自在的，免去应付他的疲累，可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我竟因他的冷落掉了眼泪。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边调试情绪，却越想越难受，眼泪也越滚越多。

我尽量没发出声响，可他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转过身搂住我：“哭了？”

说着手往我脸上摸，我想躲却没来得及，他触到湿润后有些愣住，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讨好：“不哭不哭，是我不好。你怀孕那么辛苦，我不该再对你提过分要求，我也不会去找别人，等你哪天需要我了，我再立功表现。”

我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我才没有哭！”

“是是是，你没哭，只是水喝多了从眼睛里倒流出来。”

我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又觉得不合适，又哭着捶了他胸口。

这晚又哭又笑状似疯子，闹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时以为周霖川会如往常那样早起出门，没想到他还在抱着我睡觉。

我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开机，看到已是九点多，忙摇醒他：“快起床，快十点了！”

“没事，”他把我搂得更紧些，“今天不去公司，休息一天陪你，还要睡会儿吗？”

我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不睡了。”

“也好，”他也坐起来，“去洗漱吃点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民政局。”

我再傻也知道民政局是干什么的地方，心一抖，还是装傻发问：“去干什么？”

他看着我：“当然是去领证结婚。”

我的心有些慌，用笑掩盖尴尬：“你公司事儿多，先忙它们吧，领证不急的。”

“当然急，领了证需要办准生证之类的东西，不能再拖了。”

他好像早有了这种计划，兴致不错地吹着口哨去洗漱了，我慌了半天才找到拒绝的理由：“那个……领证需要户口本吧？”

他吐掉漱口水回头看我：“好像是。”

“可我的户口本不在哎。”

“在哪儿？”

“应该……应该是在深圳。”

他哦了一声：“没事，我现在就让秘书去拿，今天来不及就明天再去领。”

我忙说他假公济私使唤人也不好，不如我自己去拿，再收拾点需要的东西过来。

他以我孕期不适合坐飞机为由拒绝了，说这位秘书是他私人助理，做这些事也属工作范畴；至于衣物细软什么的，全买新的就好。

周霖川说完就给秘书打电话，让他过来我这儿拿钥匙，去帮我拿户口本。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只能乖乖交出钥匙，后来趁周霖川下楼时，像陈恬恬求救。

她听清始末说会帮我办妥，让我别太担心。

“谢谢你了！”

“就算为了干女儿，我也得出分力，所以客套话就免了。”

得到了陈恬恬的承诺，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我的目的是弄垮周霖川再离开他，和他扯入婚姻绝非我的本意！

结了虽然能再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结那肯定就不结。

我心思满腹，午饭时没啥胃口，坐在我对面的周霖川问：“怎么皱着张脸，东西不合胃口？”

“肚子不太舒服。”

我随口胡诌，他却当了真，当即带我去医院检查。

做B超时本该男士止步的，但他还是跟着我进去了，搀扶我躺到床上后，医生先往我腹部抹上耦合剂，接着探头精准的找到胎儿的位置。

“孩子还好吗？”周霖川迫不及待的问，声音有些颤。

“从影像结果来看发育得都不错，各项收据都达标。”医生说着打开音量键，孩子“轰隆轰隆”心跳声灌入耳中。

这是第一次听到胎儿的心跳，我鼻子一酸有些想哭，下意识地看向周霖川，他竟也在擦拭眼角，好像也哭了。

那一刻我有些动容。

他再不济，也是孩子生理学上的父亲，某些情感还是相同的。

一分钟左右，医生关闭声音：“心跳也很有力。”

周霖川接话：“可我老婆说肚子疼。”

“孕期偶尔腹痛是正常的，但孕前期胎儿发育不稳定，若有流血症状得及时做保胎治疗，去找开单医生看看吧。”

拿着报告去了医生办公室，她也说数据不错，询问我没有流血状况后交代我多休息多观察，有情况再来医院。

胎儿健康良好，从医院出来时周霖川的情绪高涨，问我有没有想吃的，说今晚在外面吃。

我现在一心牵挂着户口本，哪里还有心思吃，便说随便。

后来他带我去远郊吃私房菜，因是常客和老板十分熟捻，老板给了我们最好的包间。

等上菜时他去了趟洗手间，我不放心又和陈恬恬通了话。

她那边有些吵，说已经拿上户口本到了机场，明早会联系我。

“你要来湛城？”我问。

“对，怕你应付不来，过来帮你出出主意。”

陈恬恬自小就不爱念书，但人机灵鬼点子多，有她帮我出主意也是好事，我叮嘱她注意安全也就挂了。

没一会儿周霖川回来了，菜也陆续上桌，有炖锅焖鸡、清蒸鲈鱼、清炒秋葵和猪肉饺子。

周霖川先给了我一只鸡腿，又给我夹了鱼身上肉最肥美的部位，见我放下筷子又往我碗里夹了两个饺子。

“饱了，”我忙说，“吃不下了。”